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民國 HE 雙男主 禁果 第11章

《禁果》第11章

文欽撐著欄桿,看著底下相擁的男男女女,陡然,目光一凝,角落的卡座里正坐了兩個人。一個穿著時髦的洋裝,懷里坐了個骨架小些的,二人挨得近,正在耳鬢廝磨。

那人的手握著對方的腰肆意褻玩,那少年在他懷中顫動,扭動間露出一截細白的腰。

文欽盯著看了會兒,腦海中將那少年換成了文亭,他弟弟的腰真真是細,腿也長,白花花肉嘟嘟的,像是巷里頂鮮嫩的豆花,他碰著都怕弄碎了。可文欽只消一想有男人這般碰文亭,心中頓時燎起一股無名火,怎麼想都別扭又焦躁。

文欽忍不住罵了一聲,眉眼都籠上了一層陰霾。文欽想,要是哪個男人敢碰文亭,他絕對會碾碎他的手腳丟進黃浦江。

這股郁氣攢在心間久久不散,文欽嘆了口氣,臨了要回家,想起天氣漸熱,文亭便不肯好好吃東西,索性去外頭的糕點店里買了一盒薄荷糕。

路上熙熙攘攘,電車鈴鈴響,交錯著黃包車夫和汽車駛過。年少的賣報郎奔走叫賣著,一張報紙被風吹著打了幾個旋,落在文欽腳下。

文欽隨意掃了眼,入目就是一張黑白照片,竟是一個男人倒在血泊里,配上幾個大字,很是攫人眼球。

拍得遠,文欽撿起那張報紙看了看,眉梢一挑,死的這人竟是滬地名流。此人靠戰亂發的家,如今又和南方的毒梟一道,開了好幾家大煙館。大煙傷天害理,不知多少人恨此人入骨,更是開出了高價,要買他的命。

可這人一貫小心,不知多少殺手折在他手里,沒想到,如今竟被人不聲不響地抹了脖子,就這麼殺了。

他是死于一刀封喉,報紙上極盡夸張,說兇手下手利落,竟絲毫痕跡也未曾留下,讓人無跡可尋。

文欽看著那張照片,整個上海,能有這樣身手的殺手屈指可數。而且,這個殺手用的還不是槍,而是匕首。

能將匕首玩得這樣好的,更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文欽回了家,文亭正伏案疾書,他穿著背心,底下掛著短褲,認真又專注,臉上透著股子青澀的少年氣。

文欽心里一下子平靜下來,開口叫了聲,文亭當即抬起頭,看見他,眼睛都亮了,笑盈盈地叫了聲,哥。

文欽隨口道:“寫什麼呢?”

文亭說:“先生布置的作業。”

文欽將薄荷糕放在桌上,匆匆掃了眼,文亭一手字清雋秀氣,很是漂亮,說:“去洗手,哥給你買了吃的。”

文亭眉開眼笑,哎了聲,趿著鞋子就跑去洗手。

文欽目光在他褲子上轉了圈,道:“亭亭,怎麼穿我的褲子?”

文亭在里間洗手,水聲稀里嘩啦的,不多時,探出個腦袋,說:“哥的褲子涼快。”

文欽登時就笑了,道:“還撿著我的舊衣裳穿。”

文亭眨了眨眼睛,拿了塊雪白的薄荷膏塞嘴里,含糊道:“又不是沒穿過。”

二人年紀小時顛沛流離,文欽個子長得快,衣服總是不合身,文亭便總拿他短了的衣服穿。文欽心頭一軟,伸手摸了摸文亭的腦袋。

不知怎的,他想起那日文亭問他,是乾還是坤,手指尖都似過電了一般。文欽穩了穩心神,說:“亭亭,以后還是不要穿哥的褲子。”

18

“以后還是不要穿哥的褲子。”

話一出,文亭愣了愣,抬起頭望著文欽,說:”哥,為什麼?”

文欽猶豫了一下,該怎麼說呢,他們兄弟不是沒穿過一條褲子,文亭是他弟弟,用不著避嫌。

可如今看著,文欽不自覺地就想起文亭抓著他的手按在他腿間,問他,他是乾還是坤?

仿佛是在提醒他,文亭的不一樣。

文欽玩笑道:“亭亭長大了,再撿著哥哥的衣服穿,讓人看笑話。”

文亭咕噥道:“我不怕別人笑話。”

文欽說:“哥怕。”

他頓了頓,文亭沒留神,指尖兒嵌入薄荷糕,掐出細碎的糕點沫,旋即,就聽文欽道:“亭亭是哥的寶貝,怎麼能讓這些人笑話。”

文亭怔了怔,抿著嘴笑笑,指尖兒糕點碎沫粘手,他湊唇邊伸出舌頭之間舔干凈了,含含糊糊地說:“那我不讓別人瞧見的嘛。”

細白的手指,紅的舌頭,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卻讓文欽看得愣了愣,想起舞廳里看的那出活春宮,反應過來時眉毛皺緊,懊惱又有幾分說不出的焦躁,拿著桌上的水杯囫圇地將杯里的水都喝了個干凈。

喝完了,才想起這是文亭的杯子。

天氣熱起來是真要命,弄堂里的老房子也熱,窗戶開著,攏了滿天星光。

兄弟二人擠在床上,文欽不耐熱,本是想脫了衣服睡的,鬼使神差的,竟穿著背心上了床。文亭也穿著白背心,露出細瘦的胳膊,腿也長,興許是體質特殊,腿上光溜溜的,像塊嫩生生的豆腐。

二人肩膀挨著肩膀,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文欽給文亭搖著扇子,說:“明天哥去弄臺電風扇回來。”

文亭已經有了幾分睡意,小聲地說:“能買麼?洋貨不是都砸了嗎?”

不是太平年,這一年的五月份在南京路發生了一場慘案,學生游行,鬧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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