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把它摟在懷里,抬手摸摸它的腦袋,又用手掌抱住他的耳朵,輕輕搓了搓。
……盛危究竟對他是什麼想法。
他好想試探一下。
·
正要打瞌睡就有人遞來了枕頭,這樣的機會很快就送到他手里。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去醫院復查的日子。
其實就拆個石膏,林鹿覺得自己坐車就能去了,但不僅盛危跟著,盛晴也來了。
到了醫院先是拍了個片子,醫生確認林鹿的骨頭已經長合,可以取下石膏,這才讓護士動手。
拆石膏的時間總共用不到半分鐘,林鹿拖著石膏過了兩個多月,如今就像一層沉重的殼被去除了,感覺就是一個輕盈。
他迫不及待想站起來,但這條腿太多時間沒有使用過,肌肉酸軟,一時間使不上勁,差點又摔一跤。
盛危及時扶住他的肩,兩手托住腋窩,就像抱孩子一樣舉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石膏剛下來,你別一下起得這麼猛,先聽醫生說話。”
“我以為已經好了呢。”林鹿被舉得一懵,尤其是動作,怎麼看都像旁邊兒科爸爸抱孩子的動作。
醫生也被逗笑了,建議:“要讓肌肉慢慢恢復活性,建議一開始還是有人攙著,在走廊走一走比較好。”
盛危對林鹿說:“你搭著我的肩。”
林鹿就毫不客氣地扒住他的肩膀,兩人在走廊上走了三個來回,果然,除了一開始走路不得勁,后面已經能慢慢恢復過來。
盛危見他表情非但不輕松,反而有點凝重,也跟著神情緊繃起來:“你在想什麼?”
“走起路來怎麼總感覺深一腳淺一腳的,”林鹿憂慮忡忡,仰起小臉:“該不會我小腿骨頭斷了接上后就矮了一截吧。
”
盛危:“……”
“不是這樣的。”醫生啼笑皆非,“你現在覺得深一腳淺一腳,只是肌肉用力不均的關系,往后走多了,適應了就好了,再說你之前腿骨也沒有斷,只不過是骨裂,沒到要接腿骨的地步。”
林鹿舒了口氣:“那就好。”
醫生說:“回到家之后要注意復健鍛煉,一天最好保持二十到三十分鐘運動量,但也要注意循序漸進,比如一些劇烈運動就暫時不要做。”
盛晴也問了一句:“那往后就能回歸到正常日常生活了吧?”
醫生點頭,“對,和正常一樣,沒什麼影響。”
離開醫院后,林鹿手機收到了余曜發來的短信,其實這兩個月余曜一直都發信息來約他出去,但林鹿腿不方便,就一直推脫。
為免余曜擔心,他一直沒有說自己之前腿摔傷了。
現在石膏拆掉了,他便把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余曜,余曜很快噔噔噔回了十幾條信息過來,先是對縱火犯進行道德唾棄,又問了林鹿現在的狀況,才知道他連石膏拆了。
[余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說,鹿鹿你也太不講義氣了!]
[余曜:你住在紫庭山嗎?我來看看你。]
林鹿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正想讓他不用特地跑過來,余曜就發了一個車子啟動的照片過來。
[余曜:馬上到.gif]
忽然肩膀一重,搭上一條手臂,盛危問:“在跟誰聊呢?”
“余曜…”林鹿說:“找我好幾次了。”
盛危“嗯”了一聲。
那頭盛晴接了個電話走過來,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差別,但表情有一點凝重,見盛危和林鹿要一起坐進車里,她叫住盛危:“小危,有個地方你跟我去一下。
”
盛危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低頭對林鹿說:“我先送你回去。”
從醫院回紫庭山也就半個小時,林鹿就說:“你和晴姨一塊兒去吧,晴姨應該有重要的事要找你,讓司機送我就行。”
盛危一想,有保鏢全程跟著,確實挺安全的,就沒多說什麼,和盛晴一起上車。
等上了車,盛晴告訴他,警局根據小何的口供又揪出了一個同伙。
現在那人的對象想和盛危談談。
盛危沒想到是為這個,他不耐道:“這有什麼好談的?”
有這個功夫,他陪林鹿不香嗎?
盛晴卻說:“還是見一見的好。”
車開進一家新開的酒吧,盛危態度漫不經心,然而卻在那里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老沈?你怎麼在這里?”
沈修未撐著額頭坐在吧臺高腳凳上,面前桌子上橫七倒八,全是喝空了的酒瓶,旁邊擺著一個煙灰缸,里面滿滿都是煙頭。
盛危問他話,沈修未也沒吭聲,只一根煙一根煙地抽。
還是盛晴出面,解釋了來龍去脈。
現在主使人小何已經全招了,但是在錄口供的時候警員卻發現了一個盲點,那就是小何是怎麼知道林鹿會在那個時間點前往滑雪度假中心的,又能事先做好準備的?
小何便供認:他有個長期床伴叫袁初洲,他就是從那里得到的渠道。
小何在父母過世之后,性情大變,床事上行事也很暴虐,就算他肯出錢都找不到心儀的床伴,袁初洲就在這個時候進入了他的視野,袁初洲家里欠一屁股債,小何見他長得還算清秀,就提出讓對方當他床伴,自己替他還錢的建議,兩人一拍即合,這些年兩人基本上都維持著這樣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