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昏迷中醒來,手上就被刺出了那四個字。
他潛意識記得這是他自己留下來的,而在空白的記憶里,卻根本無法想起何顏是誰。
但他大概知道二月是什麼意思。
他的記憶里,二月就出現了斷層。
他近乎丟了一年的記憶。
誰也不知道何顏是誰,包括他的父母。
后來有關何顏的名字留在他身上的事被有心人說了出去,他已經見了足夠多何顏。
現在看到何顏這兩個字都要生理性麻木。
但在偶爾的午夜夢回里,他總能做夢夢見一個人。
仿佛被暖融融的太陽籠罩。
夢里的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人就是何顏。
但是不管怎麼努力,總是看不見臉的。
醒來時太子爺不愿意承認,鬢邊的濕潤是他夢里的難過。
夢里越難過,現實里越憤怒。
他們根本不知道何顏對他的意義,而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要找到何顏。
只有找到何顏,他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那些人只會利用這一點,愚弄失去記憶的他。
他并不討厭小o。
他只是討厭小o接近他的目的而已。
太子爺將帕子塞進小o手里:“不用你洗也不用你賠,只要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不是我的何顏。”
如果是他的何顏,怎麼會是一個有夫之夫。
難道他還會愛上別人的omega不成。
絕無可能。
小o看看手里的帕子,再看太子爺,輕輕地說好。
二小o答應了太子爺,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本來他們兩個就不應該有什麼接觸。
小o自認為他不是太子爺想的那種居心叵測接近他的那類人,但也沒想著要解釋。
太子爺會不會相信另說,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不是很在乎太子爺怎麼看他。
因為他不可能跟太子爺做朋友,畢竟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然而第二日,小o抱著一打文件,看著會議桌最前方,正坐在中心位置的太子爺,深深地嘆氣,還挪了挪椅子,企圖躲到老板的身后。
怪不得他會在那個宴會上遇見太子爺。
原來跟老板合作的那個人,只是這個項目的參與人,而項目的領頭人正是太子爺。
他作為老板的助理兼翻譯,必須隨身。
也就是說,除非這個項目結束,不然他要經常地跟著老板出現在太子爺面前。
小o有些苦惱,但是工作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必須上班養活自己,養活二月,養活小a。
不可能因為答應太子爺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就辭職。
好在項目人這麼多,太子爺根本不會……
小o一邊想一邊抬眼,猛地發現太子爺的目光牢牢地盯著自己。
小o像只鵪鶉一樣縮了起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將腦袋探出去。
太子爺皮笑肉不笑地沖他扯了下嘴角。
對他張嘴做了個唇形。
我!看!到!你!了!
小o:……好兇。
會議結束,老板帶著小o除了會議室,一邊感慨這個項目的前景,一邊贊嘆太子爺儀表堂堂,還問小o是不是。
老板的話怎麼能反駁,但是是是是,很帥很英俊,英俊瀟灑無人可比。
結果吹得太過頭,老板反而眼神怪異地對他說:“冷靜,你已經是個孩子的爹了。”
o:……老板其實我很冷靜。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小o回頭,就見太子爺手握成拳,掩在嘴邊擋住笑意,看了他一眼。
老板跟著一起回頭,見到太子爺,趕緊上前寒喧一通吹噓。
太子爺心情很好,同老板你來我往地交談起來。
老板受寵若驚,直到太子爺目光落在小o身上,裝模作樣地問:“他是?”
老板忙同他介紹:“這是我公司的員工,何顏。”
太子爺:“是嗎,看起來有點面善,好像見過。”
小o將頭埋得不能更低,有點無奈,不知道太子爺又想做什麼。
老板哈哈地笑:“可能吧,我們都在同一棟樓里辦公,可能什麼時候見過。”
三個人走向電梯,老板對太子爺親自送他進電梯的行為有點緊張。
沒想到在電梯合上之前,太子爺突然伸手將小o拽了出去。
老板目瞪口呆,可惜電梯已經合上了,往下走,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o撞進太子爺懷里,有點生氣,他掙開了太子爺的手:“你在做什麼,很危險。”
太子爺:“怕什麼。”
小o:“會被夾到。”
太子爺:“有我擋著,夾到也不疼的。”
小o沒脾氣了,無奈地看著太子爺:“你拉我出來干嘛?”
太子爺說:“你在這棟樓上班。”
小o:“嗯。”
太子爺:“所以出現在地下停車場,還有那個宴會,都是因為工作?”
小o:“嗯。”
太子爺怔了一會,突然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還紅了臉。
小o看太子爺紅紅的臉,心里也閃過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有點熟悉。
太子爺慌亂移開視線:“所以是我誤會了。”
小o盯著太子爺的臉:“嗯,你誤會了。”
太子爺臉越來越紅:“所以你真的叫何顏?”
小o老實道:“出生就叫這個名字。”
太子爺:“何處的何,顏色的顏?”
小o點頭。
太子爺突然捉住了他的手,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那你認識我嗎?”
他滿臉緊張,隱約的期待。
小o僵著身子,好半天才搖頭:“我不認識你,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