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悅蓋上辣椒油的蓋子,仍舊是面無表情,“算了,反正我說都說了。”破罐子破摔吧,不知者還無罪呢。
而且,就像白鷺所說,只是隱私程度差不多,又不是真是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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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在房間打游戲打到了晚上八點多,和周陽陽他們吐槽了這件事情。
“我去,真有那麼大章魚,我只在紀錄片里看見過!”
“你拍照片沒有?你要是拍了,再剪輯一下,那不就是克蘇魯嗎?”
斯悅:“這不是重點。”
周陽陽被對面的玩家打倒了,他一邊朝斯悅游戲人物的腳底下蹭,求扶他起來,一邊嘴里不停,“我知道,重點就是你找人家白簡要他的魚鱗嘛。”
“早知道要頭發的”斯悅把人扶了起來,糾正他。
“那不還是差不多,”周陽陽一句話就擊潰了斯悅建立了三個小時的心理防線,“魚鱗哎,哎喲好害羞。”
“……”
“神經病吧你!”
“認命吧,這就是物種之間的差別,早讓你多了解多了解,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別人一坑你一個準。”
斯悅努力不去想當時在會客廳的場景,“軍訓結束我就開始上課,那時候我就懂了。”
周陽陽憋著笑,不讓自己笑出聲,“課本會讓你不要隨便找人魚要……啊不對,是魚鱗嗎?”
但最后,他還是笑出了聲。
鄭須臾也在笑,他旁邊的尹芽靠過去,給他嘴里塞了一顆葡萄,湊過去親他,尾巴也悄然卷上鄭須臾的腰,“你們在笑什麼?”
“哦,斯悅找白簡要魚鱗,白簡他弟說魚鱗,挺那啥的。”
尹芽:“魚鱗啊,差不多吧就,對人魚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魚鱗相當于人魚尾巴的一層盔甲,也是表達某行為的重要器官。
”
鄭須臾察覺到尹芽的舉動,關掉麥,將纏在腰上的尾巴用力摘下來,沒成功,他苦著臉,“寶寶,不要了吧,不是剛那啥過嗎?”
尹芽癟癟嘴。
鄭須臾舉著手機,“讓我打完這一把,就這一把。”
他開了麥,還沒忘和斯悅說:“阿悅,你以后要多吃強身健體的東西,哪怕你是下面的,我覺得,你也撐不住。”
斯悅皺眉,“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是上面的。”而且,他和白簡是協議聯姻,不會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他喜歡……”
“尹芽你不要在旁邊悄悄說,到我跟前來說。”斯悅耳朵發燙,這種話題他本來就不擅長,尹芽一開始說的他還真想到橙子上邊去了,但又覺得這話題,和誰喜歡什麼水果沾不上邊,才反應了過來。
“嗷,阿悅聽見了,他聽見了。”
打完游戲,斯悅對著手機那頭的鄭須臾說,“管管你對象行不行?”
鄭須臾有些尷尬,“我也管不住啊。”因為他是被管的那個。
斯悅無語了半天,他以后要是談戀愛,他肯定是上邊那個。
“不打了,我還有事。”
周陽陽:“哎呀,要去拿魚鱗了。”
斯悅:“……”
斯悅:“周陽陽,我們不做朋友了,我們做敵人,下次見面,我一定把你的頭給擰下來。”
下了游戲,斯悅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他的心理建設本來已經差不多了,但現在被這群損友這麼一搞,又燒了起來。
早知道,他就不找白簡要什麼魚鱗了,他上學開鏟車不行嗎?那章魚來了他就給它一鏟子。
早知道,要頭發的,頭發也行,頭發怎麼會丟呢,他可以栓脖子上。
為什麼偏偏是魚鱗?
臉的溫度下降得差不多了,心理的建設也重新建設起來了,斯悅拉開門,白鷺坐在沙發上,抱著可樂和黃瓜味的薯片,驚喜地抬頭,“阿悅,你要去找我哥了嗎?”
斯悅趴在二樓的欄桿上,“閉嘴。”他的臉又燒了起來。
白鷺眨了兩下眼睛,“阿悅,你變了,你變兇了。”
斯悅殺熟,眾所周知。
白鷺的確是第一天才知道。
白簡的房間不在主樓,在副樓,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臺階分別置于左右,左往上,右往下,臺階是未經打磨的整塊巨石,和主屋的典雅設計有些不同,扶手每隔一段距離便亮著一盞燈,燈點的是蠟燭,外頭罩著磨砂燈罩,頂上是一朵金屬絲制成的玉蘭花。
自家再大,設計再隱秘,都不可能有路標。
斯悅選了左邊的臺階,臥室不可能在一樓。
室內是明亮的,樓中做空,最頂上一盞巨大的水晶燈罩,上頭墜著的水晶鏈垂直向下墜到二樓。
這樣大型的水晶燈,也只有這種房子才能裝得下了。
斯悅沿著臺階向上,如果是在主樓,這肯定算是四樓了。
但在這邊還只是三樓。
只有一扇門,副樓是沒有主樓寬闊的,但如果副樓只用來做一個臥室,完全足夠用了。
三樓走廊也有一幅畫,和主樓那副巨大的人魚滿月圖是一模一樣的,但走廊這幅畫的尺寸明顯要小很多。
腳下的地毯是昂貴的進口手工羊絨毯,羊毛很長很軟,斯悅知道自己家和白家的差距了,一個普通有兩個子兒的富二代和一個對錢沒有概念的隱世家族的區別。
斯悅敲了敲門。
過了會兒,門開了,不是斯悅,是家里的阿姨,生面孔。
阿姨微微彎腰,“阿悅少爺。”
“我找白簡。”
阿姨沒有疑惑為什麼大晚上的斯悅不知道白簡在哪兒,這兩人不是結婚了嗎?但是白家家教嚴,她沒有好奇也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