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車真的很大,一點都不唯美,有小汽車車輪那樣大。
“我早就想買了。”
“早就?”
斯悅點頭,“對,但我那時候青春期,我覺得太幼稚,但這麼大的風車,相逢即是有緣,多酷啊。”
“吶,你拿著。”斯悅把風車塞進白簡手里。
白簡垂眼看著那還在慢悠悠轉的風車,抬手接過。
“我給你拍張照片。”斯悅拿著手機跑離幾步,給白簡拍了張照片。
如果不看手里的風車,白簡身形筆挺,氣質儒雅斯文,戴著眼鏡的模樣像極了一位內斂的溫柔紳士,但他手里有一個風車。
“白簡,你好上鏡啊!”斯悅放大照片,發現,“你居然比我還上鏡!”太匪夷所思了,怎麼會有比他還酷的人!
“白簡,你還有其他照片嗎?”
白簡語氣稍頓,“沒有。”
除了那些記者或者工作需要拍下來的照片,他沒有什麼生活照,也不需要什麼生活照。
“那太可惜了,你等等。”斯悅抬起頭,環顧著四周,最后找上了賣棉花糖的那個小攤販老板,他買了一支蘋果味兒的棉花糖,再把手機遞給對方,讓老板幫自己和白簡拍張照片。
于是,一張斯悅拿著棉花糖和白簡拿著風車的第一張合照就此誕生。
白簡穿著西裝,拿著風車的樣子,沒有什麼違和感,拍照時,他側頭看向了斯悅。
目光繾綣,神情溫柔。
斯悅把棉花糖又塞給了白簡。
邊走邊看著照片,“還不錯。”
他把自己的那部分放大了看。
白簡就隨意啦,反正白簡怎麼拍都好看,大不了把頭截掉。
晚飯是在游輪上用的。
斯悅的口味已經變了很多,但吃的還是比普通人魚要辣許多。
但吃完后,他又不停的喝水。
“我去上個洗手間。”這就是喝多了水的下場。
留白簡獨自在餐廳用餐。
前邊忙活的廚師也歇下了,模樣還年輕得很,他杵著鍋鏟,笑著問道:“這是您伴侶?人魚?”
“人類。”白簡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這樣啊。”廚師露出恍然的表情。
斯悅從洗手間出來,洗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辣得耳后鱗片都冒出來了。
他抬手捂住,便往餐廳的方向走。
迎頭撞上一個人。
“白色人魚,我看見了,”那人嬉皮笑臉,“居然有白色的人魚?”
斯悅微怔,隨即皺眉,“你看見了?”
“對啊,你剛剛洗手的時候,我看見了,你的鱗片是白色的,如果你是人類的話,那麼你的伴侶肯定是白色,如果你是人魚,那麼你就是白色。”
“你這種顏色,要上報的哦。”
斯悅索性將手拿了下來,那幾片珍珠一樣雪白的鱗片出現在男生眼前。
“你真看見了?”
“真的啊,就……”男生指著斯悅的頸后,還沒來得及將后邊的話說出口,就對上了小人魚同樣雪白的瞳仁,那一瞬間,他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是什麼。
“什麼?”斯悅慢慢傾身,笑了笑,“看見了什麼?說啊。”
男生的瞳孔慢慢散大,失焦。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剛剛不小心撞了你,真煩,對嗎?”斯悅拍了拍對方的肩,繞開他。
男生在斯悅離開后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他滿臉都是不耐煩,“走路不看路,瞎啊?”
斯悅出現在白簡身后,戳了白簡一下,“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走吧。”
白簡已經將賬單結了,當然是斯悅說什麼他都是好。
牽著白簡從大廳離開時,剛剛在洗手間門口碰見的男生正在和好友抱怨有個四十多歲男的走路不看路。
斯悅仰臉笑了一下,“沒什麼。”
白簡不戳破他。
反正斯悅不說他也知道。
八成是他的小技巧又派上了用場。
這是前幾天斯悅自己發現的。
首先中招的是家里一位人魚阿姨。
人魚阿姨謹記白簡先生的囑托,要讓斯悅多吃蔬菜,斯悅被叨叨煩了,盯著阿姨眼睛說:“我!不!要!吃!蘆!筍!”
“您去和白簡說,說我吃了。”
斯悅只是不耐煩了,所以這樣說,但沒想到阿姨真的去給白簡打電話說他吃過了。
當然,斯悅后來給阿姨道歉了。
但阿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并堅持斯悅已經把蘆筍吃光,還發誓。
斯悅茫然地對白簡說:“我真沒吃。”
人魚這麼久以來,和人類和平共處,是因為他們除了擁有一條沒什麼特殊能力的尾巴以外,毫無其他特別之處。
而白色人魚,壽命長,智商高,老師說過,白色人魚是海神的轉世。
如果不是轉世,那白色人魚是海神欽定的人魚始祖。簡單來說,白色人魚會擁有一些普通人魚沒有的能力。
不至于毀天滅地,只能說,白色的確是特殊基因下產生的人魚。
他本身對普通人魚就具有空前的吸引力,再深入一些,讓人神志不清,也不難。
斯悅還在成長期。
“我以后比你還厲害。”斯悅說。
“那又怎樣?”白簡笑著看他。
盛夏的晚上,船艙外海浪洶涌。
斯悅的下巴被捏住,被按在走廊的墻壁上,被狠狠咬了一口唇角。
“為什麼要和我比?你厲害,就證明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和我比,你的目的是什麼?換掉我?還是,試圖做上面那個?”
斯悅立馬澄清,“我可沒說我要換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