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喝了幾杯酒,起身去洗手間。
林軒澈一直不動聲色留心著那邊的情況,見狀知道機會來了。
“盛哥!”林軒澈等在走廊,裝作不經意和從洗手間出來的盛危打了個照面,主動問候道:“最近還好嗎?”
盛危對林家任何一個人都沒好感,林軒澈還偏偏往他跟前湊,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好不好和你有關系?”
林軒澈掛在臉上的笑僵住。
他初來乍到,聽過最多的都是林鹿的事跡,對盛危并不了解。
只聽說盛危脾氣暴躁不近人情,卻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猝不及防聽見這樣不客氣的話,林軒澈表情一時間沒繃住,好在他心理素質好,很快調整過來。
“盛哥你是不是喜歡這樣的場合…剛剛看你好像就很不滿意這里…是為了陪鹿鹿才來的嗎?”他滿臉笑意。
他臉上掛著的笑,讓盛危想到了林鹿。
要說林軒澈繼承了林海天的長相,也算相貌堂堂,隨便往外一杵都得夸個一表人才,但偏生和林鹿一比,就像一個是美玉,一個是糟粕。
在盛危看來,林鹿的笑勉強稱的上賞心悅目,林軒澈的笑臉只讓他覺得矯揉造作。
盛危手插在口袋里,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
林軒澈像是沒看出他的意思,還閑聊一般說道:“鹿鹿向來喜歡這種場合,比起我來,他更擅長和人打交道…”
“在國外的時候,爸就常說鹿鹿人脈廣,讓我多學學,也多交交朋友,回國后還特意讓鹿鹿辦了沙龍讓我交際,”說到這里,林軒澈苦笑了下:“但說出來不怕盛哥笑話,我覺得朋友有一兩個知心的就可以了,就像鹿鹿這樣朋友這麼受歡迎,盛哥很難不被忽視…”
他這番話是經過推敲和考量的,先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自己是感謝林鹿的,緊接著委婉暗示自己林鹿那種交際花不一樣,只需要一兩個體己的朋友,最后假裝推心置腹為盛危著想,實際上是點明林鹿并不看重盛危。
就差明著說趕快來和我做知心朋友了。
見盛危黑沉的視線盯著他,絲毫沒被他打動,林軒澈進退有度,像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般:“一不小心說多了,我好像太多管閑事了……”
他還以為盛危至少會順著他的話安慰他兩句。
卻聽見盛危一聲嗤笑:“還以為你沒有自知之明呢?”
盛危走近他,以俯視的姿態,優越的身高剝奪了大半走廊的燈光,帶來充足的壓迫感,黑沉視線落在他身上。
盛危英俊逼人的眉眼分明帶著笑意,林軒澈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快要冒起來了:“不會說話,就把嘴好好管住。”
作者有話說:
盛·鋼鐵直男·危:不好意思,聽不懂任何拐彎抹角。
第67章
林鹿靠著沙發,垂著眼皮,慵懶的翹著腿,漫不經心和旁邊人說笑。
原本沙發那里只有嚴思彬那些富二代坐在那里,他來了之后,圍在周圍的人也變多了,能坐的地方基本上沒有空位,沙發后面站的地方都很擁擠。
桌面上歪七倒八全都是喝空的酒瓶,連煙灰缸里也盛滿了抽完的煙頭。
懶散瞥了眼腕表,盛危離席已經超過十分鐘了。
有人殷切熱情的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林鹿溫言細語的道謝:“謝謝你,不過可以幫我叫一下服務生嗎?”
服務生匆忙趕來。
林鹿側過頭,笑吟吟問:“我有個朋友對酒很講究,所以我特意為他請了一位法國的調酒師,他到了嗎?”
盛危剛才走到沙發后面,聽見這句話,腳步頓了一下。
“盛哥回來了,”林鹿嘬著檸檬汁,倏而笑起來:“我讓人去請調酒師了,你也嘗嘗看他手法怎麼樣。”
盛危看他一眼,眼底黑沉沉的,林鹿的想法他總是琢磨不透,面對女人的時候和他撇清關系,現在倒是知道拉攏他了,好像他們倆關系真的很親近似的。
盛危這段時間情緒也一直很糟糕,他想不透干脆不想,不然平白給自己添堵。
法國調酒師很快被服務生從樓下帶上來,他嫻熟的調酒動作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林軒澈也回到座位上,宋琪注意到了,親切的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軒澈臉上怎麼濕漉漉的,去洗臉了?”
林軒澈掛著笑臉:“嗯,洗了把臉。”
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想和盛危拉近距離,結果折戟沉沙,林軒澈內心的挫敗感無限擴大,于是他用冷水洗了把臉醒醒神。
“一看就知道,臉上還有水還沒擦干凈,給你手帕擦一擦。”宋琪找旁邊人借了個手帕遞給林軒澈。
這種殷勤關切的姿態,和之前把他叫到這里來玩牌就扔到一邊,不冷不熱的態度,可謂判若兩人。
林軒澈接過手帕擦干臉,忽然手臂被輕輕碰了兩下,他扭過頭,小茉莉給他倒了杯酒遞到他嘴邊,清純甜美的臉上掛著甜笑:“林少喝酒呀。”
林軒澈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敏銳的感受到身邊的風向變了,原先他儼然是這個圈子的邊緣人物,現在這些人居然都向他大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