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識意的行為,讓斯悅沒法和他再做兄弟了,那就只剩下追求者或者暗戀者這一個身份了。
斯悅低下頭,眼圈有些泛酸,他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嘶啞,“我對追求者可是……很無情的。”
白簡站起來,淡淡的鼠尾草氣息籠罩在斯悅身邊,他繞過辦公桌,將斯悅攬進懷中。
“阿悅,這件事情論不到你自責,”白簡輕輕地拍著他單薄的脊背,“但你難過是正常的。”
白簡話音一落,斯悅的眼淚就從眼眶里猛地涌出。
他憋狠了。
不管是周陽陽帶著哭腔在微信里的怒罵,還是陡然變得像陌生人一般的江識意,都令他覺得很難過。
他心里不裝事情,也沒裝多少人,江識意的拋棄,讓他心里空了一大塊地方。
半晌過去,斯悅抬起頭,“我ok了。”
白簡抬手抹掉他臉上的淚痕,“這麼快?”
“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和江識意的事情,不應該用來瓜分我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我自己可以處理。”斯悅用衣袖粗魯地擦干凈臉,表情冷淡地說道。
白簡看他是既可憐又可愛,眼里帶著笑俯身吻他。
斯悅只剛開始因為過于突然而掙扎了一下,他現在有經驗了,張嘴張得飛快,只是技術不佳而已。
他學得也飛快。
伸手去摸白簡的耳后。
熟悉的魚鱗的手感——堅硬,冰冷,數量逐漸增多。
聽著白簡變得沉重的呼吸聲,斯悅忽然很有成就感,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得意太久,他就被打橫抱起來按著坐在了辦公桌上。
桌面上擺放整齊的茶具和疊放的幾本商業雜志全部落在了地上,只不過桌邊有地毯,所以動靜不算響亮。
擱淺在沙灘上的小海豚是沒有對海浪說“不”的權利的。
它睜著眼睛,急促地呼吸著。
它想要快點回到海里,再這樣呆在沙灘上,它會死的。
太無情了。
海浪時重時輕,輕的時候溫柔無比,好似下一次來就一定會接它回到海洋;重的時候恨不得將它撞碎,讓它就此在沙灘殞命。
白簡從柜子里取出一張柔軟的毛毯,輕柔地擦拭著人類腿上的黏液。
斯悅從辦公桌上跳下來,赤著腳踩在深棕色的地毯上。
“阿悅?”
“嗯?”
白簡伸手將他抓到懷里,親吻懷里人類的肩頸,“快點長出你的小尾巴吧。”早日成為他的小人魚。
斯悅紅著臉四處張望,磕磕巴巴地說:“唔,好……好的。”
白簡輕笑出聲。
-
白鷺很殘忍,他用力嚼著芋圓,望向陳叔,“很有彈性!”
陳叔在奶茶中加了糖。
慢慢攪拌的時候,斯悅從會客廳出來了,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就是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白鷺嚼著芋圓,“阿悅,你又泡上了嗎?”
“……”
斯悅知道白鷺問的是什麼,也知道白鷺想得很簡單,點點頭,“嗯”了一聲。
路過時,陳叔遞過來一碗芋圓奶茶,“阿悅少爺也嘗嘗。”
看起來,味道不錯。
斯悅想到人魚的黏液那麼霸道,也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會流太多出來,他接過芋圓,盤腿坐在了白鷺對面。
白鷺嗅了嗅空氣,“阿悅,你現在就像是行走的人魚炸彈。”
“很難聞?”斯悅一直不知道他們人魚到底是怎麼區分各種人魚的味道的。
“不是難不難聞的問題,這是一種氣息,你懂吧,”白鷺歪著頭,“哎呀,我也解釋不清楚,等你變成人魚你就知道啦。
”
斯悅表示理解。
“白鷺,我問你,”芋圓真的很有彈性,很彈牙,斯悅也嚼得惡狠狠的,“變成人魚最開始的征象是什麼?”
“嗯……先長鱗片,”白鷺回答道,“畢竟鱗片和尾巴是人魚最明顯的特征嘛,不過最開始長的是鱗片,具體先從哪兒開始長就不清楚了,可能是脖子,可能是耳朵后面,可能是手臂,也有可能是腿上、腳上,最后才是尾巴。”
說到這里,白鷺又斷斷續續嗯了幾聲,眼神擔憂地看著斯悅,“阿悅,長尾巴的時候會很疼的,會比我做電療時還要痛。”
斯悅用勺子攪著碗里的奶茶,“我不怕。”
“我知道阿悅不怕,”白鷺大聲說,“但你就算不怕,也還是會痛啊!”
斯悅見白鷺都快炸毛了,托著腮幫子,好笑道:“但這也沒辦法啊。”
白鷺喪氣地熄火了。
“也是,又不能打麻藥,會疼瘋的。”
“那你今天,有沒有覺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白鷺眼巴巴地瞅著斯悅。
“聽力和視力比以前好了。”
白鷺有些羨慕,“我哥那麼厲害,阿悅變成人魚后肯定也會很厲害,我也好想變一次,我也要去找個厲害的人魚讓他用ty浸泡我。”
斯悅:“……”
陳叔雖然不太明白他到底在談些什麼,但大致意思能猜到,在白鷺喊話之后,陳叔低聲道:“小少爺,這不是和誰都可以的。”
阿悅少爺和白簡先生是伴侶,當然可以行任何事,白鷺小少爺你……哪里來的伴侶呢?
“阿悅,你長出鱗片了之后一定要和我說哦,我要做第二個知道你是什麼顏色的人!”
“為什麼是第二個?”
白鷺:“我哥當然要第一個知道啦!”
-
斯悅回到房間后,洗了澡,弄出來了一部分,剩下的他懶得弄了,太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