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心致志地回復周陽陽的消息。
[江識意昨天來找我了,我倆吵了一架。]他沒把江識意偷偷將兩人的談話錄音后發給白簡的事情告訴周陽陽,按照周陽陽的性格,估計又要去找江識意,然后打起來。
[周陽陽:我對他挺失望的阿悅,不過也沒有很意外,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就是個狠角色,翻臉不認人,和我們關系好我們自然覺得沒什麼,只不過現在被他一腳踹開的人變成了我們自己而已。]
周陽陽仿佛在那天被江識意幾拳頭把腦子都給打通了。
斯悅說我知道。
周陽陽安慰斯悅:[我知道你倆關系好,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你連白簡這樣的大餡餅都能啃上,這種小事兒就別放在心上了。]
斯悅就知道,周陽陽的正經一般不會維持超過三分鐘。
斯悅:江識意怎麼沒把你頭捶爛?
[你別說,江識意那小子練了國外那幾套拳法的,以前我們一塊兒打架的時候他就厲害,那天捶在我頭上的時候,我他媽才知道,那不是厲害,那是牛逼!我他媽被捶得差點當場上西天。]
[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鑒,你以后可別去和他打架,你打不過的,雖然他不一定舍得捶你。]
[說起這個,你前幾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論壇里還有你打人的視頻,你打架好像又變厲害了,他們說和你打架的那個吳巖,一米九啊,拳擊社的,你竟然打贏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兩下子,你和我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學了什麼神功?]
斯悅一怔,他這幾天沒顧得上去看論壇,和經管那兩個人打完架之后的事情都是蔣雨在處理,他沒問,除了孟行止和他說那兩人已經被開除了,其余的,斯悅一概不知。
而吳巖會拳擊的事情,他就更無從得知了。
周陽陽說得對,他那兩下子,打著玩兒還行,想打贏練家子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
難怪,那個劉之恩在挨了他一下之后倒在地上一直沒能爬起來,他還以為是對方故意趴在地上怕挨打。
是因為白簡的影響嗎?
聽力,視力,力量,可能還有其他的沒有顯露出來的,變化速度比較緩慢的,都受到了白簡的影響。
而時間也就一周不到而已。
他還沒有長出鱗片,兩只手也是正常的,瞳孔沒有變顏色,他看起來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但很多方面早就在這一周內悄然發生了變化。
真恐怖,真,牛逼。
斯悅回復好奇得抓耳撓腮的周陽陽:可能是我在夢里得到了什麼高人的指點。
這個高人叫白簡。
也不是在夢中得到的指點。
[周陽陽:你就扯吧,不說這個,我跟你說,你之后記得和江識意保持距離,他既然和我們分道揚彪了,以后我們也是屬于他可以利用可以榨取價值的對象,所以你懂的吧,你在意是你的事情,他那人,對咱們可不會手軟的。]
[周陽陽:你回老子!!]
[阿悅:是分道揚鑣,不是彪。]
[周陽陽:哦,退網了。]
退出微信后,斯悅呆了好一會兒。
周陽陽說的這些其實他都知道,周陽陽和鄭須臾也知道,他們都知道,但周陽陽和鄭須臾不是會意氣用事的人,斯悅卻是很容易沖動很容易感情用事的性子。
斯悅想到昨晚和白簡說的,白簡說江識意喜歡他,愛他,回想起往日和江識意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斯悅心里憋得慌。
有些事情,對朋友可以做,對伴侶也可以做,但對各自的意義是不相同的。
如果江識意只把他當兄弟,那斯悅的一切行為都是單純的,不帶任何暗示性的,不含有任何雜質的。
可江識意不是這樣想,所以斯悅對他產生的一切親密行為都變了味道,他引著江識意一步步陷進去,如果早知道,斯悅不會和他交什麼狗屁朋友,更不會做什麼狗屁兄弟。
還有就是,這種事情,居然還要白簡告訴他!
時隔十幾個小時之后,斯悅后知后覺的感到無地自容起來。
他想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相冊,將相冊里有江識意的合照,還有一些比較有個性的照片,全部拉到了一個單獨的相簿中上了鎖,還設了密碼,相簿名為:滾吧我的少年時代。
斯悅重感情,講義氣,他可以做到無視江識意以后的所有行為,但沒辦法徹底拋棄江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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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課的時候,青北大半的天幕被橙紅色的晚霞籠罩,教學樓的玻璃反射出一片艷紅的云彩,頭頂的云層呈階梯狀規則分布,倒映進校園的湖泊里,成了一幅還未完全晾干的美妙絕倫的油畫。
斯悅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老師也打了一個哈欠。
他前頭的男生扭過頭來,敲了敲斯悅的桌子,“去打籃球不?”
斯悅一怔,他和班里誰都不熟,除了程玨。
怎麼突然叫他一起打籃球?
“和隔壁理學院打,我們還缺人,你來不,我們一看你就覺得,你肯定會,還是特別牛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