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大部分人魚都會選擇在產房分娩,感染幾率低,安全性高,新生人魚的存活率高。”
斯悅好奇道:“那生下來的時候是魚還是人?”
“是小人魚,有尾巴的。”
斯悅想象了一下,感嘆了一句,“好像有點可愛。”
白簡收回手,笑容溫和,“有點可愛,所以阿悅要生小人魚嗎?”
誰生?
生什麼?
斯悅怔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白簡說的是什麼,他看著白簡正溫柔地注視著自己,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我怎麼生?我怎麼可能生孩子?”
他思維很活,“況且,就算男的能生崽,也沒有人類和人魚生出小人魚的先例。”
白簡將斯悅抓到跟前,“我開個玩笑,你怎麼羞成這樣?”
他用手背碰了碰斯悅滾燙的臉,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斯悅揮開白簡的手,“這也不是我能自主控制的。”仿佛害羞的不是他斯悅一樣。
白簡失笑,站起來攬著人的肩膀朝門口走去,“走吧。”
白鷺還坐在高腳凳上看呢。
蔣雨將生魚片塞進嘴里,“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
“我哥和阿悅為什麼這麼早就要回房間?”
“已經快十一點了,不早了。”
“他們回房間一般都做些什麼?”白鷺繼續問道。
蔣雨被嗆了一下,咳嗽咳得滿臉通紅,蔣云給他遞過去一杯水,替蔣雨回答了白鷺年少無知的問題,“做你現在不能做的事情。”
答了跟沒答是一樣的。
橫豎白鷺都不明白。
“但是我覺得我哥自從結婚之后就變得好開心哦,他每天心情好像都很好,”白鷺用勺子刮著剛端上來的嫩豆腐,“如果真的能讓人變開心的話,我也想結婚。
”
蔣雨咳嗽完了,“你也沒不開心啊。”
“我還想更開心一點兒。”
“那你準備和誰結婚?”蔣雨憋著笑。
白鷺想了想,“和我二哥,和你,和蔣云特助,都可以啊,反正只要能結婚就行了。”
蔣雨再一次嗆住。
他一邊咳嗽,一邊看著蔣云,說道:“咳咳,白鷺這腦子咳咳,還是不太行。”
-
那幾杯啤酒的后勁很大。
斯悅在回到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勉強維持清醒了。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呼出的氣息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熱。
回到房間,他拿了睡衣就往洗手間沖,擰開比溫熱的熱度還要低一些的水,回想起上次喝醉做過的事情,這次還是要竭力克制,洗完就躺倒睡覺,一覺睡到天亮。
這是斯悅自己在腦海中對整個流程的安排,看似沒有任何的問題,只要能落實執行,那今晚就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他洗完澡出來,走出浴室的門的時候,身形歪了一下,但他及時扶住了門框。
動靜招致坐在沙發看書的白簡瞥了過來。
斯悅面不改色地躺到了床上,蓋好被子,拉滅了床頭燈,“我睡了,晚安。”
白簡:“……”
斯悅聽見拖鞋踩在地毯上輕微的聲音,地毯細軟的羊絨毛被壓下去,又一根根伸直,明明喝醉了,但五感好像都在此時此刻被放大了。
浴室的水流聲嘩啦啦地響起,斯悅暈頭暈腦地想。
白簡真是一只在現代社會適應得十分良好的人魚,這兩天他見到不少人魚按捺不住紛紛往海里撲通撲通跳,但白簡除了白天為了撈他下水過一次,其他時間都是在船上,看看書,和認識的人聊聊天,他倒真的像是來玩兒的。
斯悅想道,如果自己是人魚的話,他才不會在浴室洗澡,浪費水資源,他直接跳進海里洗,然后再爬上來,方便又快捷,只不過上岸之后需要換下濕掉的衣服比較麻煩。
被子是鴨絨的,輕薄,但很暖和,房間里沒開暖氣也將斯悅捂得很熱,斯悅感覺自己的頭更暈了,他扒拉開被子,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怎麼就喜歡上一只人魚了呢?
白簡出來的時候,斯悅的被子已經幾乎全部被推到了邊上,就他自己手里還抓著一個被子角,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很認真。
寬松的睡褲都滑到了最上面。
白簡走過去,單膝跪在床上,將他褲管扯下來。
斯悅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抬腳去踹。
只踹到了一腳空氣,腳腕還被捏住了。
斯悅茫然地坐起來,“怎麼了?”
白簡坐到床沿,“你喝醉了?”
斯悅搖頭,“沒。”
斯悅盤起腿,重新倒下去,“啊,好想親一口白簡。”倒下去的過程中,他吶吶出聲。
人魚的聽力很好,所以斯悅說出口的每個字,白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斯悅的手里的被子被扯走,每根手指都被強硬而又溫柔地掰開,然后被人魚用手交叉扣住。
白簡的發絲上還帶著尚未散去的水汽,他的犬齒尖尖的,和他溫文爾雅的氣質不太相符,但和他恨不得將斯悅吞下去的親法相配得無比相宜。
房間里的光線仿佛活了一樣,成了像海浪一樣不斷起伏的會跳動的線條。
看得人眼花。
人魚白色的長發散落下來,柔軟,濕潤,冰涼。
斯悅用手指攥住落在耳邊的一縷頭發,和人類頭發觸感是不相同的,硬度要高一些,溫度也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