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林軒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項目書上,林海天也就沒再多留,在秘書的相送下往外走:“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爸,我送您…”林軒澈連忙起身。
林海天擺手,背著手往外走:“不用,你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項目上吧。”
·
五月初。
臨近傍晚,飛機在寧城國際機場落地,從商務艙出來后,有專車將他們接往寧城有名的滑雪度假中心。
車平穩得行駛在大道上,林鹿撐著下巴,透過車窗看到遠處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雪山。
他低頭翻看手機,孔翊坤的事雖然在熱搜上熱度早就下去了,但消息在上流社會圈子里越傳越廣,林鹿加的群多,隨處可見都在議論孔翊坤,好歹是老牌世家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到處沸沸揚揚的。
當然也不止孔翊坤,包括林軒澈在內的受騙者也被拉出來溜著議論一圈,這些人都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興栽樂禍的心理,嘲諷林軒澈一回國本來就站在風口浪尖上,結果沒腦子,被騙的這麼慘,還丟了這麼大個臉。
林鹿看的津津有味,使勁按耐住想翹起的嘴角,原本坐在他旁邊閉目養神的盛危忽然開口:“你是怎麼想的?”
林鹿猝不及防嗆了口水,捂著嘴唇咳嗽起來:“什麼?”
“這件事,你的想法。”盛危揚了揚下巴。
林鹿裝模作樣,“軒澈只是太單純,所以被騙了,而且投資本身就是賭的一種,他只是賭輸了而已。”
“這次的失誤就是下一次的財富,雖然對這虧了,但吃一塹長一智未嘗不是好事呀。”
盛危輕嗤,“你真會替他開脫。
”
林鹿笑了:“我們是家人呀。”
盛危側過頭偏了一眼林鹿,他收起手機,托腮望著窗外,表情放松而平靜。
車窗玻璃都遮不住黃昏時落在雪山上的霞光,映在雪上,落在微蜷纖長的眼睫上,留下淡薄的片光,就像薄弱易碎的雪花。
這麼想來,林鹿對家人一向很關心,上一世他就發現了,對待家人和情人,林鹿是掏心掏肺的好。
林鹿…或許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壞事做盡,只是他們立場恰好對立罷了。
正值五一節假日期間,滑雪度假中心人流量爆棚。這個滑雪場也是盛氏集團旗下的產業,下車后就有負責度假中心的殷經理親自引導他們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套房。
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就能將外面雪山風景一覽無余,林鹿在窗前欣賞風景,盛危接了個電話,穿上外套:“我要出去一趟,談點事情。”
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警告林鹿:“你有事和我打電話,別到處亂跑。”
林鹿大致知道盛危是去做什麼的。
前幾天盛危說要帶他去個地方,他還以為是出差或是回老宅,沒想到是來滑雪度假中心。
據管家告訴他,負責盛氏海外市場的是盛晴,也就是盛文京的妹妹,盛危的姑姑,盛危的母親去世那段時間,盛文京從陰影中走不出來,對盛危很是忽視,唯獨盛晴關心盛危,雖然遠嫁到海外,但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回國和盛危小聚,聊一聊項目還有盛文京的身體。
林鹿收拾完行李包,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然后拉上窗簾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身體虛弱,只是坐了趟飛機,下來又坐了兩個小時的專車,渾身就累的不行,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第二天上午,天光大亮,盛危早就不在房間里,林鹿閑無事打算到下面的滑雪場去轉轉。
他換了件衣服,活動了一下發酸的四肢,才坐電梯下樓。
昨天從落地窗往下看,就覺得這里的雪山很適合拍照,白天一看更適合了。
天空一碧如洗,偶爾飄過一朵綿云,林鹿在餐廳吃了頓早餐,慢悠悠往滑雪場走。
走的近了,人就更多了。
林鹿隨意看了看,趁著節假日帶著孩子出門游玩的人很多,還有成雙入對的情侶,或許是為了不讓雪景太過單調,角落里還擺放著耐寒綠植,在那附近合影,照相的人特別多。
林鹿今天沒穿西裝,就只是穿了寬松的休閑服,圍了條象牙色的圍巾,發絲蜷在頸后,走動的時候后頸有些輕微的發癢。
在分神的時候,他的小腿被輕微的碰撞了一下。
低頭一看,是個扎丸子頭的女孩。
女孩兒身高只到他的小腿,大概三四歲,頭發顏色很淺,有點像外國混血兒,摔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鬧,咬著指頭,仰頭看他。
林鹿抬腳走過來,彎腰把她扶起來,柔聲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叫桐桐。”女孩小聲說。
林鹿四處張望了下,“桐桐,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表情有點怯生生的,但林鹿低下頭,朝她彎了彎眼睛,小女孩就沒那麼緊張了。
她咬著指頭搖搖頭。
三四歲的孩子知道的詞匯有限,林鹿又反復問了幾次,小女孩都是指著一旁的滑雪場入口,磕磕絆絆的回答:“漂亮哥哥…我要…滑雪。
”
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