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來這里。”林鹿說。
錢特助:“原來是這樣。”
盛危手機進來一通電話,他去外面接了個電話才回到車里。
從休息室到停車場有段距離,林鹿見盛危抱著他連汗都不帶出的,不由摸了摸凍的有點微紅的鼻頭:“我不重嗎?”
盛危扯了下唇:“你身上有肉嗎?”
說到這個,林鹿可就不服氣了,握住盛危的手碰了一下腹部:“摸到了嗎?”
盛危:“摸到什麼?”
“馬甲線!”林鹿有理有據的說:“有馬甲線不就是有肉嗎?”
盛危簡直要笑了。
林鹿這走一步喘三下的樣子居然說自己有馬甲線?
他還當真認真感受了一下,但他什麼都沒摸到。
“…行了,”林鹿哼哼唧唧,有點怕癢:“你別碰了,有點癢。”
錢特助坐在駕駛座上,聽見后面的動靜,很想通過后視鏡望一望,但又沒那個膽子。
盛危把手收回來。
“林鹿,”他說:“你不難受了?”
林鹿把手貼著胃,額頭抵上椅背,嘴唇輕顫:“好難受,我需要睡一會。”
·
之后兩天,林鹿又過上了清閑的日子,躺在沙發上看看電影,定時去一趟健身館,然后到盛氏大廈,順道和盛危一起回家。
許姨見他氣色不好,變著法子給他做補氣血的湯。
直到翟醫生宣布他可以解除禁足。
林鹿才和樓揚偶爾約出去轉轉,自從他被盛危從鐘山高爾夫球場帶走之后,樓揚就一直想再約他出來好好聊聊,只要閑下來就會給他發信息。
對話框里的消息一條條往外彈。
林鹿就挑了個時間,樓揚給他發來地址,就在健身館附近的桑拿會所。
他到的時候,樓揚已經脫了衣服在享受汗蒸按摩了。
桑拿館周圍的人工生態很好,里面的場所也很大,中間設了個容納二十多人的浴池,里面有幾個人臉上搭著浴巾泡在里面。
落地窗前放著按摩椅,窗面是特殊材質的單面玻璃,趴在按摩椅上就能欣賞到外面的竹林小徑,遠處還有一個人工湖,一白一黑兩只天鵝在水中起舞。
林鹿到更衣室換了件浴衣。
浴衣尺碼是標準的均碼,穿在林鹿身上有點肥大,就讓服務生重新拿了個尺碼更小一點的。
樓揚正趴在按摩椅上,享受著按摩,把眼罩往上推了推:“鹿鹿來了?”
“怎麼不訂個私人包廂?”林鹿看了眼不遠處浴池里泡湯的人。
“汗蒸就是該人越多越好,圖的是那個氛圍。”樓揚說:“快坐下來,讓他給你按按,我給你點的按摩師手法可好了。”
按摩師笑著說:“謝樓總抬愛。”
樓揚叮囑:“小心點按,我們鹿鹿皮薄體弱,你收著點力。”
按摩師點頭,“我省得了。”
“沒那麼夸張,正常來就行。”林鹿看了眼明亮的落地窗:“這里環境挺好的,尤其是庭院。”
“是吧,就知道你會喜歡。”
樓揚重新趴下來,扭過頭看著他:“不過你怎麼喘的那麼嚴重?剛剛做什麼壞事兒了?”
“在健身館鍛煉了一會。”
“你還堅持呢?”樓揚撐著手肘說:“那天盛危帶你回去沒出什麼事吧?身體好點了嗎?”
林鹿本身就是裝病,又喝了兩天補湯,臉蛋都補出了點氣色。
他面不改色:“好多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身體不是一向都這樣嗎?”
“那以后也不要和莫名其妙的人遞給你的咖啡。”樓揚還耿耿于懷。
林鹿剛剛運動完,小腿還有點酸軟,按摩師恰到好處的手法讓他覺得渾身都通暢了,舒服的趴在椅子上直哼哼:“你最近怎麼樣?這回打算待多久。”
“看情況吧,半個月或一個月,”樓揚一想起這個就頭痛。
家里幾個姐姐都早早繼承公司做出業績了,就樓揚一個成天不著調在外面搞旅行攝影,樓董他們恨鐵不成鋼,樓揚一回國就必定要被一頓數落念叨。
樓揚嘆息:“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這段時間都是住在外面酒店,一回家就一定會被揪耳朵念來念去。”
“畢竟你一直在外面玩也不是長久之計,”林鹿整個人放松下來,閉目養神,任由按摩師給他捏肩:“你姐姐都聯系我了,讓我勸勸你。”
樓揚氣的捶了下床,把給他按摩的按摩師嚇了一跳:“她們真能耐,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還來麻煩你…以后她們打電話還是發短信,你都不要理會。”他伸長手臂,把林鹿放在臺子上的手機摸到手:“不行,我現在就幫你把她們拉黑了。”
林鹿笑了一聲,他抱著面枕,臉埋進枕頭里,感覺被揉了幾下,渾身酸痛的肌肉都活絡開來。
“捏后頸的時候輕一點。”
按摩師說好。
樓揚扭頭看了兩眼,忽然坐起身:“要不我來給你揉揉?”
林鹿說:“你手勁更大。”
樓揚就安分了。
桑拿房里蒸氣又熱又悶,林鹿都出了薄薄一層汗,才待了一個小時,他就覺得有點悶的喘不過氣了,他和樓揚說了聲,在淋浴間沖了個澡,簡單吹干頭發,到更衣室里換衣服。
只是淋浴間到更衣室需要走過一個庭院,里面假山嶙峋,松竹繁茂,潺潺流水從高處流下,石子鋪成的小路腳上穿著拖鞋踩著還有點硌人。