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已經不直了啦。”
“蔣首席覺得你直。”
彭舟委委屈屈:“那好吧,等下順便幫我把胡子剃了。”
tony老師:“好咧。”
弄完頭發時間還早,tony老師熱情推薦:“兩位帥哥要是不趕時間的話,不如去做個指甲,最近搞活動半價。”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顧宜樂帶頭坐下,拍拍身旁的座位:“來吧,等什麼呢,老婆還要不要了?”
顧宜樂選了天空藍,問美甲師:“能不能在大拇指上畫一架飛機?”
美甲師是個二十出頭的甜系女孩,聽到這個要求很感興趣:“能啊,帥哥你男朋友是飛行員?”
剛才那番直男間的對話顯然都被她聽見了。
“不是,他喜歡飛機。”反正也沒什麼好避諱的,顧宜樂說,“他馬上回國了,我試試看,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女孩“哇哦”一聲表示羨慕,彭舟撇嘴:“你確定不是驚嚇?”
彭舟卡在了選擇顏色上,顧宜樂認為體現誠意就得選粉色,上回蔣榆也涂的粉色。
“我們這兒有好幾種粉色呢。”美甲師把色卡攤放在桌上,“芭比粉,櫻花粉,珊瑚粉,腦殘粉,任君挑選。”
彭舟覺得每個都辣眼睛,生無可戀地說:“我能接受的只有螺螄粉。”
美甲師:?
最后顧宜樂給他選了個沒比芭比粉好多少的蒂芙尼藍,涂的時候彭舟的臉都快拉到地上,彌漫著一股逼良為娼的氣息。
顧宜樂勸他:“你應該這麼想,雖然你看起來變娘了,但是到床上,蔣首席還是得被你壓,這點犧牲就當讓讓他,怎麼說你也是做人家老公的。”
彭舟覺得有道理,終于心甘情愿地把兩只手伸給美甲師折騰。
顧宜樂深藏功與名,覺得百年之后月老廟或許有他的一席之地。
回學校的路上,顧宜樂刺探軍情:“欸,你守護的是蔣首席吧?”
彭舟驚:“你怎麼知道?”
一試一個準的快感令顧宜樂尾巴翹到天上去:“猜的唄,你個笨蛋。”
彭舟自覺失言地捂嘴,又追問:“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婆守護誰?”
顧宜樂得意點頭:“但我不會告訴你。”
“……”
彭舟捏緊了小拳頭,礙于身后跟著保鏢,一時不敢發作。
進到學校里,保鏢留在門外,彭舟剛要威逼利誘不惜用點強從顧宜樂嘴里撬話,就見顧宜樂停住腳步,面前三米遠處站著個長發披肩的女生。
“管弦系的顧宜樂嗎?”
女生上下打量他,輕蔑中帶著點微妙嫉妒,尤其當看到他的臉時。
“我是季瑩雅,鋼琴系的,有點事想找你談談。”
傍晚,樂簫舟榆除了顧宜樂以外的三人聚集在校門口的奶茶店,透過朝向校園里的玻璃窗觀察在樹下面對面站著的一男一女。
蔣榆一巴掌拍在彭舟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發出清脆響聲:“操,這個天氣都有蚊子了。”
彭舟把這當成關愛,心想指甲果然沒白涂,笑得像朵花:“謝謝老婆。”
三人中盧簫笛最耐不住性子,起身擼袖子:“我去送瓶花露水。”
被蔣榆拽著包扯回來:“去了只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盧簫笛著急,“就看著她欺負我們樂樂?”
“學姐你可別小看顧宜樂。”蔣榆道,“誰欺負誰還未可知呢。”
彭舟也很放心:“是啊,樂哥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樂哥了,左司機右保鏢的,還有我們三個在,真打起來誰怕誰啊。
”
盧簫笛坐了下來,擔憂道:“我怕那女的受譚狗指使,耍什麼手段。”
剛才她用幾分鐘時間大概講了顧宜樂和鋼琴系前顧問譚遷的糾葛,聽說這女生名叫季瑩雅,正是傳聞中曾經和譚遷交往過的鋼琴系系花后,幾人一頓頭腦風暴,得出結論——難不成是來示威的?
可如今譚遷落魄至此,好好的系花還跟著他圖啥?
“大庭廣眾的,她不敢怎麼樣。”蔣榆沖兩人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再說你們看,她的表情像是在放狠話嗎?”
眾人看過去,彭舟搖頭:“不像,倒是有點像有求于人,要賣身葬父似的。”
在萬眾期盼下歸來的顧宜樂被簇擁在中間,看看盧簫笛,又看向彭舟和蔣榆:“你們都知道了?”
“咱倆都這關系了,樂哥你居然對我只字未提。”彭舟不滿道,“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啊?”
對此蔣榆表示理解:“又不是什麼好事,誰樂意天天掛嘴邊?想想都心塞,要是我,一板磚把他拍暈,再把他直腸拽出來打個結。”
“……老婆你好兇。”
盧簫笛還是著急:“那女的跟你說啥,是不是來拉幫結派,要跟你同仇敵愾?”
被他們嘰嘰喳喳弄得頭暈,顧宜樂坐下喝了口奶茶,說:“沒什麼,她找錯人了。”
“找錯人?”
“她來拜托我放過譚遷,說他現在已經很慘了,被學校開除還被警察押走訊問拘留,讓我別搞他了。”
彭舟不明所以:“誰搞他了?學姐你嗎?”
盧簫笛也莫名其妙:“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
“那就是他的報應來了。”蔣榆雙手抱胸,“老天收拾他呢。”
顧宜樂也找不出其他可能:“也許吧。
”
回想起剛才女孩哭泣著求他放譚遷一馬的樣子,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當年懦弱的他就是這樣卑微地求譚遷放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