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在過了月圓之后,他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陳叔不知道斯悅和白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給還紅著眼圈的白鷺抹果醬,一邊感嘆道:“阿悅少爺還是年輕,現在能不吃早餐,以后年紀大了,胃肯定就不好了。”
他感嘆完之后,看向白簡,“白簡先生,青北大學經管學院的院長剛剛來過電話,說晚上很期待您的蒞臨。”
白簡吃得很少,越上了年紀的人,對食物就越沒有緊迫的需求感。
他抬起眼,“知道了。”
講座是在晚上七點,總時長是兩個小時,主講人不是白簡,而是另外一名優秀畢業生,還給經管學院捐了一個億修葺宿舍樓。
白簡只是受院長所邀請去聽講座,不過光聽好像很浪費,院長又希望白簡能簡單回答幾個問題,哪怕僅僅只是回答幾個問題,也讓這場講座的價值立馬翻了幾倍。
不僅是經管學院,其他學院的學生也急切地想要去,可是大禮堂的容納量不可能容下這麼多人,最后只能采用報名抽簽的方式,比較公平。
因為是經管學院主辦,所以又稍稍提高了經管學院學生在抽簽時候的比重,盡管這樣,院長還是很不滿意,很不開心,因為白簡是看在他的面子才來的,結果最后其他學院的學生都要來蹭。
教務處的主任說他,“這種好事,您就凈想著你自己學院的孩子了?其他學院呢?”
余松巖喝了口茶,“他們自有自己的院長。”
“……”
“哎,白簡先生的伴侶不是在醫學院讀大一嗎?您請了他沒有?”主任比余松巖還小二十多歲,余松巖是退休后又回來任職,在校內還挺受敬重的。
余松巖撇去茶水上的那層浮沫,“已經讓學生去請了。”
“那就好,白簡先生那樣愛護伴侶,到時候心情好,說不定能多呆一會兒。”
余松巖看向主任,一臉嚴肅,然后忽然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斯悅趴在桌子上玩手機,江識意一直沒有回他的消息,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程玨趴在斯悅的肩膀上扒拉他的頭發。
“寶寶,你的發質好好啊,而且好像也不怎麼掉的樣子,”程玨一臉驚嘆,“你們人類不是特別愛脫發嗎?”
斯悅瞥了他一眼,“不一定。”
“你如果是人魚的話,頭發肯定會很漂亮,比大部分人魚都要漂亮。”
斯悅嘟囔著回答,“假設不成立。”
“為什麼不成立?”程玨一本正經地追問,“白簡先生那麼厲害,你讓他想想辦法,不然你的壽命那麼短,要是你死了,白簡先生怎麼辦?我的cp也不能be啊!”
斯悅:“……什麼嗶?”
“我說正經的,變成人魚又不是沒有辦法,你們可以試試。”程玨說,“之所以沒有成功的案例還是人魚不夠強大,人魚要很厲害,才能夠改變伴侶的基因。”
斯悅這次卻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關你屁事。”
“……”程玨半天沒說話,他疑惑地看著斯悅,“寶寶,你的耳朵紅了。”
斯悅摁滅了手機坐起來,用手搓了搓耳朵,“太冷了。”
程玨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沒有啊,你臉這麼燙。”
“……”
“程玨,你是在找我的茬嗎?”斯悅瞇起眸子,語氣不善。
程玨立即縮了縮脖子,“沒有啊,我只是聽說,你們人類害羞的時候和我們害羞不一樣,我們是耳后出現鱗片,你們是臉紅耳朵紅脖子紅,有的還全身紅。
”
“還有什麼時候耳后會出現鱗片?”
程玨想了想,“很多吧,這個說不準的,心動啊,激動啊什麼的,有的太激動了還會突然冒出耳鰭,不過這也看人魚本身的情緒自控能力。”
“所以你剛剛是害羞嗎?”程玨解釋完了后又繼續追問。
“不是。”
“為什麼不是?”
“沒有為什麼。”
“……”
“那今天晚上白簡先生的講座,你去不去?”程玨的話題突然跳躍。
斯悅聽見白簡的名字眼神就變了,他又趴下去,“我去做什麼?”
“我問問你嘛,反正我們晚上也沒課,你要是去的話,我感覺都不用抽簽,直接就能坐第一排。”
斯悅有些驚訝,“還需要抽簽?”
“本來是不用的,”程玨說,“但因為想去的人太多了,最后只能抽簽……我也報名了,但沒抽到我,我是想說,如果你去的話,能不能把我也捎上。”程玨語氣嬌羞。
“我……”
斯悅的話還沒能成功說出口,后門就冒出來兩個男生,對著靠門邊那幾個女生問道:“斯悅在嗎?”
其中一個女生指向了斯悅的位置。
斯悅扭頭看過去,兩個男生一起進來的,斯悅不認識。
“那個,我們是經管學院學生會的。”其中一個男生語氣有些不自然,他沒在網上看見過斯悅的照片,這是頭一回看見白簡先生的伴侶,和想象中不太一樣,但好像更契合。
“等會七點的時候,我們有一場講座,白簡先生會來,我們院長讓我來邀請你,說你可以作為白簡先生的家屬到場,會給你預留位置,”膽子稍微大點兒的那個男生語速飛快,在發現斯悅好像在猶豫的時候,又加碼,“你可以帶一個朋友,只不過你的朋友肯定不能和白簡先生坐在同一排,但我們會為你的朋友安排視野同樣很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