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正起勁的時候,手機響了,等電影的高潮過去,林鹿才摸起手機,是姜學文來消息了。
[姜學文:林總,現在有時間嗎?]
[姜學文:上次您讓我盯著柏季言,我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
林鹿直接回撥了個電話過去,這些天他躺在沙發上除了吃就是睡,精神都有些慵懶萎頓了:“他做什麼了?”
“…林總您病了嗎?”姜學文一頓,“您鼻音有點重。”
林鹿輕咳:“沒生病。”
因為他是躺著講電話的。
姜學文放下心來,這才把自己追蹤到的事娓娓道來:“柏總最近物色了幾個西點師,在江畿道那里開了個西餅屋…我把出經常出入店面人的照片都拍下來發給您了。”
林鹿翻了翻照片,指尖點開大圖,果然在上面找到一個形似喬杭杭的身影,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還戴了帽子,做了變裝。
林鹿若有所思:“西餅屋……”
這輩子很多事情都不同了,沒想到就連西餅屋這事都提前了一年多。
這西餅屋本該是喬杭杭名聲大噪時開的,一開業就爆火全網,不僅每天產品賣到脫銷,還接連不斷的開了幾百家分店,甚至連著都帶動了江畿道那邊老城區的商業復蘇。
以江畿道為中心的老城區經濟重心轉移后,逐漸開始沒落,年輕人都不愿意往這跑,最近幾年已經無人問津,是喬杭杭的店在這里開起來,大批粉絲涌入,成天在店門口排隊,因為人流量變大,又有人重新回到這里開店,甚至逐漸帶火了一條商業街。
其實大多明星都有一個創業夢,有搞自創潮牌店的,做服裝美妝的,辦音樂影視公司的,還有開火鍋店的…喬杭杭有創業夢也并不稀奇。
他記得這間西餅屋是喬杭杭出錢,但掛在柏季言名下,由柏季言管理操作的。
因為喬杭杭想創業,卻不會開店又怕賠錢,就委托了柏季言。
柏季言心眼多,他怕林鹿發現后起疑,便做主開了個西餅屋,總歸林鹿嗜愛甜食,到時謊稱是給他開的就行了。
上一世林鹿也去過幾次,一無所知還消費了幾次,甚至還為柏季言悄悄給他開西餅店而動容過。
后來知道喬杭杭的存在,深入調查才發現這些事。
想起這些,心情頓時就不美妙了。
“提前了…應該是因為上次的事,”林鹿輕輕嘟囔。
上回鐘山高爾夫球場的事情后續,是樓揚處理的,樓揚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依他的行事風格,雖然不至于讓人封殺樓揚,應該也會去敲打黃總,喬杭杭短期的行程通告應該都被攪黃了,所以才想起來創業。
真是一株能經歷風吹雨打的雜草。
“林總?”他聲音太小了,姜學文沒聽清,推了推眼鏡疑惑道。
“沒事,這事我知道了。”
林鹿輕叩扶手,忽爾一笑,既然柏季言要謊稱是給他開的,不如他先把這個謊坐實了。
一眨眼過去兩天。
轉眼到了除夕前一天,新京市上空連著飄了三四天的雪,前庭后院銀妝素裹,就連外面的石墩子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十點多林鹿起床洗漱,換了一身休閑款式的西裝,不顯得太不隆重,也不會顯得不講究。
管家把車開到前庭。
林鹿打著哈欠上車,盛危已經坐在后座了。
盛危抱著手臂看著他,耷拉著腦袋蔫蔫地上車,掩唇打了哈欠往后一靠,還打算睡個回籠覺。
“你晚上做什麼了?”盛危問。
林鹿撩開一只眼睛:“嗯?”
盛危說:“我一大清早從公司趕過來都比你精神抖擻。”
林鹿也不知道,可能是越睡骨子里越是犯懶,越睡越困。
這麼一想也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了,林鹿勉強打起一點精神,把視線投向車窗外。
天地到處一片白茫茫,現在這個時刻,大多數家庭都窩在溫暖的家里團圓,平時最忙碌的交通主干道車流也不太多,只是上了高架還是稍微堵了一會。
街邊的商店掛滿了喜慶的新年裝飾,兩旁行道樹和高速路上的路燈也掛著紅彤彤的燈籠。
下了高速,車流就又不怎麼堵了。
林鹿托著下巴看著車子駛入郊區,離得很遠就能看到山林里鐘樓尖峭的一角,周圍也沒有其他住宅,看來那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這麼一想,盛家人還真的挺喜歡在山里住著。
經常住的別墅是城中山,老宅又建在這麼個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車駛離環山公路,一座氣勢恢宏的園林式四合院近在咫尺。
這宅子不像普通的四合院,倒像是規格很高的氏族留下來的宅院,四周古木參天,紅墻黛瓦,看不到盡頭。
林鹿也沒見過這種建筑,就是現在涌過來一群仆人把他們用轎子抬進門他也不覺得奇怪。
但出乎意料的是,正門敞開著,卻只有幾個菲傭在門口一邊清掃積雪一邊等候。
從正門進入后是一道影壁,上面提刻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后面是山水園林,由于氣溫比較低,小橋下流淌的小溪水面結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