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正扶著墻往臥室走。
剛才進浴室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不知道怎麼的,碰一下就覺得酸疼,他只能扶著墻慢慢往臥室挪。
盛危盯著看了幾秒,頓了頓,站起,扶了他一把。
林鹿一進臥室,就把自己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盛危的目光沿著凹陷不盈一握的腰線下滑,最后停在林鹿的雙腳上。
膚色是細膩光滑的釉白,足弓線條優美流暢,只除了挫傷的地方泛出緋紅。
這人不僅臉長得好看,連腳都像是工藝品。
其實人的感知在寒冷的環境里會減弱,但一旦回到溫暖的環境感覺又會恢復,盛危說:“皮膚的熱水里會泡的敏.感,血液循環,所以讓你挫傷的部位比平時要疼一些。”
“開的藥涂了嗎?”
林鹿一頓:“…涂了。”
其實他只涂了兩回,后來因為睡覺的時候涂好的藥液總是會糊得到處都是,很不舒服,所以后面就沒涂了。
盛危再怎麼說也和林鹿生活了幾個月,更別提林鹿心虛的這麼明顯。
他是真的搞不懂,林鹿怎麼會對自己身體這麼不上心。
盛危靠在門口,揉了揉眉心說:“現在涂。”
林鹿只好從抽屜里拿出藥膏給自己上藥。
在這段時間盛危的手機響了三四聲,直到林鹿涂完了藥,盛危走過來,低頭確認過,才出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沈修未,應該是正打算去酒吧開啟夜生活,能聽見那輛超跑發出引擎制動聲:“北距路又開了一家酒吧,我們到門口了,出來聚一聚啊。”
“你們聚,”盛危走到落地窗前,隨手拉開遮光簾,“我人不在新京市。
”
“出差了?”沈修未心下可惜,遺憾道:“那就沒辦法了。”
“沒事掛了。”
“哎等等,”沈修未叫住他,敏銳察覺到盛危心不在焉,“你怎麼回事,感覺那麼漫不經心呢?”
“嗯?……沒什麼事,就是剛才想了點事。”盛危一直在分神,腦海里面不停閃過剛才林鹿在咖啡廳說過的話。
沈修未點了支煙,說:“什麼事?或許我也能幫著出出主意呢。”
“老沈,”盛危聲音平靜:“假如說有個人對你說,你和別人關系好,他會難過,他這是什麼意思?”
沈修未揉著頭發,吐了口煙:“那當然是對你有意思唄,你要是對她有感覺就答應她,沒感覺就回拒唄。”
盛危嘖了一聲,“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啊啊…”沈修未摸摸下巴碎碎念:“也對,這話好像挺曖昧的,就算是關系好的朋友也可以說。”
“朋友不是也分親疏遠近嗎,比如你和一個朋友關系很好,他要是有了另一個關系更好的朋友,大多數人都會感覺到失落,不過男生間在意這個的好像不多…”
盛危隨意瞥了眼隔壁臥室的門。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是想和你處好關系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這點毫無疑問。”
盛危忽然感覺問沈修未就是個錯誤的事,就不能按照常理去判斷林鹿。
林鹿不就是喜歡這樣嗎?用曖昧含糊不清的態度和言辭去動搖人,他要真的太把這句話當一回事,順著他的意思猜來猜去,反而就著了道。
沈修未還在那頭碎碎念:“這話是誰和你說的呀?長得怎麼樣…改天約出來見見啊。”
盛危:“掛了。”
·
轉眼已經在滑雪度假中心住了五日,今天就是離開的日子。
兩輛專車一早就停在停車場。
桐桐很喜歡黏著林鹿,這些天起床睜眼就會拿著畫具來找他,讓林鹿給他扎個漂亮的小辮子,自從林鹿給她買了畫具,教她用馬克筆玩填色游戲后,桐桐就對畫畫起了興趣,成天都黏著林鹿要學畫畫。
現在也知道要分別了,她背著小包,心情看上去很低落。
林鹿蹲下來,摸摸她的頭發,“我們桐桐的小辮子是誰扎的呀?”
“是媽咪,”桐桐很小就有分辨美丑的能力,她撅了撅嘴巴,“可是我不喜歡。”
“那哥哥給你重新綁一下。”林鹿靈活地重新給她扎了個小辮,彎了彎眼睛:“我們桐桐還想不想喝奶茶?”
桐桐拽著他的袖口,怯怯問:“可以嗎?”
“走,我帶你去。”
盛危和盛晴在不遠處聊天,林鹿帶著小女孩到購物中心買了杯奶茶,特意要一杯里面沒有加小料的,防止小女孩喝的時候不注意噎到嗓子。
三四歲的小孩子特別容易滿足,捧著奶茶,笑容就又回到臉上。
林鹿牽著她走回來,盛晴用手臂拐了下盛危,沖他擠了擠眼睛:“你和鹿鹿和好了?”
盛危沒理她的揶揄。
盛晴朝他們招了招手:“桐桐回來,要上車了。”
小女孩被盛晴抱起來,又一次意識到要和林鹿分別,癟了癟嘴巴,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盛晴臉上洋溢著笑容:“桐桐這孩子猴孩子,這幾天麻煩鹿鹿了。”她輕輕捏了捏桐桐的手:“快和哥哥道別。”
小女孩眼眶里淚水漣漣的,含了好幾泡貓尿,坐在盛晴懷里還扭著屁股,依依不舍地往林鹿那伸手:“媽媽,漂亮哥哥不能和我們一起走嗎?”
“哥哥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呀。”盛晴抬起頭無奈說,“看來桐桐是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