“這里——”明鷺川不過說了兩個字，夏文南就已經敏捷地從窗戶翻了出去，縱身越到隔壁窗臺上。

“夏文南！”明鷺川低聲喝道。

夏文南沒有搭理他，朝小貓伸出手，嘴里逗弄道：“咪咪！”

小貓沒有朝他靠近，反而往后面退縮了半步。

夏文南蹲在窗臺上，沒有收回手，對那小貓道：“別怕啊，我又不會傷害你。”

小貓還是沒有靠近的意圖。

明鷺川突然說：“它可能被人傷害過。”

夏文南說道：“傻貓咪，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就是想救你下來，相信我。”

明鷺川朝他看過去。

夏文南卻專注地看著那只小貓，他又嘗試往前探出手臂，可是腳下窗臺就那麼一點寬，稍不注意就往前滑去，嚇得他又立即縮回手。

而小貓頓時被他的動作刺激得更加往后躲。

夏文南對明鷺川說：“你找點什麼吃的來。”

“什麼吃的？你先下來。”

“我不會掉下去的，你去找點吃的，火腿腸什麼的都行。”夏文南吩咐他道。

明鷺川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別動了，我馬上回來。”

第124章 鐘情17

明鷺川拿了火腿腸回來，剝開了遞給夏文南。

夏文南耗費了很大的耐心，用那點火腿腸把小貓引過來，等到小貓吃他攤開掌心里的火腿腸時，伸手要抓住小貓。

那小貓靈活得出人意料，吃了夏文南的火腿腸，一爪子拍在夏文南手上，自己嗖地轉身順著樹干溜了。它跑得太快，夏文南和明鷺川都沒反應過來，目光追過去的時候，貓已經消失在樹叢中了。

夏文南轉頭去看明鷺川，明鷺川沉默一會兒，向他伸出手。

“我被耍了！”夏文南有些氣憤，他在窗臺上站起身，拍拍手想拍掉掌心殘留的食物。

“回來了，”明鷺川對他說。

夏文南這才抓住明鷺川的手，要跳回去隔壁窗臺，他動作有些毛毛躁躁，腳底踩在窗臺邊緣滑了一下，整個人看著往下墜。

明鷺川手上便猛地使勁，將他用力拉了過來。

夏文南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被明鷺川拉著整個人拍在窗戶上，拍得老舊的木頭框玻璃窗搖搖欲墜，他的臉也拍在了玻璃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明鷺川退開，讓他鉆進窗戶。

夏文南鼻子和胸口都在痛，心有余悸地靠著墻滑坐在地上，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背剛才被貓爪子碰了一下，但是沒有破皮。

明鷺川離開實驗室，過一會兒拿著兩罐啤酒回來，靠著墻在夏文南身邊坐下，遞了一罐給夏文南。

“你哪里拿的？”夏文南問他。

“你辦公室。”

“你怎麼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去我辦公室翻東西？”

“火腿腸也是在你辦公室找到的。”

夏文南沉默了，他扣開啤酒罐，遞到嘴邊用力喝了一口。

明鷺川慢條斯理地喝著自己手上那罐啤酒，說：“那只貓辜負了你。”

夏文南把兩條腿盤起來，聳一下肩膀說道：“隨便，一只貓而已。”

“如果換成人呢？”

夏文南把啤酒罐貼在自己鼻梁上，那種脹痛的感覺舒緩了一些，他說：“不是一樣的嗎？一個人渣而已，滾了就滾了吧。”

明鷺川手指輕輕捏動手里的啤酒罐，發出輕微的聲響，這麼反復了許久，他才說：“我有個喜歡的Omega。”

夏文南卻是沒有意料到，怔怔超他看去。

明鷺川繼續道：“他拒絕了我。”

“他……”

明鷺川似乎知道夏文南的意思：“他不是人渣，他沒做錯什麼。”

夏文南突然發現自己的啤酒罐里只剩下最后一口了，他喝完了酒，還想繼續喝，可是他不想去拿酒。

“一切就結束了。”明鷺川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硬起來。

夏文南轉頭看他，發覺他的眼里漆黑一片，是沒有光的，完全不像在回憶一段愛情，至少不是一段活著的愛情。

明鷺川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了，很輕地放在腿邊。

夏文南抓了抓頭發，說：“既然他不是人渣，你又喜歡他，為什麼不再努力一下呢？”

“不需要，”明鷺川維持著剛才的冷淡。

夏文南直直看著明鷺川的眼睛，想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害怕？”

明鷺川看他一眼。

夏文南說：“不害怕就看著我。”

明鷺川便一直看著他，兩個人視線都沒有轉開，持續了二十幾秒，夏文南先受不了了，轉開頭說：“干嘛這麼盯著人？”

“不是你叫我看你？”

夏文南的空啤酒罐已經不涼了，他還是把它貼在臉邊：“那你希望能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定不可以拒絕你的？還是要主動追求你的？”

明鷺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夏文南說：“你先說說，你從上一段感情里徹底走出來了嗎？”

“結束了就是完全結束，不會拖泥帶水。”

“我摸摸，”夏文南伸手將手掌貼在明鷺川胸口，“你再想想他，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了。”

短暫的沉默。

夏文南皺起眉：“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我覺得你心跳好像快了些。”他看向明鷺川，“是不是？”

明鷺川沒有否認。

夏文南收回手，突然想嘆氣，又忍住了，“所以說一段感情不是說放手就能丟開得一干二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