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白簡朝他招手。
斯悅又慢慢挪了回去。
還差一點距離才能靠近的時候,白簡拽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人拖到了腿上,下一秒,他俯身吻在了斯悅耳后那片魚鱗上,斯悅手腕被按在背后。
斯悅現在知道,為什麼人魚耳后的鱗片不能隨便碰了。
斯悅被放開的時候,臉比茶幾上的草莓還要紅,他捂著那片魚鱗,寶貝一樣,“我就這麼一片,掉了怎麼辦?”
白簡笑著把人攬進懷里,安撫般地親吻斯悅柔軟的發頂,嗓音低緩,“以后會有更多的。”我的小人魚。
第63章
斯悅去找了溫荷。
進了房間,斯悅環視一周,能看出來,不是平常家里的客房,也不是從酒店批發來的風格。
墻壁是暖色調的漆,柜子做舊,幾樽花瓶外是出自同一個大師手里的彩繪,窗邊的柜子上放著一臺老式的收音機,收音機旁邊放置著一束白色的玫瑰。
書柜里的書是滿的,各種題材的都有。
溫荷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
她從書房里出來,頭發全部編在了一側肩膀收攏,用墨綠色的短絲巾綁住,氣質古典婉約。
她瞥了斯悅一眼,在床邊坐下。
斯悅一個滑鏟過去,跪在她身前,“別生氣了。”
溫荷指尖推了推他額頭,“每天都在道歉,忙得過來嗎?”
“你怎麼知道我每天都在道歉?”
“你在家就是這樣,知錯不改,犯了還敢犯,”溫荷抱著手臂,秀麗的眉微微蹙起,“白簡慣著你,你只會比在家里愈發得意,愈發得寸進尺。”
斯悅悻悻地低下頭,“你別和白簡說不就成了,他哪里知道我在家是什麼樣子?”
溫荷笑道:“你以為他不知道?”
“他只會比我和你爸更加了解你。”身為母親,溫荷并不敢斷言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斯悅的人,有很多小秘密,斯悅不一定樂意和她說。
但如果是無傷大雅的小秘密,她理解。
斯悅不知道這該如何對比,誰了解他更多,他身為當事人,怎麼知道呢?
“真的決定好了?”
斯悅知道溫荷指的是什麼。
他點點頭,抬起頭,“現在也沒辦法后悔了。”
溫荷看似用力的拍了斯悅肩膀一下子,“反正不管你是人類,還是人魚,你都是我兒子。”
“溫女士,您接受能力挺不錯的,我爸呢,你跟他說了沒有?”斯悅裝作吃痛,他知道溫荷舍不得打自己。
“我暫時沒告訴他,等有機會,你親自和他說。”
斯悅撇嘴,“他估計巴不得。”
溫荷翹起嘴角,“你爸現在名下什麼都沒有,讓他在家里干活,以后都是你的。”
斯悅點頭,“可以。”
“你到時候自己不會打理,就請人,請什麼人,都可以請教白簡,這方面,他做你的老師綽綽有余。”溫荷從白簡和自己兒子身上看出來的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格,盡管她是斯悅親媽,但也不得承認,斯悅和白簡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也難怪就一個多月的時間,斯悅就陷進去了。
斯悅不可置信,“不是吧,您現在就開始交待遺言……”
溫荷掐了他一把。
斯悅捂著手臂嗷嗷躲開。
見斯悅心大如此,她本來以為和白家這種大家族聯姻,想必肯定能學到點兒什麼,不指望他學會多了不得商業知識,為人處世上,肯定要遠超從前了。
結果今天一見,心眼好像還比從前少了幾個。
陪溫荷聊完,斯悅才有機會回自己房間好好看耳朵后邊那片魚鱗,他是懷著激動的心情撕下創口貼的,他自己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的鱗片,但他居然是第三個看見的。
鏡子擦得很干凈,斯悅扭過頭,呆了一下——耳后沒有什麼鱗片,只要白簡親吻太用力留下了一小片紅色的印跡。
沒了?
這就自己收回去了?
他自己都還沒看。
雖然現在沒有了,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來,斯悅重新將創口貼貼上去,有些郁悶地下樓。
他站在白鷺的魚缸外邊,敲了敲。
白鷺心情不好,飄上來,語氣很不好,“干嘛!”
“我長了一片魚鱗。”斯悅說。
長魚鱗了?
白鷺從缸里爬出來,趴在缸邊,滿眼發光,“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長在哪兒的長在哪兒的?”
斯悅仰著頭,慢悠悠說道:“已經看不見了,長在耳朵后面。”
白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從耳朵后面開始長啊,那下次它出現的時候能先給我看看嗎?”
斯悅找白鷺的目的就是為了解答這個疑問。
他問白鷺,“它什麼時候會出來?”
“這個啊……”白鷺尾巴拍了拍水面,思考得很認真,“如果像我們啊,像我們成熟的人魚,哼……”
斯悅跳起來給了他腦袋一下,“得意什麼?”
“哎呀,我是說,像我們已經成熟穩定了的人魚,只會在一些特定的情緒狀態下出現耳后鱗片,比如害羞啊,心動啊,生氣啊,只要是情緒不受控,就很容易出現,當然啦,自控能力越強的人,越不容易出現,有的甚至能做到怎麼樣都不會出現鱗片,完全和你們人類一樣。
”
“我哥,就他這個等級的,他能自主控制鱗片的出現,我們肯定不行,”白鷺上身完全探出了缸沿,臉上寫滿了好奇,“阿悅,你是什麼顏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