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耳廓都被完整地咬著親了一遍,濕漉漉的,涼絲絲的。
人魚露出來的耳鰭貼著斯悅的耳朵溫柔地蹭了蹭,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宛如來自深海的呢喃,“阿悅真厲害。”
斯悅的手被放開,被重新蓋好被子。
空氣里的熱度早就降下去了。
房間里的燈在幾分鐘后熄滅了,觀景窗的窗簾緩緩合攏,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只有斯悅還未平復下來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呼吸聲。
只是接吻而已,斯悅慢慢蜷縮起來,但真的很爽。
難怪,白簡說真厲害。
和平時的白簡相比,與半人魚化的白簡接吻顯然更加挑戰斯悅的極限,人魚的舌頭比人類長一些,也更加柔軟,在口腔中,他靈活得仿佛有了自主意識。
斯悅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掀開被子,坐起來,白簡沒在房間里。
“白簡?”
確定沒在房間里之后,斯悅跳下床奔進洗手間飛快換下內褲,將臟掉的丟進了垃圾桶,為了掩人耳目,斯悅又捏了幾團紙巾丟在上面。
他換好衣服,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撞見從門口進來的白簡。
嚇了一跳,幸好他醒來的及時。
身后跟著推著早餐車的侍應生,侍應生將早餐一碟一碟地在餐桌上擺放好,說了一句“用餐愉快”之后便離開了。
“過來吃早餐。”白簡對磨磨蹭蹭的斯悅說道。
斯悅走到餐桌邊上坐下,挑了一塊餅干丟進嘴里,“你醒得很早?”
他說完以后,沒能等到白簡的回答。
斯悅疑惑地去看白簡。
正好,白簡也在看著他,只不過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斯悅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白簡攬著腰拖過了過去。
!
白簡貼在斯悅的衣服上嗅了嗅,“為什麼身上又有奇怪的味道?”
斯悅昨晚都沒現在這麼緊張。
他嚼著嘴里的餅干,昨天晚上吧,他是根本不知道什麼熊雌性人魚會留下味道,但他知道人魚嗅覺靈敏,而經過一天一夜,他也洗過澡換過衣服了,所以白簡現在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應該不是別的人魚留下來的氣味。
應該是……他昨晚偷偷在被子里干壞事兒留下來的味道。
哪怕已經又洗過澡,還換掉了睡衣,但人魚依舊聞出來了。
斯悅將口中的餅干咽下去,將白簡輕輕推開,“你,別問。”
白簡順勢放開斯悅,等斯悅坐下之后,他才露出笑意,說道:“是我的錯,我忘了,昨天晚上我應該幫你的。”
斯悅知道自己這是被發現了。
他不好意思抬起頭,低聲說了句:“不用,我自己可以。”
白簡笑了一聲,“我怕你會弄傷自己。”
“怎麼可能?”斯悅皺眉,下意識就這樣說了。
“阿悅……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白簡給斯悅的碟子里夾了一只蝦,笑容淺淡柔和,窗外的陽光落在他的眼中,卻瞬間被眸子沖散了溫度。
“沒經驗,無師自通。”白簡給斯悅夾什麼,他就吃什麼,因為斯悅現在的注意力主要不在早餐上邊,而在和白簡的聊天內容上。
白簡輕輕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等會我送你回學校。”白簡說道,“陳叔會把車開到碼頭。”
斯悅比了個ok的手勢,喝了一大口粥,燙得眼睛冒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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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在碼頭已經等了一會兒了,一看見白簡,便主動迎了上去。
白鷺沖過去狠狠抱住陳叔,“我好想你。”
陳叔拍拍白鷺的肩膀,對白簡說道:“白簡先生,車已經停在那邊了,您現在就可以使用。”
白鷺:“那我們呢?”
“有司機。”
斯悅打了個哈欠,懶懶得往白簡肩膀上一靠,海面的風吹拂過來,將他劉海吹得亂了幾分,卻顯出了少年人一些放蕩不羈的勁兒。
“我們學校……”斯悅本想說我們學校有家甜品店的芒果千層味道不錯,話還沒說完,就在從另外一個出口出來的隊伍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起玩兒這麼多年,要是認不出來或者說是認錯了,那就是他斯悅眼睛瞎了。
“怎麼了?”見斯悅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神色怪異,白簡輕聲問道。
斯悅頓了一下,“沒,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
白簡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斯悅拉著他,“走吧,我快上課了。”
陳叔無比周到,連書包和書都帶來了,放在副駕駛。
斯悅上了車之后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將書包往后頭一丟,系好安全帶了就開始玩手機。
他在給江識意發消息。
[我看見你了,你剛剛從圣歌號上下來。]
[江識意,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你到底在做什麼?]
斯悅知道江識意不會立馬回復,發完之后就把手機關了,有些怔愣地看著車前。
他和周陽陽認識得比較早,從幼兒園就開始一起玩兒了,江識意和鄭須臾是后來認識的,江識意平時話不多,但腦子靈光,在學校里犯了錯,只要江識意出馬,老師都能高抬貴手。
江識意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周陽陽則是好賴都要和斯悅在一起,鄭須臾則是認命,命運安排他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他們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但關系一直很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