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遲夏的場景記憶猶新,仿佛那一秒的畫面定格永久刻進了他的腦海。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左鶴鳴回道:“后來有一次在酒吧里見到你。”
“側臉很漂亮.....仰著頭,聲音很好聽,捏著手機的指尖很白——”
“等......等等——”這都是些什麼形容詞,遲夏不得不打斷左鶴鳴的回憶,“我什麼時候在酒吧里見過你?”
雖然他很想相信他們曾在某一個時刻見過,但僅憑一面之緣左鶴鳴就放棄自己的工作從國外追到國內,聽起來太扯了。
“你不記得。”左鶴鳴小聲道,“也很正常。”
畢竟對于遲夏而言,那或許只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一晚。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遲夏稍稍理了理思緒,總算找回自己真正生氣的原因,氣鼓鼓道:“你欺騙我是事實,而且騙了我整整快一年!”
“還不只是騙我,我記得一開始,你很喜歡和我作對。”
可別說這是為了引起他注意,要真是這樣,遲夏大概會把左鶴鳴打到爹媽都認不出來。
“有嗎?”左鶴鳴有些疑惑地看向遲夏,“說到這,我還想問問陸子瑜當初為什麼對我那麼大敵意?”
陸子瑜對左鶴鳴有敵意,自然是因為遲夏當時動不動在群里抱怨,他空降的死對頭有多麼的欠扁,說多了,刻板印象就形成了。
“你開會的時候總嗆我。”遲夏回道,“不是和我作對是什麼?”
回想起左鶴鳴剛入職嘉禾的時候,本身這人職級就比他高,當時自己手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達人還被分走三分之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鶴鳴是來搶地盤的。
他自然沒辦法和搶自己飯碗的競爭對手和平相處。
“對不起老婆。”左鶴鳴二話不說低頭認錯,“工作的時候說話沒輕沒重,當時一心只想幫你把嘉禾的達人池梳理一遍,我反省,是我的問題。”
瞧瞧這態度,一言不合就認錯,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愣是遲夏滿肚子氣,遇到左鶴鳴這種誠懇的道歉方式,也沒辦法繼續發難。
抬眸瞥了眼樓梯口露出半個腦袋的安子牧,只能作罷,遲夏扭頭往玄關口走,沒好氣道,“回家再和你算賬。”
*
幫忙搬家出了一身汗,身上還一股子火鍋味,等兩人回了家,遲夏也懶得繼續和左鶴鳴掰扯騙人的事,回了二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鎖門。
左鶴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先回自己房里洗澡。
兩個人在一起后,左鶴鳴基本都是睡在遲夏的房間,等他洗完澡,重新回到對門,抬手敲了敲門板。
料到今晚是進不去這屋里了,左鶴鳴收回手,“晚安老婆。”
適時屋里傳來鎖舌解鎖的聲響,很快門口出現了一抹細挑的身影。
遲夏抬眸瞧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繞過,往樓下走。
左鶴鳴趕緊跟了上去。
他是下樓喝水的,剛走到冰箱前忽然想起孟茵今晚提醒他的話,瞬間心底的怒火又拱了上來。
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遲夏擰開冰水灌了幾口,強壓住眼里慍起的火氣。
左鶴鳴很快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冰啤酒,在遲夏對面坐下,討好般說道,“你最喜歡的果啤。”
瞥了眼桌上的啤酒,遲夏拿出談判的氣勢,坐直身子問,“除了前面提到的那幾件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沒有了。”左鶴鳴拉開拉環,將啤酒推到遲夏面前。
“是嗎?”遲夏沒動左鶴鳴用來獻殷勤的荔枝味果酒,擰著眉問,“你在國外的一家投資公司有股權,但是去年年底,也就是在你進嘉禾沒多久,就把股權賣了,又是為什麼?”
沒料到這麼機密的事情能被遲夏查出來,左鶴鳴怔了怔問,“老婆,你怎麼會知道——”
遲夏打斷:“別管我怎麼知道,直接說為什麼?”
原本遲夏沒將投資這事和左鶴鳴騙人這事聯系在一起,但由于之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收到的答復模棱兩可。
左鶴鳴一向思維縝密,占股15%以上不是小數目,也不存在什麼不記得的情況,仔細想想也就只有一種可能,對面這人壓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國外有投資的事情。
更巧的是,這家公司還和星語簽了對賭協議。
巧合嗎?
遲夏不覺得,不像巧合,像是有人在故意在操縱一盤棋,收購嘉禾和收購星語的或許是同一個人,原本他覺得這是晟銘的策略。
但是左鶴鳴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費解,他甚至幫著嘉禾開啟了電影投資的新項目,讓嘉禾的市估值起碼漲了5個點以上。
“你可以選擇繼續編。”遲夏放慢語速道,“但如果被我發現你在騙我,后果自負,左總。”
“左總”兩個字咬音很重,左鶴鳴知道自家老婆是動真格了。
“是,你猜的沒錯。”左鶴鳴道,“我利用那家公司和星語簽了對賭協議,代價就是我必須將我手上的股份轉給那家公司的大股東。”
頓了頓,左鶴鳴繼續道:“我們私底下簽了協議,作為交換,如果星語輸了對賭,轉讓給我們的所有股權歸我個人所有,如果星語贏了,我從公司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