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進行到第一個競拍部分。
隨著主持人動人的聲音,服務生將象征身份的手牌發放到各位來賓手中。
“各位來賓,接下來讓我們請出第三件捐贈品,捐贈人是…花紋喻意著…起拍價五千元。”
捐贈品有條不紊被展示在展柜中,隨著落錘被不同的賓客收入囊中,林鹿靠著椅背,有一搭沒一搭和樓揚聊天。
“你看后面的全息屏幕左上角有一個捐贈欄,那邊就是這次要拍賣的所有捐贈品,”樓揚說,“有什麼看上眼的?”
林鹿抬眼瞥了眼,隨手將涼了的茶杯擱在桌上,“沒什麼好東西。”拍賣價最高都沒過二十萬。
樓揚笑了笑,又給他倒了杯熱茶:“都是些捐贈品,當然入不了我們小公主的眼。”
“小公主?”
盛危嗓音壓的很低,除了身邊人幾乎聽不清,但林鹿卻聽的清晰,溫熱的吐息吹拂在耳畔,弄得他耳廓有點癢。
林鹿捏捏耳垂,扭臉對上盛危懶散戲謔的目光。
這個綽號還是中學的時候起的,換作是別人肯定臊得面紅耳赤,很不好意思,但林鹿向來就不知道羞澀是何物,只朝盛危露出個坦然的笑,慵懶地調整一下坐姿,換了個更舒服的坐法。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全息熒幕上,無意間瞥到一個熟悉的捐贈品。
懶散的視線瞬間聚焦,林鹿盯著那件捐贈品看了幾分鐘,幾乎能確認那就是上一世放在他家客廳的東西。
樓揚小聲問:“你在看什麼?”
林鹿指尖輕敲膝蓋,若有所思:“那件純白陶瓷的捐贈人是章導?”
樓揚一頓,“沒錯…怎麼了,你喜歡?”
沒什麼喜歡的,只是…難怪會在這里遇上柏季言。
章導是專拍熱門IP劇的大導,主要是當紅小生基本上都在他手里拍過戲,而他最近手上恰好有一個大熱IP。
章導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做陶瓷,所以捐贈品也是自己親手制作的陶瓷。
上一世柏季言就是打聽到章導贈了自己的陶藝品,拍下了陶藝品,幫喬杭杭搭上章導,喬杭杭也因此獲得了出演的機會,后來劇大爆,喬杭杭也火速躥紅,躋身一線藝人。
而那件陶瓷被柏季言當作新年禮物送給林鹿。
轉眼主持人就請上了章導的捐贈品:“今晚第十八件捐贈品要感謝章導,是章導親手做的彩绦白鹿一對,喻意吉祥福祉,具體我們有請章導上來為我們講述…”
現場掌聲雷動,章導握著話筒走上臺前。
章導喜歡陶藝不是秘密,他也之前捐贈過幾件自己制作的陶瓷品,但這次捐贈的尤為精致。無論是想不想和張導的打好關系的,看著臺上潔白無瑕的一對白鹿都很意動。
章導講話剛落,主持人就道:“謝謝章導我們分享這件捐贈品背后的故事,那麼接下來進入競拍環節,五千起拍!”
柏季言剛打算舉牌,樓揚就率先把手牌一舉:“20萬!”
之前競拍的捐贈品最高價也就20萬,他上來就把價提到了20萬,原本還有點意動的人都打消了想法。
林鹿側過臉,“你拍它做什麼?”
樓揚眉一揚:“你不是喜歡嗎?”
“我不喜歡…”
他們說話間,又有零星幾個人舉牌,價格被抬到22萬,柏季言皺了皺眉:“25萬!”
盛危隨之舉牌:“100萬。”
林鹿微微側目,會場里一片喧然,盛危居然一張口就把價格加到了一百萬,其他人也紛紛把目光投過來,等看清了叫價的人是誰,議論聲就小了下去。
柏季言心口一跳,順著聲音看過去,果不其然盛危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著他。
柏季言牙根微不可查的咬了咬,再次舉牌:“110萬。”
盛危沒有任何停頓:“200萬。”
會場里沒有其他人在跟著叫價了,畢竟一個陶藝品兩百萬價格已經很高了,就算有的小明星想要拍下來討好章導,兩百萬已經遠超了他們能接受的范圍。
柏季言呼吸不穩:“…210萬。”
“柏先生出價210萬,”主持人握著小錘環顧會場,“還有沒有要出價的?”
盛危又抬了一手:“500萬。”
柏季言:“……”
作為一個私人手工藝品這個價格遠遠超過了想象,會場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原來這就是資本家之間的博弈嗎。
這就是杠上了啊。
“是不是抬的太多了?”
“你知道那位什麼身份嗎?知道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確實,有錢還在意怎麼花嗎?”
柏季言手掌握緊又松開,“510萬。”
喬杭杭前段時間回來哭哭啼啼告訴他,在高爾夫俱樂部得罪了人,黃導一怒之下停了他的工作。
現在喬杭杭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麼一個機會。
盛危笑了一聲:“800萬。”
會場已經不僅是嘩然而是騷動了,他們都聞到了空氣中浮動的火藥味。
而且這個價格實在是抬的太高了。
尤其是柏季言都是十萬十萬的加價,盛危一加就是三百萬,毫不在意揮金如紙,在追求紙醉金迷的娛樂圈有種難以抵抗的魅力,羅晨看盛危的目光都要癡了,還是在賈亮的提醒下才略有收斂。
柏季言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說不氣是假的,但現在還在競價,他腦海里面更多的是權衡利弊,機會他還能再等,花八百萬去買個普通的陶藝品,就算是他也覺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