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揚瞇眼仔細瞧了瞧:“看你后面的背景好像不像是在自己的房間?”
“我在盛家過年。”林鹿安逸的躺在被窩里和他聊天。
樓揚:“這段時間你不是一直都在盛家嗎?看著和常住的房間也不像。”
其實林鹿一直以為樓揚這次回國肯定會刨根問底,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住到盛危家里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樓揚只是點到為止,上回他岔開話題后,就沒有再多問這件事。
“這次是回老宅,見了盛文京。”林鹿說。
“嘶,”樓揚倒吸一口涼氣,他對盛家的事也略有耳聞,緊張兮兮地問:“那你沒被為難吧?”
“盛叔人好得很,”林鹿起身:“我也得起來了,你趕緊出門吧,注意安全。”
助理握著手機:“樓總,視頻電話掛斷了。”
樓揚在首飾盒里挑選袖扣:“嗯。”
“樓總,”助理也跟他很長時間了,樓揚在國外時,國內的事情一般都是他處理的,他欲言又止:“您既然好奇林總為什麼住進盛家,為什麼不直接問嗎?您和林總關系這麼親近,林總一定會回答您的。”
“會回答和愿意回答不是一回事,”樓揚拉開門,停步道:“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無論知不知道這個理由,我都會站在他這邊。”
“想通這一點,我就沒那麼好奇了。”
助理:“!”
這還是那個做事無法無天,讓樓家頭疼的幺兒嗎!?
……
林鹿下樓后在客廳看到管家,揚起笑臉:“徐叔新年好。”
“林先生新年好。”管家也樂呵呵的。
盛危把過來拜年的客人從會議室里送出來,一眼就看到林鹿手里握著早餐杯,側過頭和管家說話。
林鹿身上穿的就是之前他選的那款白色暖絨的居家服,背后雪白狐耳帽兜很顯眼,尤其是頸彎曲線弧度很優美,可能是睡得有點久了,眼瞼有點薄紅,像是平靜和慵懶揉碎在一起的好看。
盛危把客人送走,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錢特助。
正和女朋友在外面約會的錢特助,忽然接到大年初一上司打來的電話,受寵若驚:“…盛總,您怎麼還特意打電話來拜…”
他話還沒說完,盛危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剛才發了個地址在你微信上,林鹿說那里有個新開的西餅屋,等我們從老宅回來那天,你記得去買一點送過來。”
原來不是拜年,是為了林總。
錢特助:“…好的,盛總。”
下一秒,他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盲音。
錢特助:“……”
雖然是他自作多情了,但是利用的也太明明白白。
大年初一往后老宅拜年的人比除夕更多了,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三天,才陸陸續續消停。
第二天他們就要返回別墅,所以這是在老宅留下的最后一天。
午飯過后,盛叔柱著拐杖沒走,問林鹿:“鹿鹿一會兒有事嗎?沒事的話,陪盛叔下會棋?”
過年期間陸續有人登門拜年,所以盛家很熱鬧,反而林鹿難得過得很清閑,平時閑著沒事就在客廳看看綜藝,或者被樓揚拉過去打游戲湊個人數。
林鹿正捧著廚房給他榨的鮮榨果汁慢吞吞地喝,聞言點了點頭,還沒等他答應。
盛危抬手就把剛起身的林鹿按回沙發,“他沒空。”
“我問鹿鹿這孩子,問你了嗎?”盛叔臉色很臭。
盛危眉梢一挑:“徐叔也很閑,老頭子你要下棋找他下去。”
“我看你這臭小子是誠心和我作對。”盛叔用力往地瓷磚上一杵拐杖:“鹿鹿這孩子又乖又懂事,我讓他陪陪我說說話,怎麼了!”
盛危按了一下眉骨。
他這暴脾氣,真是忍不了了。
又乖又懂事?
不知道哪個詞是和林鹿沾邊的。
這老頭子一見他總是臭著個臉,面對林鹿就笑的跟花兒似的,他倒不知道誰才是他親兒子了?
他讓老頭子遠離林鹿,是為老頭子好,這老頭子還非得往這小狐貍嘴里送。
盛危‘嘖’了聲:“您之前不是也說過嗎?說我一時半刻看不到他就找東找西。”
“是啊,那怎麼辦呢,不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
“老頭子你要和我搶人嗎?”
盛叔:“……”
他怎麼也沒想到盛危會拿他之前說過的話來反堵他。
·
盛危原本是打算在老宅住上一周,但盛叔和林鹿格外投緣的是打破了他的計劃。
大年初五的早上,在盛叔依依不舍的相送下,林鹿被盛危送上了車。
上車的前一刻,盛叔還沒好氣地叮囑盛危不許欺負林鹿,喋喋不休說了半天,直到眼看著再說下去就要趕上返程高峰了,盛叔才放他們離開。
別墅里其他傭人放假還沒回來,只有許姨提早回到別墅。
林鹿一進玄關,就聞到開放式廚房飄來淡淡的熬粥的味道,五六天沒喝到許姨的粥,他居然還有點想念。
“許姨過年好,”林鹿到流理臺洗手,側過臉笑了笑。
“哎好,”許姨拉著他的袖子左右看了看:“還好,沒怎麼瘦。
”
盛危脫下外套:“通知翟醫生了嗎?”
“打過電話了,一會兒就到,”管家說:“等到了就讓翟醫生給林先生檢查檢查。”
林鹿摸了摸鼻尖,“我沒覺得有哪里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