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悅看著他們這一套流程下來,莫名其妙地“嘖”了一聲。
“……”
頓時幾人都朝他看過來。
“……”
白簡伸手捏了捏斯悅的臉,比之前要用了點兒勁兒,“誰準你喝這麼多的?”
斯悅臉被扯痛了,他捂住臉,“我還沒吃飽。”
白簡看向侍應生,“讓廚房煮一碗面過來,口味清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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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條的湯底是用羊骨和雞骨熬制的,面則是手工拉出來的拉面,淋了香油,放了一點香菜和蒜蓉,湯里還有幾只剝了殼的蝦和幾片叉燒肉。
面比較少,湯很多。
白簡看著,覺得一只還在長身體的幼崽只吃這些,還是少了點兒,容易影響到身體發育。
斯悅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慢慢把筷子放了下來。
白鷺饞得不行,“給我吧給我吧,吃不完就給我吧,我可以我都可以。”
在斯悅點頭之后,侍應生將半碗面端過去,白鷺吃東西風卷殘云似的,將湯都喝得一干二凈,末了再狠狠嘬干凈筷子上的湯汁。
“……”
面前的桌子收拾干凈以后,斯悅支著下巴,問白簡,“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一些瑣碎的家常。”白簡將斯悅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又慢慢捋順,他享受照顧伴侶的感覺。
人魚算是人,但也與獸類掛鉤,他們體內的獸性沒有完全褪去,而始祖就更甚。
野獸的占有欲與控制欲比人類更加直白和不可控,白簡看著自己眼前只能稱作是嬌弱的人類伴侶,眸子里閃出克制過后的溫柔。
斯悅年紀還小,還在長身體,在白簡眼中,他的確不堪一擊。
斯悅半耷著眸子,對面前的白開水興致缺缺,嫌惡地推到一旁之后,他問白簡:“我問過我朋友了,他說人魚的耳朵和尾巴都是不能隨便摸的,你是在仗著年紀大騙我嗎?”
在拍賣會上,大庭觀眾之下,竟然做出那種事情。
白簡垂眸看著斯悅,語氣坦然,“沒有騙你,就某種意義而言,這的確算是安撫。”
“為什麼?”
“因為如果不算安撫的話,”白簡靠近斯悅,他的氣息溫和包裹,速度不快,卻顯得極具侵略性,“那我當時應該會親你。”
斯悅吶吶的,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余光瞥見那杯白水,為了緩解一下氣氛,他抓著杯子試圖喝上一口。
剛舉到肩膀處,卻被白簡握住手腕按了回去。
白簡的手指很涼。
他瞳仁變成冷冷的銀色。
白簡靠得離斯悅更近,拎著斯悅薄薄的襯衫衣領嗅了嗅,斯悅渾身僵住,他覺得,情況好像不太對。
人魚掀起眼皮,笑意很淡,“阿悅,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第52章
一種令人感到惡心的,雄性人魚在繁殖期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
斯悅有些懵,他也低下頭,扒拉開領口聞了聞,“烤肉的味道?”
“孜然粉還是辣椒粉?”
“也有可能是芥末。”
不對。
斯悅撞上白簡銀色的瞳仁,呼吸一滯,不確定地低頭又聞了一下,“酒精的味道?”
他是真不知道。
人類在嗅覺上沒有人魚這麼敏感,更加難以辨別伴侶身上是否沾染了別的雄性的氣味,這是動物界用來識別身份的方式,人魚雖然覺得這種方式也十分的不文明不現代,但卻是出奇的好用。
白簡捋平斯悅的衣領,捏著他的下巴傾身過去輕輕咬了一口,“等會回去好好洗洗。”
斯悅稀里糊涂的。
他將手里的杯子捏著轉了一圈兒,看著被子里的水晃晃悠悠,看著頭頂燈光將杯子里的水照耀得發亮,他回味過來了。
“剛剛有幾只人魚過來和我們說過話。”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沾上了他們的氣味。
但是之前斯悅在學校,接觸到的人魚更多,白簡不也沒說什麼。
白簡捏了捏斯悅的臉,“他們之中有人喜歡你。”
斯悅想到了望川,他點點頭,“腦殘粉,不算喜歡吧。”望川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著實是讓他感到無語了。
“不管是雌性人魚還是雄性人魚,到了可以繁殖的年紀之后,激素會和人類一樣發生變化,雄雌性都可以通過觸碰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白簡的手指點了點斯悅的嘴唇,順著唇角向下,“但這是受控的,所以剛剛那只人魚,是故意在你身上留下味道的。”
“明白嗎?”
斯悅覺得白簡雖然是笑著在問自己,但是他眼神是沉靜而又嚴肅的,斯悅立馬點頭,“明白。”
“走吧,該休息了,明天要上課,對嗎?”
斯悅從手機里翻出課表,“下午有選修課。”
“你選的什麼?”
“人魚產后護理。”
“……”
白簡笑得毫不掩飾。
斯悅把手機裝回去,說道:“學院不讓我們選其他專業的課,可以選的課都是醫學院開設的,我覺得這個還挺有意思的。”
白簡支著下巴,笑道:“哪里有意思?”
“我還不知道人魚生產是怎樣的,但我們大三才會學人魚婦產科,現在就當是提前預習了。”
“和你們人類一樣的孕育過程,”白簡將手掌按在了斯悅的小腹處,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對方掌心偏低的溫度,“胚胎在子宮內生長發育,分娩的過程也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人魚不僅能在手術臺上分娩,也能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