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服務生腳步飄忽地走了。
等服務生人離開后,林鹿拿手指戳了戳盛危的手臂:“你怎麼這麼兇呀,他那也是好意。”
服務生一走,盛危覺得周圍的呼吸都暢快了不少,往后一靠,懶洋洋道:“你怎麼就能分辨他是好意還是歹意?”
“我當然能,我也成年了呀。”
“那剛剛是誰在纜車上趴我肩膀上哭的?”
林鹿皺了皺鼻尖:“我什麼時候哭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聊起天來居然還有點輕松愜意,直到服務生去而復返,將一個盤子放在林鹿面前,盤子上面是切好的黑森林蛋糕,服務生紅著臉說:“剛才不好意思打擾您了,還說了很多冒昧的話,這個蛋糕是贈送給您的。”
林鹿看著服務生的背影感慨:“沒想到這里的服務這麼體貼人性化。”
盛危剛剛好起來的心情莫名又變壞了:……
這服務生分明就是想對林鹿示好,但看林鹿好像沒往那方面想。
盛危打量他片刻,稍微做了點評估。
林鹿應該是太習慣了,從小到大碰到對他這張臉獻殷勤的人碰到太多了,所以這種程度的根本沒放在心上。
嗡嗡——
正想著,盛危口袋里的電話響了,他看了兩眼,起身走到一旁接起來。
林鹿坐在那里,蹙起眉頭捻了下指尖,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剛剛注意到屏幕上來電顯示,姓林。
作者有話說:
盛哥(今天心理活動):林鹿的臉怎麼能這麼軟嫩!?
第75章
林鹿一邊等人,一邊品嘗眼前精致的小蛋糕。
服務生不僅給他拿了叉子,還有小刀,都放在折疊妥當的餐紙上,好方便林鹿隨時取用。
蛋糕切開能明顯看到五層紋路,脆餅底,戚風蛋糕,奶油,櫻桃醬,還有最上層撒著的巧克力碎。
一口下去,甜而不膩的味道配合著布雷街純正的口感,瞬間治愈了林鹿的心情。
咖啡店有一面玻璃面向走廊,窗外人來人往,大多都是些情侶有說有笑地經過,在窗戶上留下淺淺的倒影。
林鹿大約等了五六分鐘,盛危掛斷電話回來,林鹿戳著蛋糕問:“打完了?”
“蛋糕味道還不錯,給你切一塊嘗嘗?”
盛危瞧也不瞧:“我就算了。”
他對那些甜兮兮的東西沒興趣,尤其是還是那個服務生端過來示好的。
林鹿托著腮,問:“速度挺快的呀,是誰呀?”
盛危喝了口生啤,抬眉看他一眼,勾唇笑道:“猜猜看,你也認識。”
“林軒澈?”
林鹿沉吟片刻,猜測問。
林軒澈初來乍到,迫切的想做出點成績,這又是林海天交到他手里的第一個項目,肯定要想盡辦法和盛氏續約。
盛危笑了聲:“錯了,另一個。”
另一個?
難道是林海天?
林鹿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角:“我爸說什麼了?”
盛危心情還算不錯,倒也回答他了:“就寒暄了兩句,他說打你的電話沒打通,讓你有空了立即回電話給他。”
林鹿這才想起剛才手機上好像有兩通林海天的來電。
不過有空回電話,那得等他有心情的時候。
林鹿不動聲色:“起初我還以為是林軒澈呢…”
盛危放下酒杯:“那家伙煩人得很。”他問林鹿:“他和你真是親生兄弟嗎?”
盛危對林家人都沒什麼好感,但比起林軒澈,他承認林鹿還算可愛。
不對,他剛剛是在覺得誰可愛呢?
盛危按了按眉心。
“那還有假,”林鹿垂下眼瞼,雖然是同父異母,但也是親生兄弟,他輕輕摩挲咖啡杯,眉眼微彎:“那盛哥再覺得他煩人,還不是和他互換聯系方式了?”
“聯系方式?”
林鹿托腮:“我都看到他的來電了。”
盛危又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你說的是商務電話?這部公用的,平時都扔在錢特助那里,只有我出差在外面才會帶上,人應該是他加的。”
“原來不是私人電話啊…”
盛危挑眉,“你在意這個?”
林鹿輕翹起唇角,將叉子上的蛋糕含入口中,笑道:“就算和軒澈關系不錯,但分明我和你是先熟起來的,要是軒澈和你更好,我也會難過。”
盛危心臟忽然間“咚”了一聲,就像胸腔被重捶很重地落鼓。
林鹿趁他還沒神,挖了一口蛋糕塞進盛危嘴巴里。
表層的巧克力碎很快就化了,櫻桃醬和奶油在口腔里融化交織,分明是甜膩的味道,但卻不讓人生厭。
“味道怎麼樣?”林鹿將銀叉擱在瓷碟上,笑著拍了拍盛危的肩:“脆餅底果醬抹得很足,戚風里還能品出一絲肉桂口感,這塊黑森林應該挺好的吧?”
盛危回過神,隨意哼了一聲:“…還行。”
林鹿用紙巾擦拭唇角,彎唇一笑:“那我們算是和好了。”
·
回到套房,林鹿就迫不及待拿起浴巾進了浴室。
雖然出門前洗過澡,但在外面走了一圈,頭發上落的雪都化成水,發梢涼颼颼地貼著后頸,只讓人想泡個熱水澡。
在浴缸里放滿熱水,入水的一瞬間,熱水包裹住全身,他輕嘆一口氣,仿佛渾身透骨的寒意都散去了。
等到水溫變涼,林鹿才起身,擦干凈身上的水。
盛危在客廳用電腦處理文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生啤,屏幕上都有點看不進去,注意到林鹿走路磨磨蹭蹭的,隨口問:“你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