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能聽的嗎?”
孔世伯連忙擺手:“怎麼會呢?”
眼看孔世伯似是打算和盤托出,林軒澈心急如焚,急得額頭上汗都出來了,酒勁上頭,脫口而出:“等等…我答應了…!”
“答應什麼?”林鹿疑惑。
見林軒澈使勁給他使眼色,孔世伯呵呵一笑,輕輕帶過:“我和小澈還挺投緣的,這不是邀請他過兩天和我去看個展覽,他答應了。”
“那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林鹿失笑,“軒澈好容易害羞啊。”
眾人也跟著善意的笑起來,這個話題就這麼輕輕揭了過去。
孔世伯起身離開,過了幾分鐘,林軒澈也借故離開。
酒喝過幾輪,桌面上的酒瓶東倒西歪,不知誰提議了一句:“總是玩牌也沒意思,不如我們來玩點別的?我看樓下有唱歌機,比如比比分數,最低的受罰怎麼樣?”
“劇本殺也不錯,玩那種恐怖的肯定很帶感。”
“人這麼多當然要玩國王游戲…”
嚴思彬沒表態,反而去問林鹿:“林哥覺得呢?”
林鹿沉吟:“掰手腕吧。”
眾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林鹿會提議掰手腕。
這也太樸素了。
然而林鹿的下一句話就點燃了全場的熱情。
林鹿看著他們笑了笑:“最后贏的那個人,我滿足他一個請求。”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興奮起來,就像一滴油落入了油鍋,噼里啪啦沸騰起來,尤其是那些自詡力氣比較大的人全都躍躍欲試。林鹿是什麼身份,他的承諾那可是價值千金。
不僅在場人蓄勢待發,還有的人呼朋喚友,喊自己力氣大的朋友過來。
就連服務生也心動了:“林總,是只要今天在會場的人都可以嗎?工作人員也能參與嗎?”
林鹿點頭:“當然可以。”
嚴思彬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但林哥,扳手腕的人總是最后的出場那個比較討巧,前面出場的比較吃虧,會不會不太公平?”
林鹿一想,“你說得對。”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嚴思彬從口袋里掏出他平時經常用來鍛煉的握力器:“不如比這個,看誰握的次數最多?”
林鹿沉吟,不得不說握力器確實比較公平:“行,不限時間,一次性握得的次數最多的人贏。”
嚴思彬登時喜上眉梢。
泳池那邊也被驚動了,只要還沒喝醉的全都過來湊熱鬧。
“在玩兒什麼呢?怎麼這麼熱鬧?”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都過來了?”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跟著人都往那湊。
“林總說比握力器,贏的那個可以答應對方的條件。”
“什麼!?還有這種好事!”
有人主動零零散散的沙發搬過來拼成的偌大環形,中間支了個煙灰色的桌子,上面擺著調試好的握力器。
積極參與的人很多,握力器被調到60公斤,在場人基本上都上去試了一圈,從只能握兩三個的,到一次性能過五六十個的,水平參差不齊,那名問林鹿自己能不能參加的服務生目前是次數最多的,足足五十六次,據他所說,他曾經是健身房教練,以前在健身房工作的時候握得比現在要多多了,好久沒鍛煉,肌肉流失,現在只能握五十六次了。
他還有點遺憾。
氣氛格外熱鬧,哄鬧和掌聲就沒斷過。
伴隨尖叫,不知道是誰開了一瓶香檳,香檳朝上方噴開,淡色酒像雨點一樣落的到處都是。
空氣里也醞釀著香檳淡薄的味道。
林鹿靠在沙發里,慢吞吞的喝著檸檬水,余光注意到幾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扭著臀,一屁股在盛危身邊坐下來。
正是之前在泳池邊向盛危要聯系方式的幾個人。
本來林鹿都快要忘了這回事,看到這一幕又回想起來。
原來盛危鐘意的是這一類。
林鹿嘬著吸管,不動聲色地觀察,盛危本是奉行一切熱鬧與我無關,就專心喝酒,無意間頭一抬,發現林鹿居然在打量他旁邊的女人。
盛危一頓:“你偷偷在看什麼?”
“我看什麼了?”林鹿收回目光,絲毫不認。
盛危嗤笑,“都看得愣神了,還沒看?”
“我哪里愣神了?”
“你杯子都空了,還在嘬呢?”盛危毫不客氣的嘲笑他:“空氣那麼好喝?”
林鹿低頭一看,玻璃杯果然早就空了,但他心理素質好,臉上絲毫看不出尷尬。
盛危環上手臂笑他:“沒想到你也挺膚淺的。”
……真正膚淺的人是誰呀?
是誰看對方身材好,就把聯系方式給對方了?
林鹿難以言喻地抬頭看他一眼。
盛危還以為林鹿是默認了,原本還算平和的心情,忽然變得心浮氣躁。
旁邊忽然坐下來幾個女人,盛危也不是不知道,但他沒興趣,所以她們一直在他旁邊膩膩歪歪捏著嗓子說話,他也全當沒聽到,但現在覺得——
未免太聒噪了。
盛危又喝了兩杯酒,都沒能把煩躁的情緒壓下去。
這幾個女人還沒眼色,還故意嘰喳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盛危掀起眼皮,冷颼颼道:“坐遠點,你讓我的酒都沒味道了。”
幾個人還想死皮賴臉坐在這里,對上盛危的眼睛,對那股威勢產生了膽怯,退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