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正想回答,又忽然注意到盛危看他的眼神:“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盛危冷笑:“只是覺得你這借花獻佛的本事還真是一成不變。”
林鹿謙虛羞澀:“知恩圖報一直是我的良好美德。”
他說著又舀了一碗湯:“錢特助,要不要也來一碗?”
錢特助咽了口口水,擺手道,“謝林總好意,我就算了。”
他連忙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匆匆離開總裁辦。
林鹿順勢在空下來的椅子上坐下。
盛危瞥他一眼:“別胡謅亂道的。”
“我哪里胡謅了,”林鹿抿了口湯,舔了舔被湯汁浸的飽滿的唇瓣:“你沒照顧我嗎?”
“還是說你不滿意我這種回報方式?”
盛危:“若我說不滿意呢?”
“那我就換個方式。”林鹿托腮道。
盛危嘖了一聲,收回視線,不再搭理他:“…喝你的湯吧。”
“我是認真的,”林鹿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抬起他的下巴:“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嘀咕一聲,聲音很輕。
盛危眉頭皺起,唇緊抿成一條線,黑沉的視線盯著他。
林鹿撞入他的眼底,只覺盛危眼眸深邃黑沉,他居然看不出里面的情緒。
“盛總,我剛才忽然想起來沒提醒您二十分鐘后還有個會要開,地點在……”聲音戛然而止。
錢特助捧著文件去而復返,結果映入眼簾卻是這麼一幕,一時間有些許的恍惚。
他就離開了兩分鐘吧?不是兩個月吧?
怎麼忽然間進展就這麼快?
還是說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忙碌的他都產生幻覺了?
錢特助眼神懵逼,腳底發飄,磕磕巴巴他才后半句話說完:“在樓下會議室3106。
”
“知道了。”盛危瞥他一眼,隨后抬手提起林鹿,把人丟到沙發上,頓了頓道:“別胡思亂想。”
林鹿捧著雞湯,一臉惆悵:他難得說個真話,怎麼就沒人信呢?
·
與此同時,正值午休時間,十六樓外務部空無一人。
薛琦從電梯里出來,掃了一眼大家的座位,便看到林鹿的座位上主機還是亮的。
林鹿前兩天被派去外勤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一般外務部出差兩三天也就回來了,林鹿去了這麼久,人事也沒說什麼,他懷疑林鹿上面可能有人。
他以后可是要當經理的,林鹿這種不穩定的威脅要盡早排除才好。
薛琦眼珠一轉,碰了碰鼠標,屏幕亮起來,他隨手打開一個文檔,里面是林鹿準備的考核方案。
沒想到只是個初稿,居然也很不錯,在他看來潤個色就能直接用了。
薛琦只是隨便瞥了一眼,就被這個方案所吸引,他皺了皺眉頭,覺得威脅更大了。
原本是想給林鹿添點麻煩,把這個文檔直接刪了的,但當他手都按在了刪除鍵上,忽然腦筋一轉,想到更好的方法。
咔嚓、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對著屏幕拍了下來。
第99章
林鹿晚上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病逝后,盛危搞垮了雙木和林氏,在他的棺材前把消息燒給了他,還摸著他的棺材對他說,“別怕,姓柏的破產了,欠了上百億的外債,很快就會隨你而去,就算你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的”
他一個激動,忽然一個原地仰臥起坐就活了。
棺材板都被撞掉了。
林鹿唰地醒過來,還覺得心有余悸。
這夢還真是怪奇怪的。
他用涼水洗了把臉,提了提神,準備下樓。
來到外務部,外務部每天都是生機蓬勃的氣氛。
芮經理布置下來的考核作業,他已經完成到了收尾階段。
林鹿在工位上坐下來,對整體的框架和表達方式進行潤色。
施遙從茶水間回來,經過他的位置,湊到他身邊感慨:“你做得好細致啊。”
“就隨便弄弄。”林鹿打了個哈欠。
其實如果他想,還能再做得更好,但他最近實在是打不起精神了,畢竟生命都進入倒計時了,做什麼都有種得過且過的感覺。
與其每天早起上班,他更樂意躺在別墅大床上,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
林鹿注意到她馬克杯里黑乎乎的咖啡,好奇地問:“你這兩天為什麼不喝奶茶,改喝咖啡了?”
“我打算減肥了,”施遙眉飛色舞,朝他擠擠眼睛:“我花三個月工資買一條j家的裙子,瘦下來穿更好看。”
林鹿說:“你已經很瘦了。”
“這樣看確實看不出來,但是上鏡胖十斤啊,要出去拍照片都說瘦一點才好看,”施遙說。
林鹿倒巴不得自己胖一點。
過了一會兒,薛琦也來了,他容光煥發,一大早就和周圍幾個關系好的人侃侃而談。
“對了薛哥,芮經理又布置了考核項目,今天就是最后提交時間了。”
另一個人把話頭接過去,討好道:“薛哥那麼忙,哪有那個閑工夫?正好我做了兩份…”
“不用了,”薛琦擺手,余光往林鹿的工位瞟了一眼:“我自己做完了。”
“真是稀奇,薛琦居然也會自己做考核項目了,以前他都是找人代寫的,”施遙和林鹿頭碰頭,往薛琦那里瞥了一眼,嘀嘀咕咕:“薛琦這兩天好像心情很好似的,而且也不往別的部門跑了…我要去經理辦公室提交文件,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