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季言啞然:“……”
這話一出,柏季言就啞巴了。
當初為了幫喬杭杭上那檔綜藝節目,他不僅請制片人吃過酒,還花了一筆錢,就算他現在想否認,想賴賬,但是轉賬記錄總是能查出來的。
過了有十多分鐘,柏季言垂下頭來,聲音流露出后悔和疲憊:“鹿鹿,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得有個一年了吧。”
柏季言聽見這話后背一寒,難道那段時間他幫喬杭杭做什麼都諸事不順,肯定是因為林鹿插手了。
但林鹿又是怎麼察覺到他們之間關系的呢?他分明藏得那麼好。
他們每次無論是在酒店還是在大平層約會,都會安排專人掃尾,并且兩人出行很少同車同框,就是避免有人跟蹤追拍。
林鹿晃了晃茶杯,說:“喬杭杭就沒告訴你,我們之前碰過好幾面嗎?”
這話有明顯的暗示性,就像是在暗示柏季言,他能知道他們倆的關系,是因為喬杭杭透露出來的。
總歸喬杭杭和他們可能這輩子都碰不到面了,要證明也無法對證。
而且這話他也沒說錯,他和喬杭杭確實見過好幾面。
柏季言瞳孔地震,驚地一下就把頭抬起來。
這事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
他除了知道林鹿和喬杭杭因為意外拍過一場綜藝之外,應該并無交集才對。
沒想到喬杭杭還瞞著他跟林鹿見了好幾面?
柏季言自以為一切都智珠在握,把喬杭杭拿捏得死死的。
沒想到一切早就超出了他的掌握。
他是真心實意后悔了,恨不得回到和喬杭杭剛認識的那個時候把自己掐醒,不然也不至于現在這麼混亂慌張。
現在的他是走投無路,他父母聽說他破產,早就和他斷絕關系,賣了房子出國去了,樹倒猢猻散,他那些朋友也都紛紛拒接他的電話,生怕跟他扯他關系,偏生他還欠了一屁股債,他思來想去,現在能幫他的,有能力幫他的只有林鹿。
早知道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他當初說什麼都不應該和喬杭杭茍且。
柏季言一臉失魂落魄,林鹿也懶得多看一眼,在姜學文的幫助下披上外套往外走。
見林鹿要走,柏季言也顧不上面子了,厚著臉皮“撲通”一聲跪下來:“鹿鹿,其實我也是不想的,是喬杭杭他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平時也就是應付他罷了。”
林鹿:“要你是干脆利落的擔下責任,我還能對你高看兩分。”
柏季言嗓音嘶啞:“鹿鹿我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看在這麼多年情分上,你就幫我一回吧……”
姜學文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柏季言還真是厚臉皮,出軌在先,謊話被揭穿,也好意思說出往日情分這種話。
也是,垃圾死到臨頭也會想活下去,就得蹬腿拼命掙扎。
“幫你一回?”
林鹿側過臉來,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我剛聯絡了幾個人估計現在也快到了吧。”
柏季言一愣,緊接著心中就是一喜,沒想到林鹿這麼好說話。
難道是銀行或者借貸機構的人?
他就知道林鹿還對他抱有余情。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敲了敲:“林總,您在嗎?”
姜學文得到林鹿的示意,“進。”
沒等柏季言從地上爬起來,包廂門就被打開了,外面站著的居然是十幾名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記者一見到里面場景,頓時驚呆了,曾經的新京市商圈新銳柏季言居然跪在地上,前段時間說他人因為生病已經住進醫院了,沒想到居然打扮得人模狗樣出現在這里!
這可是大新聞,攝像師動作飛快,把這個照片拍了下來。
柏季言人都傻了。
林鹿請來的居然不是銀行或是借貸機構,而是媒體記者!
林鹿不是想幫他東山再起,而是想把他打到谷底。
柏季言滿臉驚恐,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來,方寸大亂,失態道:“鹿……”
林鹿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饒有興致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名嗎?我現在就幫幫你。”
媒體蜂擁而上,話筒攝像機攔住了柏季言的去路。
林鹿轉頭往外走去,對后面柏季言的呼聲置之不理。
·
三天后。
到了和桐桐約定的日子。
林鹿走出寧城國際機場,他正坐在專車里,前往滑雪度假中心。
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倒映在車窗上,林鹿坐在靠窗的位置,托著下巴,拿PAD瀏覽新聞資訊。
他賣了個人情給鴻弧的主編,鴻弧那邊也沒辜負他的期望。
柏季言雙腿跪地,毫無形象的照片傳遍全網,輿論大眾就很好奇了,不是說柏季言之前得了病,在醫院里靜養嗎?鴻弧便特意走訪了醫院,得知柏季言裝病,偷偷離開住院部,還花錢請了替身留在醫院里,以制造出假象,方便穩住那些找他還錢的人。
這下鴻弧把這件事給揭穿,柏季言一下就要面臨三十多個公司機構同時找他還錢。
他的房車,地產早就被強制執行,抵押拍賣了,因為被列為失信人員,連飛機高鐵坐不了,新京市都出不去,只能狼狽得整天東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