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沒有。”
“我們在研究所里的人呢?”
蔣云頓了頓,“我還沒有去聯系她。”
白簡沒有說話,過了會兒,蔣云低下頭,“回去后我就聯系張源,問問她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研究所在所有工作人員的手機設備以及手腕上都安裝了定位監聽系統,而且研究七所是相通的,只有關系遠近的區別,發明了什麼新玩意兒你給我一個,我給你一個,他們奇奇怪怪的東西特別多。研究所每個月會抽取員工調出設備里的某天的活動軌跡和音頻之類的,甚至還有某天用手機聯系過哪些人,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蔣云如果聯系了對方,一旦研究所在哪一個月抽取到了她,又恰好了抽到了他聯系對方那天的時間,這棋基本上就算是廢了。
“不過也是,不管最后發沒發現什麼,都不算是廢棋。”蔣云繼而又說道。
“還有,李總問您晚上是否有時間賞臉吃個飯。”
白簡朝蔣云看過來,“我不是來談生意的。”
蔣云摸了摸鼻子,語氣沒那麼緊繃了,“我知道,您是陪阿悅少爺來玩兒的。”
白簡笑了笑,“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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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想去找白簡,可是想到白簡說有事,他好像就只能和白鷺一起玩兒了。
他拿著手機,挨個挨個下各個品牌的官網app。
青北同個圈子里的人,感情經歷還是一片空白的少之又少,不過斯悅雖然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不管是鄭須臾,還是其他普通關系的朋友,他們都戀愛過。
大筆大筆錢砸進去,斯悅現在能感同身受那種心情了。
就是想買。
給喜歡的人買各種東西。
他沒缺過錢,對物質也沒什麼特別高的追求,得過且過,有的吃有的穿就行。
白鷺把牌遞給他看,“出哪個?”
斯悅掃了一眼,“出2,然后把你那順子出掉,他們不要你就丟3,再用2壓下去。”
“2可以出一對啊。”
斯悅:“……你單個的牌太多了。”
對面的幾只小人魚也玩得很專心,專心的同時,還能分出心神來觀察斯悅——白簡先生的伴侶。
他們之前就知道斯悅,只不過那時候斯悅還只是一個富二代,沒什麼特別的,他們也是富二代。
但現在不一樣啦。
現在斯悅是白簡先生的伴侶,可斯悅是人類,所以他們很好奇,斯悅到底是哪里吸引了白簡先生。
斯悅悶頭刷手機的時候,耳朵猝不及防地被捏了一下。
他立馬扭頭去看,在看見來人的時候,斯悅微怔,“你不是有事嗎?”
白簡的手掌按在斯悅的肩膀上,“不忙,我先帶你去吃飯。”
坐在對面的幾只小人魚已經都正襟危坐起來了。
白簡先生并不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不過網上說他對伴侶很溫柔,原來是真的。
白鷺握著牌,“那我呢?”
“蔣雨等會帶你去。”白簡說。
“好的!”白鷺一點意見都沒有,他沒想去打擾他哥和阿悅的二人世界。
船上有花園餐廳,白簡帶斯悅上去的時候,侍應生從遠處過來迎,帶他們到早已經預約好的位置坐下。
餐桌位置的視野很好,手邊便是窗戶。
餐廳中央的鋼琴換了一名工作人員彈奏,從緩慢溫柔變成了明朗輕快的音符。
斯悅背后是一棵樹葉寬大樹干蒼勁的琴葉榕,挨著它的是枝葉繁茂的天堂鳥,侍應生端著碟子過來的時候,手肘偶爾會掃到葉片。
餐桌與餐桌之間的距離分得很開,而為了追求真實的在大自然里用餐的感受,老板很舍得在植物上下功夫。斯悅本來想四處張望一下,最后所有的視線都被植物和假山擋住了,只能看見不遠處一對情侶模糊的兩個頭。
他收回視線,冷不丁地就和白簡的目光對上了。
白簡一直看著他。
發現這一點之后,斯悅感覺自己的耳朵又開始不爭氣地發熱了。
他伸手摸了幾下耳朵,說道:“我沒談過戀愛。”
他是想說: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白簡笑了一聲,“我知道。”
見侍應生拿著酒過來,斯悅趕緊將本想問出口的話咽回去了。
葡萄酒從瓶口沿著杯壁而下,葡萄帶著特有的果香,酒氣醇厚,緩緩縈繞在空氣中。
菜式都是國內有名的幾家本幫菜,斯悅其實也餓了,他還沒吃早飯,但時間卻已經是下午了,見不是西餐,他才拿起了筷子。
從窗戶眺望出去,能看見本來黃燦燦的陽光逐漸變成了深重的橙色。
將坐在窗邊兩人的側臉描繪得愈加溫柔與秀致。
侍應生已經站到了不遠處,按理來說,只要斯悅不大聲吼,對方不可能聽見他的說話內容。
但斯悅還是下意識地降低了音量。
他和白簡結婚的事情,全青北的人都知道。
可他和白簡戀愛……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他知,白簡知。
“但你好像還挺有經驗的。”斯悅用勺子舀了一勺還在冒著泡的豆腐,他咬一小口之后瞥了一眼白簡。
白簡好整以暇,“阿悅,我比你大兩百多歲,這兩百多年,我不是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