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有些累了,他手背上的鱗片還沒消失,只不過是銀色,只有返祖現象出現的時候才會是黑色。
“哥,為什麼阿悅能引起這麼大的情緒波動?”白鷺用尾巴撥動著魚缸里的水,眼神天真無邪。
白簡泡好一杯茶,瞥了白鷺一眼。
“你的魚缸是不是應該換水了?”
白鷺一怔,“什麼?”
“你該換水了,”白簡抿了一口茶,語氣平靜,“有味了。”
白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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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第二天早上醒來,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有些呆愣,他怎麼回來的?
他閉上眼睛,慢慢回想。
喝醉的人不會是完全的斷片,他想起來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他好像去抱了白簡的腿,好想去摸了白簡的耳鰭,白簡的反應是怎樣的他反而沒有任何印象了,他只記得自己對白簡做了什麼。
抱白簡的腿就算了,他為什麼要去摸白簡的耳鰭?!
他都沒有摸過別的人魚的耳鰭,人魚的耳鰭可以隨便摸嗎?會不會是和人魚的尾巴一樣的意思?
斯悅從床上滾下來,打開電腦,翻出周陽陽發給他的那份表格,搜索關鍵詞:耳鰭。
關于耳鰭的資料一共有五條:
n1.人魚的耳鰭一般和尾巴同色系
n2.人魚的耳鰭在水中有呼吸的作用
n3.人魚的耳鰭也是人魚的mg部位之一
n4.人魚的耳鰭不會像人類一樣變溫,但是動情的時候會比平時軟一點
n5.一般來說,不是什麼親密關系的人,都不會隨便碰人魚的耳朵
斯悅:……
他已經忘了白簡耳鰭的手感,忘了白簡耳鰭是什麼樣子,什麼顏色,但他清楚地記得,他摸了白簡的耳鰭,可能是銀色,可能是黑色,可能是別的什麼顏色。
出現在溫和儒雅的白簡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而是讓白簡平添了幾分海底神秘生靈的優雅與古典。
斯悅記得白簡給自己的感覺。
像是被來自己深海的神秘物種注視與撫摸。
他昨晚,除了摸耳鰭,應該再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比如摸尾巴什麼的。斯悅希望自己能將“人魚尾巴不能隨便摸”刻進人生信條,不論是喝醉還是喝瘋了,都要牢牢記得。
摸耳鰭還好,和人類耳朵差不多,可是摸人魚尾巴,那和摸人魚jb有什麼區別?
斯悅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
十分鐘后,斯悅從地毯上爬起來,理了理睡衣。
那是喝醉的斯悅干的,和他沒喝醉的斯悅有什麼關系?
斯悅洗了臉,刷了牙,換了衣服,淡定從容地走出房間,走下樓梯。
客廳的小桌幾上放著早餐,白簡和白鷺都在。
白鷺一看見斯悅,眼睛就亮了起來,他舉著一塊面包,“阿悅,早哦,你今天有課對不對?”
斯悅點點頭,昨晚通知的,今天十點鐘正式開始上課。
在坐下之前,他看了一眼白簡,發現白簡面色如常,松了口氣,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姨帶人端來早餐。
斯悅的早餐是一碗牛肉小餛飩和一疊海草。
白鷺狼吞虎咽往嘴里塞著面包,一邊還在說話,“阿悅,你下課了早點回來吧,昨天的魷魚腌制好了,我們晚上可以吃燒烤。”
斯悅的酒勁兒還有些沒緩過來,他小口喝著湯,“我晚上有課。”
“晚上還要上課嗎?”白鷺的學業是在家里完成的,他沒體會過按照課程表上課,大多是他想怎麼上課就怎麼上課。
“參觀實驗室。”斯悅看過課表,是這門課。
醫學院三棟樓,實驗室單獨占據最后一棟樓,實驗樓七層,每層教室的面積都差不多,是平均的。
和人類醫學院的實驗樓也差不多,人魚醫學院的實驗樓也有模型,標本,只不過全是人魚的。
人類了解起來會吃力一些,單單就尾巴的構造,尾巴的生理功能,對于人類的學生來說,就只能死記硬背,而人魚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有尾巴。
就像人類知道自己身體每個部位是干嘛的,人魚也知道,但換過來就不一定了。
白鷺很認真,“到時候你們實驗課是不是要解剖人魚啊?”
斯悅搖搖頭,咬著小餛飩,很燙,他燙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人魚上半身和人類一樣的,還是小白鼠大白兔子,尾巴的話,海里很多魚都和人魚尾巴是一樣的生理結構,肯定不會解剖人魚。”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學校。”經過昨天之后,白鷺覺得只要跟著斯悅,就會很開心,所以他今天也想跟著斯悅。
斯悅差點就點頭了。
還是陳叔上前來,低聲道:“阿悅少爺,今天醫生要來給白鷺少爺做治療,他今天可能不能出去玩。”
白鷺立馬垮下來臉。
白簡敲敲桌子,為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聊天畫上句號:“先吃飯。”
斯悅現在聽見白簡的聲音就頭皮一緊,他趕緊低頭,和白鷺一樣的狼吞虎咽,然后被燙得把嘴里的餛飩一口都吐了出來。
“……”
林姨上來準備給斯悅換一份。
斯悅趕緊說:“沒事,還能吃。”
早餐用完,斯悅要準備出門了,出門之前,他跟著白簡,無聲無息混進了會客廳。
白簡取下書柜里的兩本書,回過頭,“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