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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客》》第41章

謝白年紀小的時候還真信了他這一套說辭,現在則覺得他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什麼感冒發燒,什麼排毒……哪個排毒能排出這種陣仗?!

“你這傷是剛剛才有的。”謝白盯著他,點漆似的雙眸中映著桌邊的火光,看起來難得有了些溫度,卻絕不是什麼好心情,“但你剛剛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破那個獻祭血陣。”

殷無書聽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靠著椅背,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惡意和棱角,但又讓人捉摸不透。曾經年少氣盛的謝白每回看見他這種表情,都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又干了什麼惹他笑話的事,常常帶著惱意想干點兒欺師滅祖、大義滅親的事情來。

直到謝白說完之后,殷無書才坐直身體,單手解開襯衫的袖口,朝上翻了一道,在謝白面前晃了一下:“我說是自身排毒你偏不信。你看,傷口愈合的速度和我挖心的時候差不多,你覺得一個小小的獻祭血陣有這麼大能耐?除了我自己,沒人能給我留這麼些傷。”

謝白:“……”

解釋的時候還要順帶自夸一下,好像自己給自己戳一個窟窿或是劃一堆刀口子是什麼好事似的,這世上大概是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他說的話一時間居然乍一聽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但謝白被他忽悠了無數回,早已經對這種看似很有道理的鬼話免疫了。

即便一時找不到反證,謝白也不信他。

一個字都不信。

其實謝白曾經有過一點兒隱隱的懷疑——殷無書這些年偶爾會出現的怪傷跟他有關。

或者說,是跟在他身上布尸陣的人有關。

至于究竟是何種關聯?怎麼才能解開這種關聯?謝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不會去問殷無書,以殷無書的脾性,問了他也只會半真半假地把話題岔走,他不想說的事情不論怎麼旁敲側擊,他一個字都不會多說。而他愿意說的事情,根本不會浪費心思去掩藏。

與其去問殷無書,還不如謝白直接找到那個布陣人來得靠譜。

謝白冷臉看著殷無書露出來的手腕,直到那處的皮膚恢復原樣,最后的一點兒傷痕徹底消失無蹤,他才收回目光,一把拉開殷無書旁邊的木椅,拎到另一個避風的角落重重地放下。

他坐在木椅里,在他肩上趴了半天的小黑貓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后輕輕跳到了他的懷里,窩在他身上,毛茸茸的像個小小的暖爐。

謝白一手擱在木椅的扶手上支著頭,一手摸著懷里的小黑貓閉目養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依舊保留著人的習慣,會覺得餓,也需要休息,只是頻率跟常人不太一樣罷了。

他睡覺輕且多夢,每次都是一整夜雜亂無章的片段,有時候是他五歲前對養尸陣殘留的印象,有時候是一些毫無邏輯的場景,更多的時候,是殷無書。

或許因為和殷無書共處一室,又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句恍如隔世的調侃稱呼,原本只打算稍作休息的謝白又夢到了以前的場景。

第26章

那是一年正月十五,天氣較之臘月暖和了一些,殷無書院里的紅梅花期將滿,落了三兩朵在地上,散著淺淡的冷香。

那陣子,不知道是不是受謝白當死未死之身的因果影響,當任陰客機緣巧合下又得了百年壽數,是以謝白的任期便理所當然又朝后順延了百年。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一身輕松毫無負擔地再閑百年。早在很久之前,他還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由殷無書教著煉化吸入體內的陰尸氣,直至這年正月,已經整整十五個年頭了。

他的陰尸氣煉化得初有成效,可以自如控制,散出來的時候猶如一片墨色淋漓的黑霧。

十五這天,一整個下午謝白都在練習如何將黑霧轉化成可觸碰的實體。

殷無書向來喜歡寬袍大袖仙氣凌然的長衣,這種審美自然一脈相承到了謝白身上,所以他的衣袍模樣跟殷無書相差無幾。于是那個下午,謝白每次抬手將黑霧甩出去的時候,素白如云雪的寬大袖口都會被手風帶起來,輕飄飄地堆疊出兩道褶皺,露出袖下筋骨微凸的清瘦手腕。

殷無書帶著一臉閑閑的笑,自愿給謝白當靶子,也陪著練了整整一個下午。

臨到傍晚歇下來的時候,謝白收了黑霧望向他,想聽他評價兩句,比如黑霧敲到他手心上的時候,化出來的觸感實不實在?纏緊的時候力道夠不夠?

結果殷無書笑著指了指他的衣袖道:“舞起來還挺好看,再來一段?”

謝白瞬間便癱了臉:“……”

殷無書拎起院內石桌上平攤著的書,笑著朝屋里走,空著的另一只手垂在身側,被寬大的袖口遮了大半,只露出一段瘦白的指節。

他經過謝白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步子,而后抬手在謝白頭頂上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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