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群人里也有難過的,比如白鷺,比如白燃,但現在這種場合,嚎啕大哭顯然是智障才會這樣做。
白鷺抽抽搭搭地出了一張2。
他旁邊的男生立即炸了,“斯悅是地主,斯悅是地主,我服了!”
斯悅連贏好多把了,他美滋滋地收錢,其他人,“你好厲害啊,白簡教的你嗎?”
“是不是白簡平時沒給你零花錢啊,所以你在這種時候拼命贏我們的?”
“可惡的人類!”
“可惡!”
白簡一進來,聽見的就是斯悅得意洋洋地在說話。
“我無師自通,還用他教?”
“他是我伴侶,他的錢就是我的錢,還用他給?”斯悅在外覺得自己演技還是很ok的。
“誰可惡?”不過說人類可惡就不行了。
“……”
第43章
斯悅站在白簡身旁,回以一位長輩禮貌的微笑之后,低聲道:“我們是伴侶,不是嗎?”
姿態這方面,他端得十足十。
既然他是主動方,主動權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斯悅眼睫很長,在眼下勾勒出一道形狀優美的陰影,他清瘦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四周的燈太過于明亮,“沒錯吧?”
白簡瞥了他一眼,輕笑出聲,“我以為你會說你的錢是我的錢。”
“你想要?”
斯悅掀起薄薄的眼皮,狹長的眸子似是將大廳所有光束收攬進其中,“你要你就拿去。”反正也沒多少,和白簡的資產比起來,他那點東西,連稱作零頭都十分勉強。
但就是那連零頭都算不上的資產,白簡想要,他也可以給白簡,只要白簡看得上。
“你舍得?”白簡溫和的眸光底下,蕩漾著笑意。
斯悅頓了頓,答道:“當然。”
白簡今天很忙,他和斯悅聊了一會兒,就要去應付一些比較重要的賓客了。
賓客們都著黑色,他們的服飾盡顯社會地位,盡管顏色莊嚴肅穆,但在細節處卻各顯風采。
禮帽上柔軟的黑色羽毛,精致服帖的黑色蕾絲手套,鑲嵌著珠寶的高檔腰帶,哪怕是袖扣等這些很難注意到的小飾品,都極盡上心。
斯悅被白簡帶出來,但白簡并不能一直在他身邊。
盡管如此,白簡還是沒讓斯悅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以內。
斯悅低頭撥弄著長桌一個大盤子里的各色珠子和糖果,珠子很多,糖果很少,也就是好看了,沒什麼用。
他低頭從風衣口袋里把手機拿出來,看見周陽陽發給自己的消息。
[周陽陽:怎麼樣?白簡愛上你沒有?]
[斯悅:你腦子有病?這才一天不到,我還沒開始散發我的魅力。]
周陽陽或許是和手機同吃同住了,可能也有他給斯悅開了特別提醒的原因。
因為周陽陽現在還沒有對象,他就將自己的特別提醒給了斯悅。
[周陽陽:錢就是魅力啊。]
[斯悅:白簡應該不缺魅力。]
[周陽陽:給他做個小驚喜什麼的,可以送人魚的禮物那麼多,護甲油亮甲油什麼的,我覺得他們人魚還是很需要這個的,不然鱗片就很干巴,沒有光彩。]
斯悅想了想,他見過白簡的尾巴,鱗片排列緊密,閃著銀色的碎光。
[斯悅:還有別的嗎?正常一點的。]
[周陽陽:那很多啊,房子啊車子啊游艇啊,小點兒的比如袖扣胸針香水皮包皮帶什麼的,你去店里轉一圈,能搜羅一堆回來。]
[斯悅:好,知道了。]
斯悅將手機收回口袋中,外頭敲了一聲鐘,沉悶悠遠,回音由近及遠,一共敲了三聲。
白簡穿過人群朝斯悅走來。
斯悅站直身體。
白簡將手中的白玫瑰遞給斯悅一枝,尾指的指腹不經意輕輕刮了斯悅的手掌一下,“等會和我一起。”
斯悅看向白簡,手里的花莖是剃掉了刺的,并不扎手,花瓣白皙厚重,他主動伸手牽住白簡,“這樣一起?”
白簡笑了笑,由握手的姿勢變成了十指相扣,“這樣。”
這是白簡先生第一次攜伴侶出席正式場合,雖然是葬禮,可這是白一媞女士的葬禮,不是其他人的。
起初,白簡先生高調公開時,以為他們是聯姻的居多,可當轉念想到斯悅的身份時,覺得聯姻……似乎不太可能。
如果是聯姻,是謊言,那白簡先生肯定會在之后頻繁攜帶伴侶出入各種正式與非正式場合,可是出乎所料的,聽說白簡先生的伴侶只是每日上下學,也并未頻繁地露臉。
所以這才是斯悅第一次以白簡的伴侶露面。
在這之前,他們以為斯悅定是那表面桀驁背地里功夫了得的妖童禍水,但是近今日所見,又再次出乎他們的預料。
斯悅的儀態和教養都好得沒話說,對白簡先生也不顯得諂媚和過分討好,而對其他上前問好的人,他的應付也恰到好處。
白簡在臺上致辭。
他微微彎腰才能對上跟前固定了高度的話筒,他的嗓音沉穩溫和,語速不疾不徐,平靜地訴說了白一媞女士的平生,她生前最為歡喜的事情,包括她在遺言中對每一位好友親朋的美好祝愿。
背后的黑白照片用的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黑色的長發在腦后挽成一個精致的發髻,白色的蕾絲立領襯衫,笑容溫婉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