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把手收回來,耳尖的熱意仿佛順著毛細血管蔓延到了整張臉。
偏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大伯一邊出牌一邊說:“最近降溫了,坐在這亭子里打牌還真有點冷。”
“小鹿的臉就紅潤潤的。”
“年輕人嘛,火力壯。”
林鹿耳尖燙得驚人,他有意在勾搭盛危,但有的時候,他覺得盛危也在故意勾搭他。
盛危究竟是怎麼想的?
比如這個時候,他認為盛危對他是有意思的,但萬一是他會錯了意呢?如果盛危照顧他只是因為覺得牽累了他,那他直接問清楚,豈不覺得尷尬?至于這種親近的動作,直男朋友之間好像也不是不能做。
林鹿皺著小眉頭思索的時候,盛危問:“摸出問題來了嗎?”
他回過神,一臉茫然:“什麼問題……”
盛危:“你頭發太軟了,顏色又淺,這是典型的營養不良。”
林鹿:“……”
他抬起腿,用力踩了盛危一腳。
見鬼的營養不良,他的頭發顏色是天生的!
果然他就不能想太多,不應該對盛危抱有太大的希望。
那邊大伯和大嬸還在聊天,大伯問:“你女兒婚禮在哪辦的?”
大嬸指了個方向,“喏,就在前面路口拐彎的那個大酒店里,女婿是大堂經理,在自家酒店辦,還有折扣,沒花多少錢,服務還周到。”
“那酒店不錯,咱們市里數一數二的大酒店,”大伯夸贊說:“去年我侄女婚禮也是在那里辦的,里頭可氣派了。”
“可不是嘛,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有這個條件,婚禮自然不能馬虎。”
林鹿心不在焉地聽著,盛危卻忽然開口:“你以后婚禮打算在哪里辦?”
林鹿一愣,“什麼婚禮?這也太長遠了吧。
”
“哪里長遠了?”盛危不解,在他確認自己喜歡上林鹿之后,從告白到婚禮的流程都已經在他腦海里面過了幾百遍了。
林鹿裝作不經意:“咳,那你問這個干什麼?”
“怎麼,這不能問?”盛危反問。
“那倒也不是……”林鹿想了想,“可能我比較有儀式感,傾向于教堂那種地方,寬敞還能請很多人,但在教堂辦婚禮的人又太多了,又想不落套俗。”
盛危:“哦。”
“就一個哦?我說了一堆,你不該給我提點建議嗎?”林鹿撅了撅嘴巴。
盛危笑了聲:“那你和我撒個嬌,我給你提個建議。”
林鹿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盛危問了他的想法,又不給建議,還跟他討價還價,這買賣怎麼想都是虧的:“……”
盛危疑惑:“怎麼了,這你不是很擅長嗎?”
林鹿抬起腳,又狠狠在盛危皮鞋上踩了一腳。
·
轉眼又是一周。
護士到病房給林鹿拆卸繃帶,經過半個月的休養,手臂的挫傷基本已經恢復了。
護士將藥膏遞給他,“這是祛疤膏,一天三次涂在創面部位,可以淡化痕跡。”
林鹿接過來,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說:“就要請醫生評估,醫生如果認可您的身體狀況就可以出院了。”
林鹿點頭,“那麻煩你把醫生請過來吧。”
護士出門去請醫生,盛危見他轉手就把藥膏扔到一旁,就問:“你不涂祛疤膏嗎?”
好不容易拆了繃帶,林鹿活動著手臂,做著拉伸動作說:“太麻煩了,到時候做個醫美就行。”
醫生來到病房,又讓林鹿做了個全面檢查,檢查賬號很快就被打印出來送到醫生手上。
觀察了片子之后,醫生點點頭:“恢復狀況良好,腿骨也開始長合了,現在出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石膏要打三個月再來醫院拆除,還有要注意至少半年里,手臂最好不要用來提重物。
”
“運動方面呢?”盛危道。
“在不影響打石膏的那條腿的情況下,還是建議每天都保持適量運動的。”醫生看著林鹿說:“每天抽出一個小時出來散散步就差不多了。”
“其實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還是住院更好一些……”
林鹿皺眉,“我不喜歡醫院的環境。”
他看了盛危一眼,有點擔心盛危會讓他繼續留在醫院住著。
但盛危居然順了他的意:“辦出院手續吧。”
醫生點頭,“我知道了。”
林鹿詫異,盛危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辦理出院手續后,出院時間被定在第二天下午。
聽說他要出院,盛晴特意拋下手里的事,帶著桐桐過來看望他。
其實他住院這段時間,盛晴每隔兩三天就會帶桐桐過來一次。
輪椅通過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一路上六名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后面。
上車后,周圍也有四輛車跟著啟動,上了高速路的四輛車就像夾道衛守一樣,把他們的車包圍在中間,“這是……”
盛危:“保鏢的車。”
林鹿:“……”
雖然現在是特殊情況,但也沒必要用上這種程度的安保,未免太夸張了。
尤其是五輛豪車在高速路上一字排開,就跟結婚的婚車一樣。
“別人會以為這是婚車吧。”
“婚車?”盛危說,“我結婚的婚車怎麼可能這麼敷衍?”
林鹿挑了下眉,是呢,均價兩千多萬的柯尼塞克都不配作為盛總的婚車。
他倒要看看盛總結婚的時候,婚車有多奢華。
盛晴抱著桐桐坐在前面副駕駛,聞言問道:“小危,你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