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果
你是伊甸園的禁果
花卷
發表于1 year ago 修改于9 months ago
Original Novel - BL - 中篇 - 完結
民國 - HE - 雙性 - 骨科
年上
親兄弟 骨科 年上
受切開黑 有點病嬌偏執
第1章 1-5
禁果1
文亭來百樂門找文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了,但是百樂門的夜晚好像才剛剛開始,霓虹燈閃爍,五彩斑斕,仿佛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文亭站在門口都能聽見里頭舞女的歌聲,婉轉多情,隔得遠,聲音縹緲。
“什麼叫痛快
什麼叫奇怪
什麼叫情什麼叫愛
……”
文亭記性好,聽過兩次,已經能將旋律記得七七八八,他和著音,輕輕地哼了幾聲。
文亭年紀不大,十七八歲,聲音帶著股子南方人獨有的輕軟,漫不經心地蹲在巷子里,手指尖兒一點一點的。
突然,他聽見有人問他,“文亭,又等你哥呢?”
文亭抬起頭,這里是百樂門的后門,門開著,一個穿著旗袍,燙著大卷的舞女正倚門抽煙,嘴唇紅,一股子風塵氣。
文亭乖乖地點了點頭,舞女吐出煙圈,笑盈盈地探過身,說:“姐姐帶你進去找你哥怎麼樣?”
“謝謝姐姐,我在這里等哥哥就好,”文亭說。
舞女笑道:“你怕什麼,姐姐還能吃了你伐,”她這話是拿上海話講的,又說,“你哥哥可在里頭逍遙,都這麼晚了,不會回家的啦。”
文亭不溫不火地說:“六哥已經幫我去叫哥哥了。”
舞女說,“哎呦,都幾歲啦,還要哥哥陪你睡覺呀,姐姐陪你睡的嘛。”
她踩著細高跟,搖搖晃晃地就朝文亭走過來,濃妝的一張臉,帶著濃郁的香水味,挨著文亭說:“弟弟,開過葷了嗎,姐姐可以不收你錢……”
文亭退了一步,有些無措,身后就是墻,沒路可退,“姐姐……”
舞女更開心了,看著少年那張白皙青澀的面容染上紅暈,頂好的皮囊,她是女人也心動,當真有些心猿意馬。舞女丟了煙,一手去摸文亭的臉,笑道,“不要怕的嘛,姐姐保準讓你舒服。”
陡然,身后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姚蔓迎!”
文亭猛地抬起眼睛,舞女的手已經被抓住了,還讓人推了一把,“離我弟遠點兒!”
姚蔓迎踉蹌了兩下,踩的又是高跟,腳下凹凸不平的碎石舊路,她扶住墻,尖著嗓子就罵了出來,“文老四你他娘的要死啊!”
一個個兒高的青年已經站在了文亭面前,他肩寬腿長,輪廓硬挺,面容雖年輕卻已經很是英俊,皺著眉毛,透著陰郁冷峻。
文亭輕輕叫了聲,“哥。”
文欽盯著姚蔓迎,說:“你和我弟說什麼?”
姚蔓迎站直了,皮笑肉不笑,反問文亭,說:“弟弟,姐姐和你說什麼了?”
文亭低聲說:“沒有說什麼。”
“誰準你叫他弟弟,”文欽眉毛皺得更緊,很嫌棄,警告姚蔓迎,說:“下次再碰我弟,別怪我不顧三哥面子。”
說完,他握著文亭的手帶著人就走了。
姚蔓迎氣得不行,“兇什麼兇,”她心有不甘,罵了聲,“小赤佬!”
禁果2
百樂門正門是一派繁華,后門卻靜悄悄的,走出長長的巷子,仿佛將所有熱鬧喧囂都拋在了身后,一下從聲色犬馬的世界步入另一個世界。
文欽抓著文亭的手,道:“哥不是說過嗎,不要來這里。”
“哥,對不起,”文亭細聲細氣地道歉。
文欽偏頭看著文亭,心里那點兒火一下子就沒了。
少年人穿著青布長袍,頭發細軟烏黑,兩邊屋子里透出的燈光映出文亭柔和的臉頰,秀氣又干凈。
文欽嘆了口氣,說:“哥不是沖你生氣,”他伸胳膊摟了摟文亭的肩膀,“百樂門魚龍混雜,雖然是在后門,可保不準什麼人不長眼。”
“又這麼晚了,要是有人欺負你怎麼辦。”
文亭抿著嘴唇笑了笑,說:“有哥在,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文欽心里被他這句話說得不奈何又心軟,抬手揉了揉文亭的腦袋,說,“這麼晚了,你怎麼來的?”
文亭蹭了蹭文欽粗糙的手掌心,像只溫馴的小動物,笑著說,“陳叔拉我來的。”
陳叔是他們的鄰居,一個黃包車夫,早兩年被小混混欺負,文欽順手幫過他一回,從此一家對哥倆都頗為照顧。
文欽道:“以后可不許了,這麼晚了該在家里睡覺,長個兒呢。”
文亭好聽話地嗯了聲,說,“都聽哥的。”
文欽笑了笑,還像小時候,隨手從兜里掏了塊糖出來,剝了糖紙,露出糖的一角直接送文亭嘴邊,又問,“明天上不上學?”
文欽和文亭從小就相依為命,文欽十歲那年父母都沒了,哥倆從北平一路流浪到上海,路途遙遠,早些年的時候沒少吃苦頭。二人顛沛流離,有一回文欽回來,見文亭看著路邊的孩兒吃著糖人發呆,他看了好一會兒,咬咬牙,偷偷勻出幾文錢拿去買糖,自己舍不得吃,都給了文亭。
他還怕文亭不肯吃,隔三差五地就讓他閉著眼睛,自己喂給他一塊。
文亭就著他的手咬住糖,含糊地說:“不上,先生說明天他有事要去蘇州,讓我們幾天都不用去了。
”
文欽皺了皺眉,說:“又不上課。”
二人在上海安頓下來后,文欽想讓文亭繼續讀書,可兄弟二人沒有門路,也沒有那麼多錢,進不了正規學校,只能去小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