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荷就不一樣了,看起來溫柔,實際上卻比大把的人都要果決狠心,她和許阿姨是互補的。
直到斯悅離開溫荷的房間,溫荷都還在消化著“閨蜜的兒子變成了異生物”這個消息。
斯悅輕輕帶上門。
白鷺醒了,他趴在魚缸上,聽見走廊關門的動靜,大聲嚷著,“阿悅,是你不?”
斯悅走到欄桿邊趴著,見白鷺又是滿臉的神采奕奕,“你怎麼不繼續睡了?”
“睡夠了嘛……”白鷺尾巴在水里甩來甩去,“你怎麼還沒睡?”
“找我媽說了會兒話。”
“那你怎麼不找我說會兒話?”
“這不是正在說?”
“不算。”
陳叔從廚房端著托盤,托盤里是烤土豆和烤魚,表皮焦脆,他看見斯悅,主動說道:“阿悅少爺要一起吃點嗎?”這是給白鷺準備的晚餐,他一醒來就喊餓了。
斯悅:“不了,我去睡覺,明天下午還要補課。”
白鷺依依不舍地對斯悅說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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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斯悅趴在桌子上看書,他看著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白色鱗片,用指甲去摳,立馬疼得他嗷嗷叫。
白鷺趴在他對面,“這是能隨便摳的嗎?”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斯悅想到昨天楊喬說白鷺很奇怪,白鷺現在臉色很好,胃口也不錯,他湊近聞了聞,身上也沒有腥臭味。
“很好啊,尾巴比之前的感覺要好。”
斯悅坐起來,靠在椅子上,忽然問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被白老爺子撿回來的嗎?”
“沒有印象,我只記得在這里的事情。”白鷺很努力地想,也沒有想到。
“那時候你多大?”
“我被爺爺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五歲了。”
“那你為什麼會對之前的事情沒有印象?”
“可能是因為我,腦子發育不好。”白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所以就不記得了。”
斯悅緩慢地點了點頭,這也能解釋得通,白鷺尾巴發育不良,間接導致他的腦子比其他人魚要笨,他自己也說過,他是智障,所以不記得很多事情,好像也很正常。
白鷺還是趴在桌子上,太陽照在他的眼睛里,顯得亮晶晶的,“阿悅,你的鱗片真的太好看了,在太陽底下好像都在發光耶。”
斯悅轉著筆,“一般般吧。”
楊喬下午來補課。
同時也帶來了好消息-白鷺血液的初步檢測,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尾巴的構造還在緩慢愈合,有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更深層的檢測需要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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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簡先生,江進過世,葬禮的時間已經出來了。”蔣云站在白簡的辦公桌前,桌子上的茶具多得令他感到眼花繚亂,可能是因為他功力還不到家,活得還不夠長,實在是理解不了白簡先生每天花兩個小時煮茶的愛好。
不過看著的確賞心悅目,味道也好聞,但他和蔣雨也確實學不會。
蔣雨在一旁接過白簡遞過來的茶,捧著杯子小口喝著。
白簡用棉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夾取茶葉的木質鑷子,漫不經心說道:“對外界,他們是怎麼說的?”
蔣雨搶著作答,“就是說摔死的,正好腦袋著地。”
“他們信了?”
蔣雨:“不信也得信啊,江家自己都這麼說,別人還能說什麼。”
他說完后,仰頭看向蔣云,“哎,你說,江識意是不是瘋了?我覺得他咬斯悅朋友都還挺正常,殺了自己親爹,這得下十八層地獄用滾油炸吧。
”
蔣云嗯了一聲,“是不正常。”
白簡繼續擺弄自己的茶具,順便解疑答惑,“江識意腦部組織早已經發生了病變,但作為人類的意識想必沒有全部喪失,他母親礙于關系不可能大張旗鼓大肆宣揚,江識意殺了父親,也不可能再回家,回到公司。”
蔣雨被還沒咽下去的茶給嗆了一口,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也就是說,現在有一個隨時可能會咬人的異生物在外游蕩?”
白簡睨了他一眼,“差不多。”
蔣雨立刻靠在了蔣云的手臂上,“那我們今天晚上說出去吃飯的,還是取消了吧。”
“動物有自己的防衛機制,他不會襲擊沒有把握能贏的人,或者人魚,但他體內的病變組織會隨著唾液進入被傷害的人的傷口,就像周陽陽那樣,哪怕你打得過他,一旦被他的ty感染到,也很難活命。”蔣云公式化的語氣令蔣雨聽了覺得頭大。
“周陽陽運氣還是不錯,”蔣雨感嘆道,“當時就被斯悅他們幾個發現了,還遇上了恰好做過此類試驗的白鏡,不然估計也得完蛋。”蔣雨感嘆道。
蔣雨感嘆完畢,看向白簡,“不管管嗎?要是他在外傷人,鬧大了,我感覺那時候就很難收場了。”
白簡擦拭差距的動作慢慢緩下來,他掀起薄白的眼皮,看向蔣云,“蔣雨多高?”
“181。”蔣雨又搶答,這個問題必須他自己回答。
蔣云毫不留情地糾正,“180.45。”
“阿悅也是一米八的身高。”白簡看似漫不經心地感慨道,順便看著蔣雨,“辛苦你一件事情。”
蔣雨:“……”
三分鐘過后,蔣雨一臉嚴肅,一本正經,“不可,我覺得十分不可,首先,其次,再之,都不行。
”
——讓斯悅聯系江識意,騙江識意出現,再由蔣雨扮成斯悅,只需要江識意出現,他們就能立刻逮住江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