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才抬起頭,如常笑了笑:“那可真是好事啊。”
他話鋒一轉:“對了,盛哥昨天是不是在公司加班了?”
錢特助沒太跟得上他話題的跳躍,愣愣點了點頭。
“你等等。”
錢特助只好在原地等著。
林鹿來到廚房,在果籃里翻了翻,翻出三個檸檬,又找出一個看上去就沒完全成熟的青橙,清洗干凈后放在案板上。
許姨見狀連忙走過來問他:“林先生這是要做什麼?”
林鹿:“榨杯果汁。”
“我來弄吧,”許姨知道他不會用刀,怕他削皮的時候切傷手指:“您在邊上看著就成。”
許姨嫻熟地用小刀去皮,然后把果肉切成小塊,整整齊齊碼在盤子里看著很是喜人。
到流理臺那里清洗了下手,許姨麻利地將果塊扔進榨汁機,扭頭問:“林先生,這樣會不會太酸了?要不要加一點蜂蜜或者漿果。”
林鹿真摯地笑:“沒關系,我就喜歡喝酸一點。”
許姨教他操作榨汁機的步驟,林鹿上手很快,扣上蓋子,按許姨說的方法,調了時間和擋位,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不一會兒果汁就榨好了。
林鹿將果汁倒入玻璃杯,因為榨得有點多,所以他特意分了兩杯,交給錢特助。
“幫我轉交給盛哥說工作辛苦了,這是我慰勞他的,你可一定要囑咐他喝。”林鹿笑容情真意切:“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錢特助遲疑:“那還有一杯…”
“這杯是給錢特助的,給你提提神。”林鹿笑道。
錢特助:……
他雖然不明白林總和盛總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可憐的特助是無辜的呀。
錢特助只好夾著文件袋,手里端著兩個玻璃杯走進書房。
盛危剛洗了個澡,頭發還有微濕,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黑V領襯衫,從領口依稀能看見精壯的肌肉線條,下面也沒有穿西裝褲,而是寬松的休閑褲,卻依然遮擋不住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
他正在筆記本上處理電子郵件,聽見敲門聲,隨口應道:“進。”
錢特助將文件從文件袋里拿出來,對幾項比較重要的文件做了標注和解釋,隨后又將盛危之前特意交代他尋找的幾處地產檔案放在桌上。
他正要做出說明,盛危打斷他,看了眼玻璃杯:“這是什麼?”
“是林總給您榨的果汁,”錢特助咳嗽一聲,把林鹿的話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林總說這是他對您的一片心意。”
盛危:“你喝了吧。”
他一向不怎麼喜歡果蔬,對果汁更是沒什麼興趣。
錢特助正打算把玻璃杯撤下去,盛危指頭敲了敲膝蓋,忽然開口:“算了,我嘗嘗。”
上司都要喝了,做助理的當然也不能不喝。
錢特助嘗了一口,雖然早就做了準備,一股難以忽視的酸意直沖他的天靈蓋,他身體小幅度抖了抖,才勉強穩住面部肌肉。
見盛危仰頭喝了一口,他急忙勸:“盛總等等。”
盛危卻已經一飲而盡,面不改色,看表情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盛總您不覺得酸嗎?”錢特助傻眼。
“酸麼?”盛危琢磨著笑道:“我怎麼喝著味兒還不錯。”
錢特助:……
究竟他味覺出問題了,還是盛總舌頭不對勁?
盛危還沒喝爽利,瞥了眼錢特助手里的玻璃杯,又嫌棄那是他喝過的,于是隨口道:“別浪費了,都喝完。”
錢特助含淚點頭。
·
兩天后。
文星創意投資公司某層辦公室。
林軒澈剛結束一場會議,回到辦公室后,隨手把文件往堆積成山的辦公桌上一扔。隨行秘書一邊和他匯報行程,一邊對項目文件進行匯總,林軒澈聽得不耐煩,擺了擺手:“文星接下來的工作不用匯報給我,明天我就要去興城了,文星的事到時候你和新負責人交接吧。”
文星本來就是他的一個跳臺,林軒澈根本沒放在心上,也壓根不想用心去經營。
尤其是他明天就要去興城,到時候掌握了平波會所,林海天承諾他會把整個平波給他。
平波長期盈利非常可觀,而且背后是大量商業人脈信息,是林海天都覬覦的肥肉,就更遑論林軒澈。
到時候他拿下平波,不僅可以收入囊中,而且還能入主林氏,讓那幫思想頑固腐朽的股東另眼相看。
林海天把平波的事情交給他,就是為了讓他順利進入商圈而鋪上的華毯。
林軒澈人還沒到興城,心早就飛了過去。
如此一來,他就對文星更加不上心。
聽他這麼說,秘書也只得點頭。
“對了,上午我爸不是送來了一份文件,有關平波股權關聯的?”林軒澈詢問道:“放在哪里了?拿來給我看看,我得做好提前準備。”
秘書將股權調查書遞過去。
“據說現在平波臨時負責人是個叫虞慧毓的女人?”林軒澈翻了幾頁,若有所思問道。
“是的,林海波臥病在床這段時間都是委任她全權負責經營。”秘書說。
“可惜到最后大伯都沒給她留下一分錢。”林軒澈語氣幸災樂禍。
秘書:“聽說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要著重調查一下嗎?”
“沒那個必要,她空有能力,手上沒有股份,也就是個打工的,沒必要花心思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