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鹿發現情況還真的和余曜說的差不多,葉褀是真心喜歡盛危,但盛危明顯對他沒那個心思,甚至沒往那方面想過,因為他對所有人態度都是差不多的。
要想打破僵局,估計只有直接告白,但是葉褀能拿得出這樣的勇氣嗎?
又是一局結束,余曜后知后覺,他遲疑道:“鹿鹿,你是不是會記牌啊?”
因為把剔除掉的牌記在心里,剩下的牌在腦海中排列組合,再根據可能性做出應對,所以才總是一直能贏。
沈修未笑了一聲:“怎麼你才發現嗎?”
余曜張大嘴巴:“你早就發現了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
余曜不想搭理沈修未了,扭頭對林鹿說:“鹿鹿,我去廚房榨杯果汁,你陪我一起去嗎?”
林鹿也正想出去透透氣,“一起去吧。”
他沒來過這個會所,余曜顯然是經常來的,一面嘰里呱啦的和他聊天,一邊在前面帶路,出門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葉褀抬起屁股,坐到了原來他坐的位置上。
還挺能見縫插針。
葉褀儼然看不出剛才一副難受胃疼的樣子,興沖沖地湊到盛危旁邊,紅著臉,滿含期待:“盛哥,我前段時間在國外自學了調酒,要不我給你小露一手?”
“什麼?葉褀你還特地去學了調酒?”
“嚯,嘶鍋一。”
有人嘻嘻哈哈地插話:“要不你也給我調一杯唄?”
“呸滾,”葉褀毫不留情,“做夢,你們也配?”
話一出口,他后知后覺又意識到自己坐在盛危身邊,于是捂住了嘴,裝模作樣低下頭:“我平時都不說臟話的。”
來到后廚,那邊的嬉鬧聲基本上聽不見了,余曜從保鮮柜里拿出一堆水果,問:“鹿鹿你平時喜歡喝什麼樣的?蘋果金橘混榨喜歡嗎?”
“我都行。”
見余曜抱了一堆水果去洗,林鹿說:“分一半給我,我們一起洗。”
余曜便分了一半給他。
林鹿弄了個洗干凈的框子,把水果拿到水龍頭底下沖洗,洗干凈了就放到框子里。
余曜拿手臂碰了碰他,“感覺你好像挺不開心的。”
“有麼?”林鹿懨懨抬眸。
從海城回來之后,他的情緒就始終是這個樣子,晚上噩夢不斷,白天提不起勁來,尤其是今天,心情比前兩天還要差。
談不上不開心,或許只是因為娛樂室那邊聲音太嘈雜了,所以他才不太舒服。
“是因為葉褀嗎?”余曜說,“我和盛哥認識十多年了,盛哥的性格我清楚,他其實挺隨性自我的,對不上心的人懶得多費心思,所以才會不清楚葉褀的心意,所以你也別在意葉褀……”
林鹿漫不經心聽著,余曜覺得他心情不好是因為葉褀?
為什麼?
葉褀這個人他是第一次見,他怎會被葉褀影響?因為他想要追盛危?但又和他有什麼關系?退一萬步說,這兩個人在一起了,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林鹿左胸忽地一悸,他頭腦一片昏沉,差點栽倒下來,匆忙之間只能撐住洗理臺,抬手按住胸口。
余曜嚇了一跳,正在清洗的水果被他打翻滾落了一地。
但這個時候他也沒功夫去關心水果了。
林鹿垂下頭,臉色白得像紙,唇瓣幾乎失了血色,削瘦的手按在胸口,可能是慌亂之間蹭到了放在流理臺上的小刀,血珠從指縫往外滲。
“鹿鹿,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得到回應,余曜慌得不行。
娛樂室里,盛危和沈修未在聊最近投資方面的事,其他人則圍觀葉褀調酒。
嫻熟花哨的動作看得人晃眼,波士頓調酒瓶被他搖得眼花繚亂,不過,雖然動作花哨了一些,卻能看出是認真學的,有幾分功底的。
將酒液倒入酒杯,葉褀又夾了一片新鮮的薄荷葉放在上面做點綴。
葉褀正將酒杯遞過來,眼神暗含期待和羞怯,“盛哥,你品一品,現在喝起來味道最好…”
余曜忽然撞開門沖進來,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余曜自從大學體測后,就再也沒跑這麼快過,撐著膝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透出慌亂:“盛危,修未,鹿鹿暈過去了——”
第95章
沈修未一愣,追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余曜手足無措,急出一腦門的汗,“鹿鹿忽然就暈倒了,手還劃傷了,你快去看看!”
沈修未沒再多問,“你和其他人都留在這里,別過去添亂,我和盛危去看看,盛……”
說著,他正想叫上盛危,一扭頭便發現盛危原本坐的位置已經空了。
葉褀看著門口,心里憋著一股火,嘴唇緊緊抿起,用力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林鹿眼皮瞇成一條縫,扶著墻晃悠悠站起來,他腦袋暈暈乎乎,心臟卻跳得飛快,模糊間他聽到盛危的聲音。
“你手怎麼破了?”盛危問他。
林鹿視線一瞥,隱約看到手上滲出一灘血。
他動了動嘴,聲音小得跟貓叫一樣:“不小心蹭到了。”
盛危得離得很近,貼在他旁邊才能聽見他在說什麼。
見林鹿兩條腿軟綿綿的,眼看又要摔坐下來,盛危手一抬便把他橫抱起來,會所都被包場了,他隨便把人抱進一間最近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