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搖頭,為顧宜樂打開后座車門:“先上車吧。”
等車開到路上,聽說坐副駕的這位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的年輕人是來保護他的人身和財產安全的,顧宜樂的下巴差點驚掉。
“這不就是……保鏢嗎?”他眼睛瞪得滾圓,“也是梁先生安排的?”
李師傅淡定回復:“不,這是增值服務,協議滿一年免費贈送。”
顧宜樂:……
半個小時前剛視頻過,趕緊掏出手機給梁棟發消息:【還醒著嗎?】
梁棟果然沒睡,拍了拍他,顧宜樂立馬發出語音通話邀請。
剛接通,被拙劣手段氣到的顧宜樂就開門見山:“請司機送保鏢?怎麼不干脆訂一年送一年呢?”
像是料到他會這麼問,梁棟說:“有道理。電話給李師傅,我跟他談談。”
顧宜樂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不是。”梁棟說,“確實是送的,不信你問他們。”
前排的李師傅和保鏢先生齊齊點頭。
顧宜樂再度無語。
“可是我身強體壯能吃能睡的,不需要人保護。”找不到突破口,顧宜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說我是去上學,旁邊杵著個大塊頭,多嚇人啊。”
“你上課他不會進校門,其他公共場合,也只守在不礙事的地方。”
“那也太夸張了……”
未說完的話被梁棟堵了回去。
“樂樂。”他先喚了顧宜樂的名,語氣很淡,卻如同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聽話。”
沒來由的,顧宜樂被震懾住了。
“那、那行吧。”聲音都小了下來,顧宜樂像個被老師批評的學生,“反正再過一個月你就回來了。”
那頭的梁棟似乎松了口氣:“嗯,乖。”
上午課滿,過得還算平靜,等中午和朋友們聚在校外的kfc里,顧宜樂還是被尷尬到了。
彭舟指指大馬金刀坐在隔壁桌的男人,問顧宜樂:“這是你帶來的……守護者?”
蔣榆嗤嗤直笑:“你對象也太心急了,沒看結果就先安排上了?”
顧宜樂臊得老臉沒處放,催促道:“那我們趕緊拆紙團,弄不好他要守護的真就是我呢。”
其實顧宜樂沒太把這游戲當回事,等彭舟和蔣榆把選好的紙團拿走,他才在剩下的當中找到自己選的那個。
后仰身體躲開視線,顧宜樂將紙團慢慢展開,只見里面白紙黑字,赫然寫著梁棟的名。
拆完紙團的大家神色各異,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彭舟臉上帶著迷之興奮的紅暈:“學姐你……”
“我可沒動手腳啊。”盧簫笛舉起雙手自證清白,“不信你們問他,我弄這個的時候他在旁邊看。”
被點名的姐夫提供了現場操作視頻,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蔣榆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看完就起身:“下午樂團排練,我先走一步。”
彭舟跟他一起走了。
趁迄今為止還未透露過真名的姐夫去洗手間,顧宜樂以手掩唇,小聲問:“學姐,你沒給我開后門吧?”
“你抽到老梁了?”盧簫笛高興道,“這是你倆的緣分啊。”
顧宜樂盯著還沒拆開的最后一個紙團蠢蠢欲動:“那他抽到了誰啊?”
盧簫笛聳肩:“不知道,回去拆了拍照私發給他。”
“就不能先……”
“不能。”盧簫笛斬釘截鐵,“當裁判,姐是認真的。”
顧宜樂說:“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姐夫抽到了誰。”
“真不知道啊,他剛才就怕我看到,躲廁所里去拆了呢。”盧簫笛挑眉,“小樣,他眼睛一眨我都知道他想干什麼,還躲我。
”
莫名吃了口狗糧,顧宜樂撇嘴嘟噥:“能天天見面了不起啊。”
確實了不起,畢竟多少羨煞旁人的戀情都死于異地,遑論顧宜樂和梁棟還隔著時差,這邊道早安那邊說晚安,再牢固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麼消磨。
顧宜樂突然有了危機感,借守護者之名更加頻繁地給梁棟發消息,餓了嗎吃了嗎渴了嗎睡了嗎,極盡噓寒問暖。
好在梁棟這陣子學習忙,對其他事不太上心,沒發覺他的異常。顧宜樂還想借機偷偷問他守護的人是誰,沒想梁棟忙歸忙,游戲規則還是看了的。
liang:【規則說不可以透露給其他人】
today宜想你:【不要這麼死腦筋嘛,我們倆誰跟誰呀[/害羞]】
liang:【遵守規則,不然游戲就失去了意義】
顧宜樂:……又被教訓了。
沒辦法,只好當個睜眼瞎了。
不得不說,蔣榆這個“ntr”用得相當精準,剛過去一周,顧宜樂和梁棟聊天的時候就開始疑神疑鬼,聽到點風吹草動就豎起耳朵。
這天晚上視頻,梁棟的手機響個不停,平均每隔五分鐘就進來一條短信。
顧宜樂不好意思問是誰,拐彎抹角地打聽:“你最近挺忙哈。”
梁棟“嗯”了一聲,說:“有幾篇論文要寫。”
“哦……那你寫吧。”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顧宜樂嘆了口氣,撐著下巴擺弄手機,做一個安靜的陪寫。
他上論壇找網友阿東:我好羨慕被他守護的人啊“tat”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梁棟剛處理完來自國內的幾條匯報短信,給出具體的處理辦法。
看到末尾熟悉的表情,他會心一笑,拿起手機見屏幕里的顧宜樂已經趴下了,鏡頭里只留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切回論壇回復:萬一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