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鷺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人魚的體能強過人類,而且他哥體內還是始祖人魚的基因,普通人魚都不一定能在和他交尾后完完整整地活下來。
動物尊重本能尋找伴侶,求偶,繁殖,人魚在這個時候也是,而始祖本能的殺傷力,阿悅那麼一小點兒,怎麼搞。
白鷺爬起來,偷偷看了一眼。
桌子上是那些觸手殘留的黏液。
西服泡在桌面,看不出原本是什麼,是什麼顏色,是什麼布料。
阿悅被抵在桌沿,手指無意識抓住人魚的耳鰭,他大片皮膚都露在了月光底下,他才是人魚的美食,今晚的美食是他自己。
像是感知到了有人在窺視。
人魚眼皮懶洋洋地掀起來,朝閣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鷺心里一涼,往后一個猛退,摔在了地上。
陳叔趕緊過去將白鷺扶起來,“您別看了。”
白鷺雙手撐在地上,臉色慘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好怕好怕,幸好有阿悅,不然我哥現在就能沖上來活撕了我。”
陳叔將聲音壓低,“您不必害怕,白簡先生不會傷害我們。”
“按理來說,返祖的時候,我哥不至于理智盡失,他還是能自控的,但他今晚好兇啊真的,”白鷺碎碎念,“他以為我會和他搶阿悅嗎?我不敢的。”
“白鷺小少爺,不能說你不敢,要說你不會。”
“哦,”白鷺低頭,“我不會的。”
陳叔語重心長,“這也算好事,阿悅少爺在,能很大程度上慰藉控制白簡先生,否則今晚這片海域,又要被攪個亂七八糟。”
白鷺癟癟嘴,“可是阿悅要在我哥手上呆一個晚上,他好慘吶。”
他看見他哥那樣兒都覺得害怕,阿悅都不怕的嗎?
他們始祖長得和現在的人魚是很不相同的,而他哥因為受到了始祖的詛咒,身體各部分也被同化,除了沒有犄角,返祖時,他哥的殘暴,反復無常,惡劣,形象,都是和始祖如出一轍的。
-
凌晨五點,月亮沉下去。
陳叔算著時候,閣樓外的燈光忽然亮起,客廳里最大的那盞水晶燈將宅邸照亮得恍若白晝。
白鷺爬起來,“結束了?”
陳叔戴上眼鏡,“白鷺小少爺趕緊去休息吧,我去叫人打掃屋內。”
宅邸里的工作人員似乎早就習慣了每月一次的反常,將地上,桌子上海底生物的殘肢敗體用巨大的黑色塑料袋裝好扎緊,將家具移到一旁,地毯則從最邊緣開始卷起,卷到最后。
白簡抱著懷中的人上樓,兩個人的身上都還是濕漉漉的。
白鷺站在樓梯口,在看見白簡抱著斯悅上來的時候,神態緊張地打了個招呼,“哥,阿悅沒事兒吧?”
“只是太累了,我送他回房間。”
-
斯悅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睜開了眼睛,恰好對上窗外漫天的金色夕陽,連云都被染成了大片的金色。
連睜眼的動作做完后都覺得很疲憊,他掀開被子,掀開得十分困難,手臂發酸,腰也是酸的,腿更不用說了,又酸又痛。
他懷疑昨晚不是和白簡在一起,而是被大卡車翻來覆去給碾了一遍。
甚至連腦子都好像是死機后重啟的空白狀態。
他現在知道白簡之前說的,和他相處,可能會被影響是什麼意思了。
昨晚的情況,是白簡在引導他。
引誘他到白簡身邊去,引誘他主動去摸那兩條宛如有著自己的思想的魚鰭,兩條魚鰭好像也因此受到了莫大的鼓勵,圈住他的手腕直接將他禁錮在白簡的懷中。
斯悅揉了揉太陽穴,將被子重新蓋上,聞了下味道,還好,不是魚腥味兒,是沐浴露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讓斯悅舒服了點兒。
還好,只是被舔了臉和脖子,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斯悅覺得,白簡應該有控制吧,不然按照昨晚那種的情況,白簡要做什麼,和他有沒有尾巴實在是關系不大。
斯悅又躺了會兒,調整好了心理狀態,才從床上爬起來。
鏡子前,斯悅準備換衣服,結果在看見自己兩條腿上遍布的青痕的時候直接就呆住了。
“我艸白簡他大爺。”
連腳趾上都是青痕,遍布到腰上,不管是膝蓋還是小腿,每一處,像是被人用鞭子挨著抽了一遍,難怪他痛得連走路都困難。
應該是白簡的魚尾和那兩條魚鰭干的,特別是兩條魚鰭,異常惡劣,甚至想往他喉嚨里鉆,是白簡伸手扯出來的。
斯悅打消了穿白襯衫的打算,從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衛衣套上,黑色的褲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就是脖子上捂不住,但顏色不深,痕跡也不多。
他想得很開,白簡是因為被詛咒了才會這樣,他也是受害者,他救過自己,幫過自己家,斯悅覺得自己幫幫他,也是應該的。
只要別太過分就行。
到目前為止,斯悅都覺得還不算過分,能接受。
他一邊揉著發酸的脖子一邊朝樓下走,客廳的地毯和昨天不一樣了,之前是比較厚實的羊絨地毯,現在換成了比較薄的毯子。
再過兩個月就是夏天了,在青北,夏季是最不講客氣的,刮風下雨有悶熱潮濕,想如何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