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笑了一聲,眉梢眼角都是抹不去的儒雅隨意,“大家平時工作都很忙,不必為了聯姻興師動眾。”
幾人對視了一眼。
“拉倒吧,你知不知道上次你一宣布結婚,那些個同學親戚把我私人手機,秘書那兒的手機都給打爆了,一半呢,是恭喜你要喝喜酒的,一半呢,是來罵我們為什麼不早點說,害她們還做著和你結婚的美夢。”
成野和米牧歌是跟白簡關系最好的,白簡和誰都保持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距離,對他們兩個還稍顯親近點兒。
成野歪著頭,想到剛剛看見的斯家小少爺,帥是帥,人類特有的那種朝氣蓬勃,一走過來,感覺都有股日□□兒,晃眼。
只不過和白簡是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氣質和性格,甚至連社交好像都不怎麼擅長,應對得生硬又青澀。
“白簡,你為什麼選他聯姻啊?哪怕他哥,我覺得都適合你點兒。”成野不是很理解。
他們是知道斯家的研究所讓白簡虧損了很大一筆,但沒想到白簡竟然最后用聯姻解決了,怎麼想都覺得這是筆虧本的買賣。
直接把斯家一口吞了,豈不樂哉?
白簡用薄薄的玻璃杯碰了碰成野手里的香檳,他語氣緩緩,“你喜歡他哥?”
“……”
“他哥假模假樣的誰喜歡?還不如他弟看著順眼。”
白簡揚起嘴角,“那你剛剛在說什麼?”
成野:“……我說錯了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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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本來想躲開白簡的,如果車能夠直接開進臥室,那他就不用面對白簡了,偏偏后者面色如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發誓,他以后再也不喝多了,喝多了就不回來了,回斯家。
免得對白簡動手動腳。
主屋開了最大最亮的那盞水晶燈,照亮了一樓每個角落,壁爐里還燃著火,餐廳的長桌上擺滿了食物和酒水,家里的阿姨們來回給客人提供周到的服務。
很多都是不認識但卻有些眼熟的人,斯家雖然不如白家,但該去的場合卻都是一場不落的,雖不至于見過青北全部的世家名流,三分之二也是見過的。
斯悅將書包丟在沙發上,轉身看了一眼白鷺的魚缸,他沒在里頭。
上午不還因為治療疼得扇尾巴嗎?
白鷺從后門跑進來,斯悅下車的時候他就看見對方了,但因為白簡把斯悅拉住了,他不敢去搶。
“阿悅,你來我這里!”他拉著斯悅,往沙灘去。
斯悅茫然地跟過去,“你在吃烤魷魚嗎?”
白鷺:“烤了一點點,涼拌的比較好吃,加點海草和水母。”
白鷺拉著斯悅到了草場邊上的海岸最高點,從上往下俯瞰,斯悅發誓,這是他頭一回見到這麼多人魚。
“坐吧坐吧。”白鷺拽著斯悅,“等會我帶你跳水。”
“?”
“我不跳。”斯悅一口拒絕。
“為什麼?”白鷺一臉不解,“今天溫度比臺風前高了好多,特別適合跳水,我帶你跳,你抱著我,或者騎在我背上,都可以,別人想讓我帶我還不肯呢。”
陳叔在一旁帶著兩個阿姨弄著燒烤,其他幾位世家的公子哥頻頻朝斯悅看。
白鷺覺得不高興,從躺椅上直起來,“看看看,看什麼看!”
陳叔沉下臉,“白鷺小少爺,這是客人。”
斯悅看向陳叔,“今天家里為什麼這麼多人?”
像是什麼宴會一樣。
陳叔的表情頗為無奈,“本來是白鷺小少爺想要烤魷魚,請了幾個朋友來,因為魷魚太大了,朋友又請了幾個朋友,然后成總他們也知道了,又帶了一堆人……最后,就辦了一場晚宴。
”
斯悅:“……”
頭頂的月亮已經很接近滿月了,但才12號,今年的滿月可能要提前一兩天。
這邊靠近海面,霧也沒那麼濃,月光明晃晃地照下來,將海面翻騰的浪花照耀得一片刺眼的銀色。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這片最高的,往下看去,估計有近百米高,但對于人魚來說,好像就算不得什麼,斯悅看見一個男生縱身一躍,身體在接近水面的時候顯出魚尾,體態優美地鉆入水中,下一秒,他就能海面以下躍出,魚尾帶出水花,魚鱗在燈光和月光底下閃現出點點碎光。
太暗了,看不清具體是什麼顏色,但深淺大概能看出來。
斯悅坐在椅子上,接過林姨遞過來的烤土豆,扭頭對白鷺一本正經地說道:“要跳你跳,我不跳。”
“不,you jump,i jump!”
“……那你別跳了,還有,你上午尾巴不是才看過醫生?”
白鷺看著遠處沒有邊際的海面,嘀咕道:“反正在水里我還舒服些。”
“斯悅,你放學了?”略帶驚訝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斯悅朝聲源處看過去,是白燃。
“你沒去學校?”斯悅一愣。
白燃笑了笑,“我們還沒開始上課,要下周一。”
他說完后,瞅見白鷺小臉垮著,走過去問,“小白鷺,你怎麼了?”
斯悅翻了個白眼,“生悶氣呢,別管他。”
白燃的頭發還是濕的,上邊一件襯衫已經全部打濕了,他站在岸邊,伸了伸胳膊,看起來也是準備跳的樣子。
斯悅咬著土豆,“沒看出來,你還喜歡跳水?”
白燃朝他挑了挑眉,“想試試嗎?很爽的。”
斯悅:“……下次極限運動會,你們人魚一定要積極報名,積極參賽,為國家爭得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