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林鹿,他今天才拆石膏,你該和他道個歉,還有桐桐。”
“那是肯定的。”沈修未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低頭捂住了臉,盛危見他眼眶干紅,眼底紅得里面全都是血絲,嗓音也被煙熏得聽不出原樣,盛危看不過去,給他肩膀來捶了一拳:“行了,趕快回去洗把臉,你這個樣子是給人家道歉還是給人家上刑?”
沈修未捂著肩膀疼得齜牙咧嘴。
盛晴也拍拍他的肩膀:“往后擦亮眼睛,長點心眼,可別白白趕著討好那種人了。”
沈修未頹喪地點頭,“知道了晴姨。”
“行了,去洗洗臉再到我家來吧。”盛危起身,不想再在這里耗時間了。
沈修未緩緩:“?”
“林鹿最近住在我家。”
沈修未打了個驚嚇的酒嗝:“!”
見盛危立馬就要走,沈修未摁滅煙頭,搓了把臉:“……你不陪我喝兩懷嗎?”
“家里有人在等,走了。”
·
林鹿回到別墅的時候,余曜已經在客廳坐著了。
“咦,盛哥什麼時候把庫庫接回來了?庫庫還記得我嗎?”
管家見他拿著凍干零食逗庫庫,就提醒他:“庫庫有脾氣的很,除了林先生,別人逗他,他都不上鉤的。”
余曜就不信這個邪,非要逗庫庫。
然而任憑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他湊在左邊,庫庫就把腦袋挪到右邊,他往右邊湊,庫庫又把頭挪到左邊。
余曜干脆開了個罐頭誘惑它。
庫庫下巴抵在前爪上,合上眼皮,連看都不稀,得看他一眼。
余曜:“……”
林鹿一進玄關,庫庫聽見熟悉腳步瞬間就坐起來了,甩著尾巴迎上來。
至于余曜擺在他面前的那個肉罐頭,被它腳一踹,就給踹到一旁了。
余曜哀怨,“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管家笑瞇瞇道:“庫庫肯定是又想出去散步了。”
林鹿剛拆了石膏,正好想要多走走,“那我帶他出去散散步吧。”
余曜立馬跟上,“我也一起。”
因為林鹿剛把石膏拆下來,還不能走太長的路,所以他們就在后院轉了轉。
前兩天新京市下了一場小雪,地面鋪了一層薄雪,剛化掉,還有一點濕滑,后院大多數樹木葉子都掉光了,就剩光禿禿的樹干。
余曜以前也經常來玩,東摸摸,西轉轉:“好久沒玩了,這些銀杏樹居然都長這麼高了,深秋的時候可漂亮了吧。”
林鹿記憶一向不錯,一下就想起來之前校友會那天植樹的時候,余曜有話沒說完,“對了,你上次話還沒說完呢,盛危為什麼偏偏喜歡銀杏?”
余曜聽他提起這個話題,頓時就來勁了,東張西望發現沒人聽見,這才林鹿湊到耳邊說:“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說。”
林鹿:“……”
他懷疑他看了一眼余曜。
這話要是沈修未說出來,他或許能信,出自余曜的嘴就得打個大大的折扣。
“相同的話,你早就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了吧?”
“這不重要。”
余曜擺擺手,神秘兮兮地說:“重要的是這和盛哥初戀有關。”
作者有話說:
存稿見底惹,明天要恢復單更了…
132.第132章
林鹿停下腳步:“初戀?”
“對呀,”見林鹿不怎麼相信,余曜便說:“是真的,雖然都過去十多年了,但盛哥初戀對象這事兒大伙兒都知道,包括沈修未也知道。”
林鹿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視線落在那一片光禿禿的樹干上,忽然覺得那片無辜的杏樹林有些礙眼。
等他轉念一想,他和柏季言不是也有過一段,盛危有個初戀情人,雙方扯平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況且都隔了十多年了,十多年前盛危那個時候才幾歲?那個時候的感情能當什麼真?
林鹿心里這麼想著,情緒稍微順了一些:“那現在呢?兩個人還有聯系嗎?”
“嗐,有什麼聯系?”余曜擺擺手,“盛哥和人家女孩子也就見過兩面。”
就見過兩面,就這麼念念不忘?
還在后院里到處都種了銀杏樹,老家那邊也種了?
盛危倒是挺癡情啊。
林鹿皺起眉頭,心里疑竇叢生:“這故事不會是你編的吧?”
“真不是編的!”余曜見他不信,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跟我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余曜把他帶到二樓書房,從架子上取下來一只盒子,看包裝應該是個裝進口巧克力的盒子,打開之后里面空空蕩蕩,只有盒底靜靜得躺著一只千紙鶴。
林鹿看到這千紙鶴的第一眼就是好丑,糖紙疊的千紙鶴,沒棱沒角,皺皺巴巴的,肯定是盛危的初戀給他疊的。
問題是疊的技術也不怎麼樣,一看就很敷衍。
第二眼是覺得有點眼熟……
隱約好像在哪里見過。
林鹿抿住唇角,拿起那只千紙鶴仔細瞧了瞧。
余曜回想道:“那件事發生在阿姨過世的那段時間,阿姨剛過世,盛叔就像變了個人,對盛哥不管不問,盛哥那段時間都沒來上學,整天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后來我們才知道他那幾天都躲在銀杏公園里。”
“盛家那段時間在籌備阿姨的喪禮沒人管他,盛哥在公園躲了兩天也沒人來找,只有一個女孩子注意到他,給他折了千紙鶴,摸他的頭安慰他,還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出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