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離停車的地方也就幾步路了,姜學文匆匆迎上來:“林總,下午3:30還有個會,你看……”
林鹿整整衣襟,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我會準時到的。”
坐進車里,車窗玻璃忽然被敲了敲,他降下車窗,“…做什麼?”
盛危把之前他們看過的文件丟給他。
林鹿沒接:“這些不是你查出來的嗎?”
“我那里有備份,這份是給你的。”盛危把文件扔下就走了:“拿著吧。”
等車平穩地駛向高速,林鹿握著手里冰涼的文件夾,才慢慢平靜下來,有盛危鬧了那麼一出,給他打了個岔,腦子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反而沒那麼多了,他也能冷靜下來去思考。
林海天參與不參與重要嗎?
現在他該想的是怎麼利用這份文件讓他的利益最大化。
目送林鹿的座駕遠去,錢特助發動引擎:“盛總,我們接下來是回東郊華庭還是……”
盛危撐著額頭,“先去一趟翟醫生的診所。”
“醫院?”錢特助詫異地問:“家里有誰生病了嗎?”
盛危:“是我要看病。”
錢特助:“???”
·
翟醫生的私人診所位于市區的東南方,說是診所,但占地面積比錢特助想象得要大得多。
前庭后院,進去之后還有個歐式噴泉。
因為盛危提前預約過,所以不必到導診臺進行預掛號。
錢特助滿心復雜地辦理了手續,隨后便滿心自責地坐在旁邊長蘑菇。
盛總平時身體很好,就連感冒發燒都很少有,所以錢特助從沒往這個方面在意過。
但盛總不會無緣無故跑過來看病,肯定是最近身體哪里不舒服,而且是到了必須要到醫院看病的地步,怎麼著都應該挺嚴重的。
但他平時怎麼沒看出來呢?
也對,以盛總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得了病,會大聲宣揚出來,需要別人去寬慰他的。
可他也不至于一丁點兒跡象都沒察覺呀?
還是他不夠留心?
錢特助一邊自責,一邊長蘑菇。
在等待的時候,他又用手機去查了下一般情況下得了什麼病,會去看心胸科心胸科。
結果搜出來一大堆詞條,各種說法都有,有說這,有說那的,都非常嚴重,好像下一秒就要不治身亡了,給他嚇得臉色發白,只能強行鎮定,自我安慰自己。
好在沒等幾分鐘,翟醫生就匆匆趕到了,盛危和他寒暄了兩句,翟醫生便請他們進科室。
錢特助深深吸了一口氣,惴惴不安地跟在盛危后面走進心胸科室。
“我本人在心胸科方面了解不多,所以特意為盛總請來了位專家。”
林鹿離開后,翟醫生沒有了服務對象,也順勢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診所,他在各大醫院都有人脈,所以盛危聯系他說胸口不適,他便特意請來了一位專家。
翟醫生那邊手頭還有病人,所以沒有過多介紹:“那麼接下來你們聊。”
盛危:“辛苦了。”
翟醫生朝他們點點頭,匆忙離開了。
心胸科醫生不知道他們兩個哪個才是病人,目光在他們兩人中間徘徊片刻,選擇看著錢特助說:“病人先坐下來。”
錢特助往后站了站,盛危在椅子上坐下來。
醫生有點詫異,盛危平靜沉穩,倒是錢特助臉色發白,腳步虛浮,看起來更像得病的那個。
“無關人員先出去等吧。”
等錢特助出去了,醫生清了清嗓子:“小翟說你不適?”
盛危:“最近胸口不舒服。”
醫生點點頭,繼續問:“具體怎麼個不舒服法?”
“有時候心率會突然跳得很快,渾身發燙……”盛危沉吟。
“房顫,沒別的了?”醫生抬頭看他一眼。
盛危給了肯定的答復,醫生不好判斷:“那先驗個血,拍個片子看一下吧。”
半個小時后,兩份報告在醫生的電腦里生成,醫生仔細看了看,眉頭霎時就松了,語氣輕松起來:“你身體很健康呀,身強體壯,各項指標都很棒,心肌心譜檢查過了也沒問題,心臟查不出毛病。”
何止是沒毛病,這樣的身體素質他都覺得羨慕。
可能是人一上了年紀,尤其是他們這些醫生,平日最注重保養,更覺得健康的身體來之不易。
“平時一定很注重健身吧?”
“每天都會鍛煉。”
“難怪呢,”醫生搖頭說,“那不應該呀,從報告上來看你的身體素質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怎麼會覺得不舒服呢?”
“我也不太清楚,也…有段時間了,心臟偶爾跳動不規律,每次這樣呼吸急促,皮膚也會發燙,”盛危揉揉額角,“以前玩賽車的時候,速度飆到三百邁都不會這樣。”
醫生也覺得稀奇:“最近的一次是什麼時候?”
盛危:“就剛才。”
醫生點頭,原來是剛才不舒服,立即就聯系翟醫生了:“那剛才具體是在做什麼事的時候察覺不舒服的?”
“和…”盛危不知道怎麼稱呼林鹿,“和一個認識的朋友吃過午飯,從餐廳出來的時候。”
醫生嗅出了一絲意味,“女性朋友?”
盛危皺眉,“是男人。”
“哦哦,”醫生雙手交握,“那以前你覺得心跳過快的時候,也是和他在一起?”
盛危稍微回想了一會兒,他印象當中深刻的幾次不舒服的時候,確實都是和林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