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這群富二代也是一樣,除了最開始嚴思彬和宋琪主動和他說過話,后來也沒有再和他搭話,就把他扔到一旁,維持著半生不熟的關系。
就像是處理拿不定主意的東西,不知道是親近還是該疏遠,只好扔在一旁,保持觀望。
他們究竟在觀望什麼?
林軒澈心里焦灼又不明所以。
不知過了多久,宋琪發牌的動作突然停住,電梯方向忽然熱鬧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林軒澈也抬頭看過去。
林軒澈還記得他剛才一出電梯無人問津的寒磣樣。
此刻到來的是林鹿,前腳剛邁出電梯,后腳就被人簇擁的嚴嚴實實。
能受邀參加林鹿的沙龍,在新京市青年精英們看來都是件榮幸的事,林鹿涉及的圈子面廣,給他們提供這麼個交際的平臺,他們主動過去打招呼也是情理之中。
不僅是坐在沙發上的人起身走過去,就連在泳池里歡騰的人都主動過來問好。
就連嚴思彬這些富二代都覺得羨慕:“林總人氣真旺。”
“林總到哪里都是這樣的排場,太受歡迎了,人長得好看就罷了,還有能力,”宋琪也說:“想和林總說上話就得使勁往前擠,嘖嘖。”
林軒澈皺起眉頭,酒入舌尖卻很不是滋味,在他看來,要不是他在國外待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才回國,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才對。
“我好像看到盛氏集團的盛總了,”嚴思彬點了支煙,說:“他們兩個人應該一起來的。”
盛總?難道是盛危?
他也來了?
林軒澈脊背期待地坐直了些。
宋琪像是不經意提起一樣:“對了,軒澈不是林總的親哥哥嗎?怎麼不過去打個招呼?”
林軒澈正悄無聲息的聽著其他人聊著有關盛危的事,猝不及防被點名,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心里‘咯噔’一聲。
他暗罵宋琪哪壺不開提哪壺,畢竟他和林鹿又不熟,要是他主動過去打招呼,林鹿當面下他的臉,他往后怎麼在上流社會立足?
雖然來這里之前林海天告訴過他,林鹿不會為難他,但他一直半信半疑。
只是在場富二代都看熱鬧不嫌事大,全跟著宋琪起哄,林軒澈架不住,只好起身往林鹿那走。
離得近了,他才能看清圍在林鹿身邊層層疊疊的人有多少。
林鹿身穿薄荷色的馬甲和淺色襯衫,肩頭披著同色外套,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和周圍人寒暄,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都如沐春風,讓人不期然放下一切憂慮和戒備。
林軒澈警惕心卻不敢放下,他從母親萱姨那里得知過很多有關林鹿私下用過的手段,林鹿絕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溫柔無害。
離得越近,他心里就越是忐忑。
“鹿鹿,”見他過來,有人主動給他讓開位置,林軒澈強行鎮定下來,揚起笑臉:“你怎麼才來,場子都過一半了?”
他心臟砰砰直跳,林鹿要是不接他的話,故意下他面子呢?
他真后悔一時賭氣主動過來找罪受。
出乎意料的是,林鹿親呢的拍拍他的肩膀:“真是抱歉有點遲了,玩的還開心嗎?今天的場子就是為你攢的。”
旁邊有人順勢問:“林總,難道你們關系很好?”
“當然了,”林鹿笑笑:“軒澈是我親哥哥呀。”
林鹿沒有故意給他下臉。
林軒澈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臟落回了肚子,他也敏銳的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也不同了。
“軒澈剛才坐在哪里?”林鹿親切問。
林軒澈領著他們往沙發那走,時不時目光瞥向后面的盛危,盛危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林鹿的身邊,周圍人和他打招呼寒暄,他也興致缺缺。
嚴思彬等人見林軒澈將林鹿引過來也很意外,反應過來后忙不迭主動起身問好。
林鹿的年齡和他們相差無幾,沒幾句話嚴思彬等人就和林鹿拉近距離,敞開心扉。
只是沒想到林鹿在他們這邊坐下,盛危也跟著坐下來。
這也是他們頭一次和盛危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氣質要是去形容,就像鋒利淬火的刀,難以揣度,也給人帶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嚴思彬他們自己平時算是諢的,但在盛危跟前也發怵。
林軒澈倒是想和盛危交好,但尋摸不到機會。
林鹿輕悄地問盛危:“你覺得我這個沙龍辦的怎麼樣?”
盛危看了眼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說:“至少從你款待客人的方式,就能看出你是個什麼性子。”
“我怎麼了?”林鹿無辜問。
盛危沒說話,林鹿這個人矜貴又挑剔,在一個屋檐住了幾個月他不會看不出來,吃穿用度都要用頂級的,穿戴全都是高定限量,很在意生活的品級。
他對吃穿用度就不怎麼在意,不過也不會置喙林鹿的生活方式。
兩個人話還沒聊兩句,聽見嚴思彬他們喊人,林鹿就被拉去玩牌了。
盛危平時連酒會都不耐煩參與,更何況這種交友性質的沙龍更沒興趣,但林鹿在這種場合似乎適應良好,在商業酒會上他是靠譜的商業伙伴,在這種沙龍里又能放下身段,和周圍人打成一片,他好像很會利用那張漂亮的臉,利用天然的優勢和親和力拉近雙方的關系,就像嚴思彬宋彬這樣喜歡女人的人,面對林鹿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