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得不是經濟犯罪嗎?遲夏恨不得現在掏出手機來查查,怎麼定義“商業間諜”和“非法競爭經濟犯罪”。
“凌導新電影的投資我會做好應對措施。”左鶴鳴沒再展開話題,匆匆回道:“按照原計劃進行。”
“我接個電話。”左鶴鳴看著閃爍的手機屏幕對齊濤說道。
齊濤點頭:“好,我先進去了。”
一向以行動派自居的遲夏,不等假山那頭齊濤走遠,便掏出手機埋頭研究起“經濟犯罪”的定義。
左鶴鳴接聽完電話,正巧瞧見假山后有道若隱若現的光源,循著光源走近,隱約發現是道人影。
再走近些,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你站這多久了?”
背后傳來低沉的男聲,原本還在打字的手指不禁抖了抖,握在掌心里的手機差點失手著地。
遲夏心道糟糕,緩緩轉過身來,緊接著他便看到了繃著臉的左鶴鳴。
“你一開始就站在這里?”左鶴鳴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猶豫,“你都聽到了,對嗎?”
這會兒如果說一句沒聽到,會不會顯得他特別不誠實。
遲夏收回手機,實話實說道:“基本聽到了,你們要收購嘉禾,投資凌寧遠的電影是第一步。”
他表現地十分淡定,目光隨意落在左鶴鳴的肩上,偷偷隱藏住眼底的忐忑。
“你不驚訝?”聽到這個回答,左鶴鳴的眉頭挑了挑,問,“你早就猜到了?”
自然不是早就猜到,遲夏環顧四周,心底沒由地緊張起來,明明做壞事的是左鶴鳴,憑什麼他要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得虧假山這一帶人跡罕至,否則他和左鶴鳴的對話,說不定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
一切始料未及,遲夏只好先發制人,“別想我替你保密!”
他說完扭頭想走,與此同時假山那頭響起了齊濤的聲音。
“對了,鶴鳴——”
一張大手很快覆上那柔軟的嘴唇,不多時男人伸手借著巧勁將遲夏摟進懷里,濕漉漉的水汽沾濕了左鶴鳴的手掌心,求救聲還未溢出就被對方捂了回去。
找不到別的位置,遲夏只好對方手臂上掐來一把,示意讓左鶴鳴放開自己。
“別動——”
耳邊傳來左鶴鳴的充滿磁性的嗓音,遲夏掙扎了兩下,儼然因為力量懸殊沒法掙脫左鶴鳴的懷抱。
“人呢。”齊濤沒有放棄找人,拿出手機給左鶴鳴打電話。
大腿根部緊緊貼在一起,隔著單薄的西褲布料,遲夏感受到屁股后面傳來手機的震動。
好在左鶴鳴將手機調成了靜音震動模式。
約莫過了一分鐘,震動聲停了下來,腳步聲也隨之越來越遠。
等蓄足了勁兒遲夏抬手用手肘猛地撞向男人的腹部,嘴下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了左鶴鳴的手背上。
“嘶——”左鶴鳴吃痛般松開遲夏,“你屬狗的嗎?”
男人看著手背上那道整齊的牙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聲笑了起來,打趣道:“你說齊濤會不會以為這兒躲著對偷情的情侶。”
遲夏蹙眉跳出左鶴鳴的懷抱,語氣不悅起來:“誰和你偷情,明明是你強迫我留在這!”
“把你放出去,好讓齊濤看到?”左鶴鳴摁了摁手背上的牙印,回道。
“他看到又怎樣?”遲夏不以為然:“你真以為晟銘的手能伸到嘉禾來?”
被拿住軟肋的是左鶴鳴,就算齊濤發現遲夏不小心知道了真相,也完全威脅不到遲夏。
當然,如果他后續還想跳槽到晟銘就另當別論,畢竟齊濤在晟銘的地位僅次于徐靖濤,擁有選人的一票否決權。
這點左鶴鳴自然明白,他沉思后說道:“讓我猜猜。”
“遲經理,你答應來晟銘參加投資聚會,是因為你覺得我即將取代你成為嘉禾事業部的總負責人,所以在為自己找下家,對嗎?”
左鶴鳴一向很聰明,能猜出遲夏的用意并不意外。
“我找不找下家,在哪找下家,和左總似乎沒有任何關系。”
遲夏直言說道:“但是,你現在做的這些謀劃,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目前的工作狀態以及未來的職業發展。”
這些是不摻水分的大實話,不可否認左鶴鳴對遲夏在嘉禾的晉升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無論左鶴鳴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來到嘉禾,間接阻礙他的升職之路是事實。
“你想不想知道。”左鶴鳴往前兩步,靠近些遲夏,“明知道你要跳槽,我為什麼還會帶你來晟銘高層的交流會。”
左鶴鳴一靠近,遲夏便下意識地往后退,皺著眉說道:“你不是說徐總邀請的我?”
“不是。”左鶴鳴揚著唇角,絲毫不覺得自己先前欺騙人的行為有什麼不妥,言語直白說道:“邀請你,第一是為了試探,第二——”
他停頓了幾秒,接著說道:“——我在拉攏你。”
就像他猜測左鶴鳴來嘉禾的意圖那樣,左鶴鳴同樣也同樣在揣摩遲夏的心思,他認可遲夏的能力,與其讓對方受自己的影響跳槽到別的公司,不如主動出擊,將遲夏挖到晟銘的團隊來。
“停!我不可能出賣嘉禾!”
遲夏說完轉身就要走。
基本的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左鶴鳴自己犯罪就算了,竟還想拉著他一起以身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