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曜喋喋不休:“雖說那個林軒澈沒什麼威脅性,但林軒澈回國擺明奔著入駐林氏分權來的,鹿鹿這段時間應該也挺糟心的吧,盛哥你要多安慰安慰鹿鹿啊。”
沈修未也難得接了個話:“林軒澈那點履歷是不夠看,但有個林海天在后面支持他,還是不容小覷,林家明爭暗斗怕是要開始了。”
盛危把玩著酒杯:“你們都想多了。”
“林鹿早就知道他,在國外兩人還一起玩過,關系還不錯,不是你們想的針尖對麥芒,酒會那天林鹿低血糖犯了,為了不影響接風宴,那家伙還一直忍到了酒會結束。”
沈修未詫異:“怎麼會?”
他合理猜測:“應該是為了避免媒體亂寫夸大,不影響林氏的股價吧?”
“我不是沒考慮這個可能,”盛危環著手臂,往后一靠:“所以這段時間我派人去查了剛回國那小子,林鹿不僅了解那小子的口味和習慣,連小腿內側有個痣都清楚…”
他語音一落,包廂里氣氛瞬間寂靜。
余曜差點把酒水噴出來,沈修未也被煙嗆的拼命咳嗽:“那,那應該是真的很親近了…”
“所以那些小道消息不可信,”余曜捶胸頓足:“我還以為鹿鹿這些天心情不好,都不敢聯系他呢。”
“我現在就給鹿鹿發個消息,約他和我一起聚聚。”
沈修未沒吭聲。
盛危抬眼:“他沒空。”
余曜還以為是盛危不想帶人出來,所以故意找的借口,所以還是給林鹿發了條信息,還附上了他們聚會的地址。
消息發過去,很快就收到林鹿的回復。
[鹿:不好意思啊,我現在外面,下次再約吧。
]
余曜愁眉苦臉:“真的沒空啊…”
·
林鹿收到余曜的消息時,正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
上次來這里還是為了送樓揚,這次卻是為了送許諾。
下午在健身館鍛煉過后,林鹿回到別墅看到許姨在收拾東西,才知道一會要送許諾去機場,他也就陪著許姨一起來了。
許諾穿著簡單的休閑裝,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里裝的都是一些便攜式日用品,其他的衣服大物件都托運走了。
許姨嘮嘮叨叨叮囑許諾在外面的注意事項,許諾耐心回應,見他目光時不時飄向一旁的林鹿,許姨打住話頭:“你看我這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小諾你和林先生多聊聊,備考的時候你就總往林先生那里跑,填資料是不是也是林先生幫你潤色的?你可得好好謝謝林先生。”
“都是小諾自己努力,我也就是個輔助的作用。”林鹿笑了。
林鹿穿著休閑高領毛衣,手往口袋里一插,往機場大廳一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許諾臉頰發燙,害羞地抓了抓頭發,不知怎麼的,他在林鹿面前總是無法淡定從容。
“這段時間在上語言課吧?”林鹿和藹問:“學得怎麼樣了?”
“考的太行,”許諾說:“交流不成問題。”
林鹿點了點頭,看在眼里,心中有諸多感慨。
樓揚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用相片記錄許多人不敢介入的第三世界,這是他的追求,余曜這次出國也是為了完成深造,追尋自己的建筑方面的理想。
他們在各自的道路上全力以赴,拼命綻放著最美好的年華,奔赴遠大的前程,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懷揣著自己的抱負,但現在他的未來卻灰白一片,還沒等展開最好的年華,就被告知時間所剩無幾。
林鹿摸了摸胸口,那里分明還在跳動著,他卻覺得仿佛一秒就要停滯了。
他得病的事還沒告訴過任何人,他也不打算說。
只是偶爾會想,盛危要是知道他時日無多,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林鹿的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想起許諾被錄取之后他還沒有送許諾個禮物,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專柜。
離登機還有點時間。
“小諾,陪我去那里看個表吧。”
機場的專柜許多限定都沒擺出來,玻璃展柜中擺放的只有這一季的新品,按照類別分門別類的擺放著,許諾看的眼花繚亂,林鹿卻轉了一圈都不太滿意,最后挑中一個薄荷色的表盤。
刷了卡后,林鹿沒讓服務生包上,而是朝許諾笑了笑:“小諾把手腕伸出來。”
這笑容實在太溫柔,許諾傻愣愣地就把胳膊伸了過去。
林鹿低頭把腕表給他戴上。
許諾這才意識到這是林鹿給他買的,這個專柜屬于輕奢,但一塊手表也要四五萬:“林先生,我不……”
“我看你手腕一直空著,出門在外還是需要戴一塊表的,”林鹿拍拍他的肩膀:“并不重貴,不要有負擔,你被錄取,我還沒有點表示呢,這個當祝賀你錄取了。”
許諾撫摸手腕,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眼看登機時間要到了,林鹿把許諾送進閘口。
許諾拖著行李箱走了兩步,忽然扭過頭來,給他和許姨一人一個擁抱。
林鹿笑容和煦,語氣溫和:“珍惜身體,注意安全。”
許姨要回家整理許諾留下的東西,暫時不回別墅,林鹿走出機場,李伯的車在外面等候。
“林先生,回別墅嗎?”李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