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姨離開后,盛危走過來:“林鹿,我有話和你說。”
林鹿正享受柔和的風從窗口吹進來,在臉上拂過的感覺,困意席卷著他:“什麼話?”
盛危:“雙木垮了。”
林鹿:“?”
你說這話,那他可就不困了。
前段時間不還是盛氏深陷危機嗎,怎麼垮臺的換成了柏季言?
盛危就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林鹿,等著林鹿流露出震驚難過的神色,但無論他怎麼看,林鹿臉上的表情,好像都用震驚和驚喜來詮釋比較恰當。
原來東英只是個幌子,柏季言砸了大筆的錢,買了一個空殼公司,現在錢都打了水漂,還欠了銀行幾十個億?
雖然想盛危重生,肯定要對雙木復仇,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不,其實也并不快,無論是東英的布局,還是阿羅拉、星瑞那里的布置,早就從半年前就開始了。
不過親耳聽到這個消息,也遠比他所想象的要暢快。
林鹿一掃原先病怏怏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一下子坐起身來,他現在神清氣爽,想去樓下散散步。
盛危:“你要去做什麼?”
不會是去找柏季言?還是又想不開了?
醫生恰在這時,也敲敲門走進來,“該到掛水的時間了,你們去做什麼?”
林鹿說,“我就出去走走。”
醫生覺得很詫異,這些天林鹿基本上都是無精打采躺在床上,懶得下地活動,每次都要許姨和管家來三催四請的,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積極。
盛危疑心他跑去找柏季言,而且以林鹿現在身體也不適合單獨活動,就對候在門口的錢特助吩咐:“你陪著他,以保護為主,看看他在做什麼?”
結果林鹿還就是下樓繞著公園散了兩圈步。
還是小跑?
醫生聽后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林鹿前段時間剛進醫院一副垂死病中儼然命不久矣模樣,現在居然能繞著公園小跑兩圈,要知道這公園不大不小,跑下來可還要兩公里多呢。
“真是不可思議…這是醫學奇跡?”醫生推了推眼鏡,看向聽了消息面無表情的盛危,忍不住探聽:“盛總,您剛剛和他說什麼了?”
如果一句話都有這麼大的效果,那他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借鑒一下?
盛危臉上表情更淡了:……
林鹿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渾身暢快,他有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骨頭松軟輕盈的感覺。
在錢特助陪同下回到病房,感動地握住盛危的手:“真的謝謝你,我這輩子沒感覺身子這麼輕盈,渾身是勁!”
盛危:“……”
不…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搞垮了雙木,原本以為林鹿會很難過,沒想到這是高興的病都好了!?
還沒等盛危想通其中的原因,醫生略感欣慰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林先生要是能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和心態,已經能出院了。”
盛危回過神,回想起醫生勸他重新做一次病理檢查的情景,“要出院就還得做一次全面體檢。”
林鹿一直都挺抗拒的,但他現在心情確實是好,也沒像之前那麼抵觸:“那就做吧。”
醫生之前也勸過他幾次,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林鹿也沒松口,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答應了。
連忙把體檢單拿過來。
盛危掃了一眼上面所有的項目:“全都做,尤其是胸腔好好得檢。
”
全身體檢比想象中更費時間,全面的體檢一天是完不成的,光是基礎檢查就消耗了一天,心臟和胸腔又是一天,林鹿統共三天才做完全身檢查。
每天天剛蒙蒙亮就要從被窩里面出來做檢查,腳踩在地上都輕飄飄的,從白天折騰到晚上,不過誰讓他那個時候松口了呢?
好在報告出來得很快。
一摞詳盡的,足有上百頁的報告被綜合成文件擺在醫生的案頭上。
醫生先看了一眼基礎報告,和前一段時間體檢的沒什麼區別,要說有區別,那就是指標回升了一些。
他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有關心臟的指標上,一看眉頭就緊緊皺起來,他叫住護士:“…這份報告是林先生的?你沒拿錯吧?”
護士一愣,趕忙去確認了一下:“沒拿錯。”
盛危環著手臂,坐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見狀問:“怎麼回事?”
“……”醫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心肌酶和超聲波檢查請林先生配合一下,再做一次,不然我不敢確定…”
盛危心口沉了一下。
他沒多問,起身來到病房,一眼就看到林鹿睡在沙發上,估計是想要出院,衣服都穿好了,可能是等的時間長,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雙腿蜷縮著,腦袋埋在大衣里,臉在手臂上揉蹭,只能露出幾根頭發。
衣擺卷到小腹上面露出半截柔軟白皙的腰,林鹿的腰特別的薄,皮膚初雪一般細膩,像是輕輕一戳就會破。
上面有一道刺目的寸長的傷口,顯然是動過手術的地方,但因為堅持擦祛疤膏,比起前兩天,已經淡了許多。
“你怎麼又在這里可憐巴巴睡成一小團?”盛危叫醒他,“要睡就到病床上睡,不是更舒服?”
林鹿悠悠轉醒,從大衣里露出臉來,慢吞吞揉了揉眼睛:“可以出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