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昏時分暗淡的光映襯著盛危分明的輪廓,他沒有說話,反而若有所思。
他忽然聯想到林鹿的母親,據說身體不好,一直住在療養院里,后來去世也下葬得無聲無息,外界對此了解也不多,上輩子他也沒往這個方向調查過。
盛危沉吟片刻:“查查林鹿的母親在哪所療養院,得的又是什麼病,還有…無論用什麼手段,把這個遺傳病的具體報告發給我。”
“是,我立即去辦。”
踏進玄關,盛危注意到擺放在地上的禮品,還有二樓傳來的喧鬧聲。
他解開領帶,大步上樓。
一眼便見林鹿背對他蹲在地上,手里拾起一塊花瓶碎片。
盛危表情看不出憤怒,平靜卻冰冷徹骨:“你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二更晚9點~
關于更新:
最近趁五一要去理療,所以從明天開始單更了,時間定在晚9點,會努力穩定更新,有空會加更,感謝小天使們理解TT
第97章
花瓶落在地上支離破碎,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葉褀剛才也只是一時負氣沖動,當花瓶真的摔碎了,他心臟跳得簡直快從胸腔里蹦出來。
“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呢?”林鹿蹲下來,拾起一塊碎片,“你想到的就是這種低級栽贓?”
葉褀咬牙瞪著他。
管家聞聲趕來不久,盛危后腳也到了。
“你在做什麼!?”背后傳來熟悉冷沉的聲音,林鹿愣了下,手腕忽然被大力握住,那股勁大得簡直要把他的腕骨捏碎。
他一吃痛,手指就松開來,陶瓷碎片也從掌心滑落。
“盛哥,”葉褀煞白著張臉,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說:“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是我想把花瓶遞給林鹿的時候,他沒拿穩,真的不是我摔的……”
“盛哥,你相信我嗎?”葉褀輕拽盛危的衣袖。
林鹿皺了皺眉,他原是想解釋一二,卻因為手腕的疼痛,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盛危重生而來,對他抱有極大的恨意,或許一直在找借口發落他。
他有點吃不準葉褀這麼做是不是盛危授意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錯。
隨著生命進入倒計時,現在的他每天就像在暗不透光的海水里撲騰,身邊甚至沒有一根浮木,只能任由不斷上漲的海水一寸一寸淹沒他的口鼻。
或許盛危按住他的后腦,提前把他淹死在海水里也不錯呢。
這麼一想,解釋就沒必要了,林鹿眼皮耷拉下來,懨懨地主動向盛危自首:“沒錯,花瓶是我打碎的,快懲罰我吧。”
葉褀驚詫地看他一眼。
他原先還想著林鹿要是解釋,他連添油加醋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林鹿壓根兒不解釋?
“盛哥,你看林鹿都承認了。”
盛危沒理會他說了什麼,低頭迫視著林鹿,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你剛才拿碎片是想做什麼?”
林鹿:“?”
盛危在聽了錢特助的匯報后,聯想到林鹿這段時間反常的反應,還有自暴自棄的行為,瞬間意識到林鹿很有可能也患有這種遺傳病,而且他自己也知情,所以態度才如此消極。
因為知道是治不好的絕癥,所以更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明明體質不好,還這麼放縱自己的緣故,估計就在這里。
正當他在思索這件事,一上樓就看到林鹿手里拿著陶瓷碎片。
盛危眉眼壓低,很有壓迫感,他聲音又沉又冷:“你是不是想割腕?”
林鹿/葉褀:“……!?”
林鹿眨了眨眼睛,沒太懂他是怎麼想到這個方面的。
盛危還以為被他說中了,冷哼一聲:“你想都不要想。”
“…唔。”
林鹿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壓迫感,疼得擰起眉頭,輕輕叫了一聲,用手指擋住了嘴唇,盛危頓了頓,略微放松了力道。
盛危鉗制著他的手腕,把人牽到椅子那里坐下來,回頭囑咐管家:“讓傭人來把地上的碎片打掃干凈。”
葉褀不愿意這件事就此揭過,忍不住追問道:“盛哥,這個花瓶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呀,你不在意嗎?”
“徐伯,”盛危看向管家,語氣平靜:“把書房監控調出來。”
林鹿抬起眼皮。
葉褀聽到這句話都懵了,聲音發緊:“…這,這里有監控?”
盛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鹿。
監控還是林鹿剛來別墅的時候,他讓人安裝的,為了抓林鹿的!狐貍尾巴,但出乎他的意料,沒怎麼派上用場,久而久之他便忘在腦后。
葉褀竭力用平靜的表情來掩飾內心的慌張,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沒必要調監控吧,林鹿自己不是都承認了嗎?”
盛危沒理會他的話。
見管家動作迅速地將監控調出來,葉褀臉色瞬間白了白。
監控的時間軸被撥回到兩人進門之前,從畫面上能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后,葉褀先是隨手拿下一個相冊給林鹿看,隨后兩個人聊了兩句,葉褀作勢事將古董花瓶遞給林鹿,在林鹿伸手接過來的時候,忽然放手,任由花瓶摔碎在地上。
其實一般遞東西,遞出東西的一方如果沒確認接受東西的人拿穩了是不會松手的,尤其還是古董花瓶這種易碎的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