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便抬起手臂,從后面抱住了林鹿的身體,和他的身體截然不同,林鹿的身體體溫偏低,又很柔軟,生怕碰到打繃帶的地方,盛危姿勢一動不動,虛虛摟著不敢用力。
盛危又說:“我給你唱催眠曲吧?”
林鹿睜眼,“做什麼?當我是小朋友嗎?”
“是我母親小時候經常哄我唱的,說不定有效果呢?”
盛危低聲哼起記憶里的調子,林鹿側耳傾聽,不知不覺困意上頭,盛危的懷抱讓他如腳踩在地面一般的安心,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盛危這才停下來,他看著林鹿的睡臉,林鹿睫毛很長,就像兩柄細密的小扇子,在眼瞼下方留下深深的陰影,就算是睡覺的時候,嘴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
對方要是沖他來,也不會激起他這麼大的怒氣,但對方把矛頭對著林鹿,那就是踩著他的高壓線了。
只要想著懷里的人會消失,他就感受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林鹿嘟起的嘴唇發出一聲夢囈,偏過頭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近得溫熱的吐息在他的胸口。
他終于明白什麼叫心都快化了,林鹿躺在他懷里,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快要融掉,他低頭在林鹿純潔雪白的額頭上碰了碰:“晚安,做個好夢。”
作者有話說:
鹿鹿:咦,好像忘了什麼……
128.第128章
在醫院住的前一周是最難熬的。
林鹿雖然傷得不算重,就是一些外傷,雖然人是從三樓落下來,但是樓層層高不算高,下面還有雜草做緩沖,索性是沒有傷到內臟脊柱。
除了一條腿壓在下面,骨裂比較嚴重,還有手肘挫傷打了繃帶,但創面不大,護士每天都過來幫他換藥,一周過去,創面已經肉眼可見的愈合,就是傷口愈合的時候難免會皮膚瘙癢,讓人想伸手抓一抓,因為腿下不了地,只能躺在床上睡覺,稍微挪動一下就感覺到骨頭一陣刺痛,所以前一周是最難受的。
因為兩條手臂都打著繃帶,不方便洗漱進食,有醫生建議是請個看護,但盛危非要親力親為。
醫生提議請看護的第二天,盛危就回了一趟家,打包把自己的換洗衣服都帶過來,顯然是要在這里安營扎寨。
林鹿的洗漱翻身,進食喝水,他全都要一手包辦。
平日里白天兩個人,一個在病床上處理工作,一個在沙發上看文件,倒也相安無事,到了下午盛危會把他抱到輪椅上,推到樓底下曬曬太陽。
這天早上護士過來換藥,盛危到走廊接電話,林鹿問一大早趕過來送文件的錢特助:“這些天盛氏工作這麼閑嗎?盛危在這里住了都快一周了,要是有緊急待處理的事情怎麼辦?”
錢特助回道:“其實盛總這兩天也去過公司幾次。”
林鹿愣了下,一周以來,他一睜眼就看到盛危躺在他旁邊,兩個人幾乎全天都在一起,盛危哪有時間到公司去?
“什麼時候?”
錢特助:“一般是您睡下之后。”
這意思就是說盛危陪著他睡著,然后等他睡著之后去公司,又在他醒之前折回來。
難怪他一周都沒發現。
但這樣奔波來奔波去不累嗎?
盛危掛斷電話走過來:“在說什麼?”
錢特助連忙朝林鹿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千萬別告訴盛總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林鹿倒也沒有出賣他,轉移話題:“你剛才接了個什麼電話?”
“哦,”盛危道,“縱火人抓到了。”
林鹿說:“這麼快?”
“他提前把木屋周圍的監控破壞了,但樹林里也有監控,因為附近野生動物經常跑過來糟蹋樹林,所以那里安排裝了紅外夜視儀,他的動態被捕捉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通緝之后便躲在后面雪山里,估計是冷得受不了了,自己主動走出雪山就被捕了。
”
“先前攜帶危險物品上飛機導致飛機停班的那個人,我懷疑他們倆是一伙的,已經讓人去查他們的關聯,只要牽扯住這條線,他后面人也就藏不住了。”
林鹿點頭,“這樣看來抓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不錯。”盛危說。
其實他隱住沒說的是,他的人提前一步找到了那個縱火犯,原本是想套上麻袋揍一頓出個氣的,沒想到人找到的時候,大冬天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還破破爛爛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縱火犯逃進雪山里,風餐露宿七天,雪山里地勢險峻,被追趕的時候,為了逃命滾下山坡摔斷了一條腿,這一周都是靠吃雪啃樹根飽腹,好不容易強撐著爬出山洼自首,一見到警察哭的痛哭流涕,但那條摔斷的腿,因為沒及時救治又是大冬天,傷口感染、潰爛,還因為爬行的時候在地上挪動拖蹭,重度發炎,還有嚴重凍傷,估計是要截肢了。
照片他這里都有,不過他沒打算給林鹿看,怕那些照片影響林鹿的心情。
等護士換完藥,盛危問:“護士,他手臂恢復得怎麼樣?”
護士笑著回道:“康復情況良好,創面傷口已經愈合了,其實在這個階段已經可以不用打固定,能夠卸下固定做一些小幅度的恢復運動,另外還要注意多補充維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