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眼前一陣陣發黑。
身體撞在門框上,往下滑,也聽不見小o急切呼喊他的聲音。
只能像一只受傷的獸,本能地蜷縮起來,雙手捂住了額頭。
劇痛上出現了幻覺,他看見一雙傷痕累累拍打門的手,聽見了他的聲音在說:“我還沒抱過二月,我說過我要陪他們一輩子。”
畫面里出現了他的弟弟,他說父親要將他記憶洗掉,讓他回歸正常。
那時他還不明白,這些人到底要對他做什麼,卻知道忘記是不好的事情。
他必須記住,記住那本應該刻在他心上的人和事。
他看見了自己的手握著尖銳的玻璃,一筆一畫地將名字刻進血肉里。
很疼,卻心安。
只有疼痛才能記得,銘記,何顏,二月。
怎麼偏偏就忘了呢。
在那又冷又疼的長巷中,朝又傻又臟的他伸出手,那個身上有好聞石榴香的omega。
他的何顏。
“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受傷了,疼不疼。”
”走吧,跟我回家。”
“我給你起個新的名字好不好。”
“何白這個名字怎麼樣,跟我一個姓。”
太子爺雙眼通紅,呼吸急促,視野里的昏黑漸漸褪去,他終于聽見小o的聲音,抓住他的手。
小o本來還在驚慌,卻不知為何,目光定在了他身后:“何白,你回來了!過來幫我扶一下他。”
太子爺反手抓住了小o,一顆顆眼淚砸在了小o的手背上。
他幾乎要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只為了將那聲我是何白,我回來了咽回去。
他的何顏,在沒有他的時候,生了病,幻想出了另外一個他。
而他想起的太晚,再也做不回何白。
三小o費力地把太子爺搬回了沙發上,然后去跟自己的小a解釋去了。
小a慣來聽他的話,沒費什麼力,就讓小a安靜地回臥室等他。
主要是小o怕太子爺看出小a傻乎乎的。
雖然他不介意小a是不是傻,但是他也不愿意別人仗著這一點輕視小a。
更何況像太子爺這樣頂級的ahpla,好像還有信息素壓制著一回事。
聽說會很不舒服。
太子爺躺在沙發上,手臂蓋著臉,露出一個下巴尖,唇色蒼白,只有唇心鮮紅,竟然咬出血來了。
小o忐忑地將二月也放進房間,猶豫了會,問:“還疼嗎?”
太子爺放下手,雙眼直直地盯著小o,將小o看得都害怕起來。
小o小聲道:“我這里有止疼藥,你要吃嗎?”
太子爺聲音沙啞道:“為什麼會有止疼藥,你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小o笑了笑:“之前就有腰疼的毛病,生完二月以后,可能是產后沒養好,更嚴重了,下雨天會更疼。”
太子爺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悶棍般,又疼又懵,眼圈一紅,幾乎又要落下淚來。
他說:“我找醫生給你看。”
小o說:“不用了,也不是多大點事,不要緊的。”
太子爺有點負氣地抿唇,好半天才輕輕地說:“怎麼會不要緊,疼痛是最無法習慣的事情。”
小o不知道太子爺怎麼了,但是現在的太子爺現在的目光太奇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太子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看著他的目光,又充滿了無盡痛苦,更奇怪的是,這痛苦里又帶著一絲隱忍的深情。
太子爺都說了不可能喜歡他。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自作多情了吧。
像他這種平凡的omega,還是個人妻,也有愛人,太子爺不可能喜歡他。
就像第一次遇見的那樣,太子爺就算跟他擦肩而過,也不會看他一眼。
時間不早,小o委婉地提出送客。
太子爺說還想抱抱二月,小o只好把二月抱出來,放到太子爺手里。
這次太子爺問的東西就詳細多了。
恨不得連二月有幾根頭發絲都數出來。
聽到二月早產的時候,太子爺臉色都鐵青了。
小o趕緊道:“但是醫生說她很健康,還是s級的alpha。”
小o說:“很奇怪,我和她爸爸都是普通人,大概是基因突變吧。”
太子爺親了親二月的小腦袋,低笑道:“因為她是個寶貝,被父母所期待,降臨世間的寶貝。”
小o感覺太子爺好像有點太肉麻了,就像二月是他女兒一樣。
送走了太子爺,二月好想還依依不舍,鬧著讓小o把她抱到窗口,看太子爺出現在樓下,鉆進車里,這才罷休。
小o有點吃醋:“這麼喜歡這個叔叔啊。”
二月:“喜歡!”
小o:“為什麼啊?”
二月:“香香!”
太子爺坐在車里,沒有第一時間開車,而是給他一個做研究的朋友打了電話。
他問對方:“你曾經給我用過的那個改變樣貌的注射劑,還有嗎?”
朋友:“不行,你難道沒有檢查過身體嗎?這邊已經確定了副作用是什麼了。”
太子爺:“是什麼?”
朋友:“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在使用這個藥劑的同時,消耗的是你雙倍的壽命,你用多久,多少次,都會嚴重影響你的健康,就算這樣,你還是要用嗎?”
太子爺沉默許久后,嘆聲道:“要用。”
《被愛妄想》23
門被敲響的時候,小o正在做飯。
拉開門一看,門外的是小a。
小o看見他了,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出門了,不是一直在房間嗎?”
小o想回頭看房間,卻被小a捧住了臉,他得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