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眨了幾下眼睛,“不太快,我太虛弱了。”
“可是我馱著你下水是沒問題的,阿悅,你可以背個氧氣管,穿潛水服,我帶你下水。”白鷺看起來很期待。
斯悅有些怕水,先是搖了搖頭,然后拍了幾下白鷺的臉,“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很像那種滿腦子餿主意馬上就要闖禍了的熊孩子?”
“魚孩子吧還是,”白鷺小聲說道,他很敏感,話題突然拐彎,“阿悅,你的心情好像很好?”
“還行。”斯悅說道。
斯悅和白鷺只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白鷺吃完了冰淇淋,換了一件兒新的衣服。
他們日常換洗、玩樂的各種服飾,睡衣,連正裝,都是陳叔提前讓人整理好了送到了船上。
“船上有酒吧,阿悅你帶我去吧。”在走道中,白鷺搖著斯悅的手臂,“還有玩牌的地方,你那麼厲害,你帶我一起玩兒。”
斯悅:“……”早知道應該把陳叔帶著的,他為什麼覺得和白鷺在一起跟帶孩子沒什麼區別。
從電梯到三樓,電梯一層層下去,門開之后,站在門口的侍應生在看見兩人后彎下腰,“阿悅少爺下午好,白鷺小少爺下午好。”
白鷺在外沒安全感,他抱著斯悅的手臂,仰頭看著斯悅。
斯悅走出去,看了一眼侍應生的胸牌,“薔薇宮?”
“薔薇宮合法經營,娛樂為主,可以在那邊兌換籌碼,”侍應生在上船之前就已經將幾百名賓客的姓名身份與樣貌牢記于心,斯悅和白鷺身份不一般,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眾,這是貴客,“兩位可以去那邊斗地主。”上邊打過招呼,如果這兩位來了薔薇宮,別讓他們碰太狠的,玩玩小游戲就行了。
“斗地主可以斗地主可以斗地主可以!”白鷺就快整只掛到斯悅身上了,“兌籌碼,我掏錢,我帶了錢的。”
斯悅本來準備兌換一萬面值的,但小姐姐的臉上雖然掛著完美無缺親切又美麗的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和冷漠。
“阿悅少爺,很抱歉哦,您沒有兌換一萬面值的權限哦。”
白鷺趴在臺子上,他不懂這些,看看斯悅,看看姐姐,“為什麼哦?”
斯悅把黑卡推過去,“我有錢。”
小姐姐掃了一眼臺面上的黑卡,再看一眼眼巴巴急不可耐的白鷺,“我們這是合法經營的娛樂場所,你們還是學生,所以可以兌換的籌碼的最高面值是五千。”
“五千也很多啦,我查了一下,兩位客人一共可以兌換五十萬的籌碼哦。”
白鷺看向斯悅。
斯悅將黑卡又推進去一分,“兌。”
兌換完籌碼之后,侍應生在后邊拎著籌碼,斯悅在轉身的一瞬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愣了一下,但薔薇宮來來回回的人很多,賓客多,侍應生多,還有拖家帶口的,小孩兒跑來跑去,那熟悉的身影就這幾秒鐘的功夫,就沒影了。
斯悅站在原地,低頭從手機翻出江識意的聯系方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你在船上?”
“怎麼了?”江識意似乎才睡醒,“我昨晚趕完作業就睡了,我還在家呢。”
“沒,問問。”
掛了斯悅的電話之后,江識意身旁的男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怎麼了?”
“沒,走吧。”
男生松了口氣,一邊走,一邊說道:“研究所的實驗有風險,有幾個也投資了實驗的人也在船上,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問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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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簡在甲板上,下午的太陽給“圣歌號”的外層鋪了一層金箔一樣的東西,甲板上也是金燦燦的。
蔣雨給白簡手中的酒杯中添上酒,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好天氣啊。”
甲板上風大,蔣雨每根頭發絲都是經過悉心打理的,風一大,發型就亂了。
“好個屁。”他壓住劉海。
白簡一般都懶得搭理他的,今天卻難得笑了笑。
蔣云觀察細微,“白簡先生心情很好。”
游輪行駛得緩慢,海面被緩慢推向兩邊,遠處的海面不見絲毫波瀾。
白簡將杯子遞給蔣雨,“適合釣魚。”
蔣雨將酒杯接到手中,興高采烈,“好嘞,我去準備。”
蔣雨走之后,蔣云關了平板,低聲道:“阿悅少爺和小白鷺斗地主去了。”
“兌了多少?”
“最高限額,五十萬。”
白簡忍不住笑,“阿悅還挺大方的。”
蔣云也挺喜歡斯悅的性子,不拘小節,“溫荷女士養得好,我看青北和他同齡的人,很少有和他一樣的。”
白鷺也沒心眼,斯悅也沒心眼,兩人撞一塊兒抱團,正好。
這兩個但凡誰的心眼多一個,另外一方都要被騙得個一干二凈。
“和誰家的在玩兒?”白簡垂下眼,鏡片后的眸子無比溫和。
“幾條二十來歲的小人魚,比白鷺的歲數還要小呢,家里的家教都不錯,旁邊都跟了人的。”
白簡輕輕“嗯”了一聲,問起了別的。
“研究所的實驗還要查。”
“還查嗎?”蔣云怔了一下,“上次督察組將所有文件都過了一遍,包括研究所的各個實驗室,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實驗項目的手續也都是齊全的,上邊都已經簽過字。”
白簡摘下了眼睛,他用手指拿著鏡框,直接往鏡片上吹了一口氣,很散漫地就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斯悅不會無緣無故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