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舟的眼前一片黑暗,內心很忐忑。
不過他很快聽見了一陣歡快明朗的吉他聲,而隨后,是盛嶼清冽的歌聲。
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情歌,歌詞纏綿入骨,紀尋舟的心跳隨著他的旋律忽上忽下,他情不自禁地跟著歌聲一起哼,偶爾一陣快節奏,他的心臟簡直要飛到天上。
外最后一個節拍落下的時候,盛嶼他忽然在背后揭開了他的眼罩。
睫毛快速眨了眨,眼前忽然有明亮的煙花粲然升空,璀璨明亮的光簡直迷亂了人的眼睛。
而紀尋舟站的那個周圍,也嘩的一下燃起了明亮的焰火,嚇得他肩膀一抖,卻又很驚喜。
盛嶼在他的身后,唇角帶著笑。
“舟舟,謝謝你愿意交付自己的信任,和我結婚。”
他由衷地說,而夜空里的煙花也漸漸浮現出一行“Marry me”的字跡。
盛嶼輕輕地攬住他的腰,偏頭在男生的臉上落下輕柔一吻,他下意識轉過身回應了他,唇落在了他的唇角。
望著,盛嶼眸光溫柔,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看到紀尋舟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透出溫和的笑意,他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想要靠近。
夜空中的煙花如星星般閃亮。
遠處沙灘上升起的篝火,光暈融合進漆黑的海,漆黑的天空更加亮了些。
盛嶼攬著紀尋舟的腰,他們也越靠越近了。
柔軟的沙灘上,兩個人借著椰樹影子小心翼翼地、深深地接吻。
紀尋舟無意識間緊緊揪住了盛嶼的領口。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公共場合接吻時有多麼得慌。
那個時候他好害怕被別人發現,腳步悄悄地往后退縮,而盛嶼卻不允許他有任何得閃躲。
椰風吹來甜膩的氣息,盛嶼把他抱得更緊了。
這樣一個開放的國度里,他們肆意地表達濃情的愛意。
當背后有人走過時,他們會側過身去,害羞地、佯裝著抬頭看星星,過個半分鐘,又抱在了一起。
月牙搖搖晃晃的,皎潔的月光揮灑在海面,那仿佛是屬于他們的、不能說的秘密。
海浪悠悠地涌動著呼吸,過會兒又嘩嘩拍打著礁石。
周圍不知在什麼時候寂靜下來了,紛繁的聲音似乎逐漸褪卻了。
他們安靜的坐在沙灘上,紀尋舟將頭靠在盛嶼的肩膀上。
海水在夜空下就像一塊閃著亮光的瑪瑙,海浪不知疲倦的一下一下輕撫他們的腳,感受著片刻的寧靜。
“盛嶼,我們真的結婚了?”紀尋舟的聲音里帶了不確定。
“嗯。”盛嶼認真回應,側頭在他的耳邊無限撩人地喊了聲“老婆”。
紀尋舟的心瞬間酥麻了。
-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來澳洲以前,紀尋舟還想在這邊玩一玩潛水和沖浪,然而領完證的第二天,他就開始鼻塞和頭疼。
一開始他的感覺并不明顯,還照常去洗澡,洗完后只穿著短褲走出來。
盛嶼當時還在工作,抬頭一看紀尋舟,見他只穿了短褲,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他頓時皺眉,立刻去拿了浴巾披到了他的身上,“空調房的冷風最涼了,每次跟你說都不聽。”
說完,把他拉到浴室給他吹起了頭發,“你這樣容易頭痛著涼,把頭發吹干了再睡覺。”
盛嶼總習慣拿紀尋舟當個小孩子去照顧他。
紀尋舟揉著太陽穴,“我怎麼感覺我是中暑了?胸口發悶,又熱又燥。
”
沒想到一語成讖,癥狀加重后去醫院直接被確診為熱感冒。
紀尋舟以前都沒有過這種體驗,從小到大哪次不是因為著涼才感冒的?這感冒難道不是中暑?
兩人回國的計劃暫時推遲,紀尋舟生病的這一周,盛嶼事無巨細地進行貼心照顧,兩人也算是度過了個難忘的新婚歲月。
熬了一周,紀尋舟總算是徹底好起來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吃藥了,盛嶼卻嚴肅地指出他體能太差,以后不僅要加強體育鍛煉,還要按時補充營養劑,盡快把身體素質提上去。
有哪個男人想被說自己弱?
紀尋舟不太服氣,剛想辯駁,就聽盛嶼問:“要不然我們去洗手間比試一次?看誰先繳槍。”
瞬間,紀尋舟慫了。
要論那方面,他自然是比不過盛嶼的。
“我讓你鍛煉身體,吃營養品,那都是為你好。”盛嶼拿著杯子走到飲水機前,語重心長地說。
紀尋舟聽著這話很耳熟。
仔細一想,這不就是他爸以前常說的嗎?
看來,盛嶼還真的符合“爹系男友”的標準。
盛嶼接了半杯水,試好了水溫遞給紀尋舟:“溫度正好,趕緊把DHA吃了。”
說完自然地把膠囊拿好,送到了他的嘴邊。
紀尋舟瞪大眼,“DHA是補腦子的!”
他雖然不愛養生,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以為你很聰明?”盛嶼塞進了他的嘴里,“吃點沒壞處。”
“…………”
-
領證之后的生活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之前是紀尋舟把這件事情想得太沉重了,給婚姻預設了太多復雜的因素。
他和盛嶼兩個人還是各自在自己去領域努力著,隔三差五見個面,一如既往得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