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挑人,又要身板正,又要長得好,比例還得好,腰得細,扎上腰帶時令人覺得一只手掌就能攬入掌中。
斯悅還是學生,少年氣正濃的年齡段,從小到大的眾星捧月,舉手抬足都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氣勁兒。
斯悅發現白家的人真的很愛夸人。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現在出發嗎?”他另外一只手中還捏著一枚袖扣,經過昨晚,他把盒子都拆了,就一枚袖扣握在掌心里,鉆石將手心硌得生疼。
白鷺聽見可以出發了,立馬跳了起來,“走走走!走走走!終于可以走了?阿悅,你想騎馬馬嗎?我帶你玩!”他一邊說,一邊跑到門口,能看出來他很開心。
他幾乎沒有和他哥一起出去玩兒過,現在還有了斯悅,那就更完美了,雖然白鷺是順帶帶上的,這次雖然只是邀請青北名家一起游玩,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次仍然是商業性質的酒會,表面上說不談生意,那是沒到碰上想談生意的人。
眾所周知,白家的當家人白簡今年一百三十七歲,鮮少出現在酒會上,哪怕是資料,在網上也是非常零碎不完整,白簡的低調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很識趣地不去打擾白簡。
但這次酒會的主辦方有三家,其中一家是成野,成野和白簡關系好也是眾所周知的,于是在知道白簡收下這次酒會的請柬之后,青北其他企業頓時為了酒會的請柬搶破了頭。
他們以為白簡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才答應的,不過成野當天就知道了,白簡是因為斯悅想去,他才應下邀請的。
成野當時就知道,什麼聯姻,什麼聯姻,聯姻個屁,他也是當時喝了點兒酒才信了白簡那麼隨口一說的“聯姻”,白家什麼時候需要用聯姻來鞏固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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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圣歌號”是青北富人圈一起搞出來的一個專門用來玩兒的游輪,船身長一百五十多米,娛樂措施一應俱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搞不出來的。
“圣歌號”上還有蹦極項目,和陸地上的蹦極沒什麼區別,只不過這里是從船上往海里跳。
他們甚至將劇院都搬到了船上,在請柬上,能看見主辦方還邀請了青北大劇院的舞蹈團。
青北一年也難得遇上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
從vip通道登船,侍應生為他們帶路。
斯悅沉默不語走在白簡身旁,滿腹心事。
白鷺腳步歡快,他跟在侍應生旁邊,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從嘴里往外頭蹦。
“為什麼會有蹦極?很多人類嗎?反正我們人魚跳水是不用栓繩子的。”
“你也是人魚?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眼睛是綠色的,真好看。”
侍應生被夸得耳朵后邊的鱗片根本控制不住了。
“圣歌號”的房間不多,取消了內艙房等條件太次的房間,因為能上“圣歌號”的客人非富即貴,所以除了白家人是海景套房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普通的海景房。
只是比套房稍差,知道套房是留給白簡的時候,其他人反正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
白鷺刷了房卡,丟下一句“等會見”就跑進去了。
斯悅看著侍應生刷了另外一間套房的房卡,“白簡先生請進。”
他說完后,看向斯悅,“阿悅少爺請進。
”
一個房間嗎?
斯悅差點就問出口了,但幸虧在對上侍應生真誠無比的眼神的時候,他反應過來了。
他和白簡結了婚,肯定被安排在了同一間套房內。
“謝謝。”
斯悅跟在白簡后邊進去。
“我將房卡放在柜子上了,若有需求,可以按鈴呼叫我們,祝白簡先生和阿悅少爺玩得愉快。”侍應生說完一大串話之后,帶上門離開了。
門鎖輕輕扣上,斯悅被嚇了一跳。
他站在玄關處,止步不前。
玄關的柜子上放著一樽彩繪花瓶,只有花瓶,沒有花。
和酒店的總統套房沒有區別,只不過從落地窗看出去,是海,他們在海上。
海面平靜,不見任何波瀾。
船開得很平穩,斯悅努力地想要將注意力從白簡身上轉移走,但還是失敗了。
“阿悅,談談嗎?”
白簡轉過身來,他穿得比斯悅還要休閑,黑色的薄毛衣,氣質衿貴冷清,但面對斯悅的時候,他始終都是很溫柔的。
“過來坐。”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斯悅慢吞吞走過去,坐在了白簡的對面,中間隔著一張茶幾,以及茶幾上的一束紅玫瑰。
“我還是比較喜歡黃玫瑰。”斯悅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神情和語氣都略顯局促。
白簡的視線緩緩落在茶幾上的玫瑰花上。
“阿悅喜歡黃玫瑰?我送給你。”
斯悅不喜歡和人繞彎子。
他抿了抿唇,少年人的冷峻眉眼中出現一抹執拗。
“你喜歡我。”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得太肯定了,他又加上了一句,“對吧?”
他昨天晚上就已經想明白了,他的確沒談過戀愛,也沒對誰動過心,可他一年就從年級倒數考上了青北大學,他有腦子。
他太緊張了,以至于看起來有些像在和白簡談判。
“我高考成績也不算特別出色,人魚醫學院只招了兩個人類,其中一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